0340 完胜

  流光笑了笑道:“晁老板,我流光与你无冤无仇,但是你和安安有仇,就是与我们五龙帮有仇。更何况你今天想来抢夺天仓岛,那更是我们五龙帮的死敌。”
  晁万年闷声道:“我不知道你们已经抢了天仓岛。”
  流光笑道:“我们并没有抢这里,但是它和所有做正当生意的人,都受我们保护。”
  晁万年惊得脱口说道:“你们不是海寇吗?”
  流光漫不经心地望着他道:“谁规定海寇就一定要抢劫?”
  晁万年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流光对身旁的人道:“把他交给应姑娘。”
  晁万年听到应字,顿时面色如土,瘫在地上起不来,几个人不耐烦地将他架起拖出了门外。
  这一战赢得干净利落,几乎不费什么功夫,天仓岛上连一片瓦片都没有落。吴长老和孙长老十分满意,经历了数次生死的他们,本来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却没想到竟然能这般轻易成功。两人一商议,决定动用天仓岛的资金给流光二十万两,私人再各自出资一万两,送给五龙帮。
  流光没有客气,对于五龙帮来说,钱多多益善,尤其是眼下,她把一部分资金交给应安安,让她继续想办法采买军火兵器,一部分用以打造海船,此外还采购粮食等。
  裴桐见她雄心勃勃,亦很高兴地在一旁出主意,揣测着她的意图。流光听到他的话却笑而不语,裴桐很有些恼怒,这丫头的脾气性格倒越来越像周牧云了。
  按捺了数日后,裴桐终于受不了和流光打哑谜,便去问流光道:“你搞这些东西,是为了打哪个帮派?”
  流光很惊讶:“我说过要去打帮派了吗?”
  裴桐皱眉道:“少在这里装糊涂,你搞那些事,难道不是为了扬名天下吗?”
  流光笑道:“我的名恐怕已经扬出去了。”
  裴桐知道她的意思,两次海战的彻底胜利,已经让她的名扬近海,几乎没有哪个帮派不知道她。裴桐皱眉道:“你是不是想以自己为饵,吸引他们来,而后一个个歼灭?”
  流光笑了笑道:“这个法子最多只能用几次,后面人家就学精了。”
  裴桐见她不肯说,不耐烦地说道:“流光,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要是今天不说,我就罚你再扎一个时辰马步。”
  流光抱怨道:“师父,你总拿这招来要挟我。”
  裴桐嬉皮笑脸地说道:“你快点说,我都急疯了。”
  流光有几分好笑,“我想举行笄礼。”
  裴桐一时没听懂,望着流光道:“什么?什么鸡……笄礼?”他望着流光,眨了眨眼道:“你不是一直不想举行吗?”
  流光的目光移到了别处,“就是突然想举行了。”
  裴桐着实猜测不出流光这话是真是假,到底是敷衍她,还是真的有这个打算。他现在猜不透她的心思,左思右想后道:“你想穿女儿装了?”
  流光笑道:“我本来就是女子,有什么奇怪?”
  裴桐想了想,忽然嘿嘿笑了起来:“不奇怪。”
  流光见他笑得古怪,便道:“师父,你笑什么?是不是觉得我穿女子衣裙难看?”
  裴桐摇了摇头,对她笑眯眯道:“一点也不难看,很好看。”
  流光要举行笄礼,对于五龙帮来说是一件天大的事,唯一的麻烦是笄礼主要的主持者需要的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妇人,扫遍两个海岛都没有这样一位妇人存在。
  裴桐和应安安商议要不然去奎岛上找一名来,但是奎岛与天仓岛的距离甚远,那些老妇人一是未必能经得起这番折腾,二是习俗未必和中原相同,两人商议了许久都未有定论。
  倒是流光看得开,“无所谓,男女都一样,横竖差别不大。”她坐在岩石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抛着石子玩。
  应安安瞪了她一眼道:“你无所谓我有所谓,又不是举行冠礼,当然要女子主持。”
  流光不置可否望着远方笑了笑。应安安见她这个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你到底想不想举行笄礼?”
  “想啊。”流光随随便便地应着。
  “那你为什么这个样子?”应安安嫌弃地翻了个白眼,“你好歹换身衣赏吧?”
  流光看了看自己身上灰扑扑的男子衣袍不以为然道:“怎么了?”
  应安安再次翻了个白眼道:“没问题,没问题,什么问题都没。裴师父,周先生去哪里了?怎么好些天没见到他人了?”
  裴桐耸了耸肩道:“他又没绑在我身上,鬼知道他去哪里了。”
  应安安一个劲犯嘀咕,又问流光道:“你知道吗?”
  流光看了她一眼道:“不知道。”
  应安安甚是纳闷,裴桐笑道:“他不在又不影响你做买卖,你管他那么多干嘛呢?”
  应安安狐疑地轮流打量流光和裴桐道:“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流光没有答话,只是纵身跳了起来,她像一只的鸟儿飞跃出一道漂亮的弧线,落入了海中。黑毛和白一前一后紧随着她,一起跳入了海中。
  应安安扶了扶额头,问裴桐道:“她真的没事吗?”
  裴桐眯起了眼睛道:“她就算行了笄礼,也照样会凫水。”
  应安安失笑道:“倒也是。”
  流光往水下潜了很深,四周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只有温润的海水包容着她。她喜欢这里的宁静,可以忘记一切的烦恼。她静静地在水中漂,任由海水带着她缓缓在水里流动,实在憋不住气了,方才凫到水面透口气。偶尔有鱼亲吻她的身体,黑毛和白在她的身旁游来游去,模样甚是好笑。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心绪亦平复了许多。
  周牧云一声不响地走了,凭空消失了,连张纸条都没有留下。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流光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惊得从椅子上躺了起来,一连问了几个问题:“他是自己走的?去了哪里?会不会有人绑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