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0 被袭

  老四笑道:“流光,你到底不是海寇,海寇可不这么想。”
  流光道:“我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但是这是我做人的道理。否则我一生都无法原谅自己。”
  应安安犹豫了片刻道:“天仓岛是这么好的一个岛屿,如果毁了的话真可惜,岛上还有那么多值钱的东西呢。”她转头对初九道:“对吧?”
  初九笑着道:“你说是就是。”
  老四见众人如此,问周牧云道:“周牧云,我问你,东厂那些人真的是为你来的吗?”
  周牧云望着他道:“未必。”老四道:“我琢磨了好久,我们去天仓岛完全是意外,东厂的人怎么可能知道。他们肯定有什么事情或者要抓什么人在天仓岛,碰到我们只是个巧合罢了。如果那天晚上东厂的人并不都在黑市,那么在岛面上留下的东厂人肯定知道他们出事了,消息走漏后,东厂的人立即攻击天仓岛。只是不知道想不到他们来的这么快。”
  周牧云沉思良久道:“如果消息是当时走漏的,那么东厂的人肯定在天仓岛附近埋伏了人马。”他走到海图附近,计算着路程,“天仓岛附近有几个不大的岛屿,距离天仓岛有一天的路程的有这几个。”他指着海图上附近的岛屿道,想了想又问:“你们谁记得今天天仓岛的风向如何?”
  初九立即道:“我知道,是东南风。”
  “东南风。”周牧云喃喃轻语,站在海图前斟酌,流光将手指向了东南角的一个岛屿道:“他们应该在这个海岛。”
  “为什么?”周牧云故意考她,“这里距离天仓岛的位置只有半天。”
  “不止要考虑潮汐风向,既然要突袭,那么意味着不能被天仓岛发现早做准备,但是天仓岛的外缘有半圈环岛,并无遮挡的地方,只有借着夜晚的保护,方能突袭成功。”流光答道,“最重要的是,我们是在未时离开的天仓岛,那时并没有看到东南方向有船驶向天仓岛。”
  周牧云有心考她,接着问道:“那如果是你,你打算如何袭击天仓岛?”
  流光站在海图前,回想天仓岛的布局,天仓岛是一个半月抱日的形状,外缘环岛是一轮弯月形状,只留有一处进出,当中的岛屿则是圆形。为了最大限度的容纳船只,方便商客,环岛一周全部都设了码头,方便船只停靠。因此几乎是完全暴露在外面,只要占领了环岛,内中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她指着环岛的入口道:“锁死这里,就可以瓮中捉鳖。”
  周牧云又问:“那你又打算如何去救他们?”
  流光不作声,站在海图前苦苦思索,天仓岛的布局恰恰是易攻难守,极难反攻,她踌躇了半晌问道:“天仓岛的长老们既然选择这里,想必也该做了些防御吧?”她指着环岛上的几个点道:“若在这几处设置炮和弓弩箭,这里就反而变得易守难攻了。”
  周牧云笑而不答,应安安在旁听得乏味地紧,她对这些没甚兴趣,便去帮着初九转舵,只留下老四、周牧云和流光站在海图前研究策略。
  老四抱着胸懒洋洋道:“东厂的人武艺高强,行事诡秘,他们很可能在入口佯攻,”他指了指几处绝壁道:“派人在这些地方攀爬上来,解决掉那几个炮台,到时候大门也就没有用了。”
  流光皱紧眉头,苦苦思索该如何是好,天仓岛上大多数人都是普通的商客,就算船上配备了一些兵器,在船坚炮利、武艺高强的东厂人面前没有任何意义。
  老四见她想得入神,对周牧云道:“你还真想让她打?”
  周牧云淡淡道:“你又不是没有和她一起打过仗。”
  “但那时候有人,现在只有我们五个,应姑娘和你没有武功,自保都不容易,怎么打?”老四道。
  周牧云道:“自古以来,以少胜多的战役也发生过多次,不必担心。”
  “那也没听说过只有五个人打仗能赢的!”老四怒道,“这不是以少胜多,这是送死!”
  “可不试试,我们怎么会知道一定输?”流光抬头望着老四笑道,“老四师父,你不是经常让我多试试吗?”
  老四咬牙骂道:“那是平时,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死,但是东厂的人,比海寇还没有人性!”
  “老四是不是你怕了?”周牧云问道。
  老四像被烫到一般跳了起来:“我老四怕过谁!”
  “那就好。”周牧云狡黠地一笑。
  老四知道被周牧云激将了,不肯丢脸,只咬着牙冷哼一声道,“周牧云,你能有什么三个人打败对方那么多人的办法?”
  周牧云笑了笑道:“眼下还没想好,待我们回到天仓岛附近再做决断。”
  老四狠狠瞪了他一眼骂道:“你迟早要把我们都害死!”说完拉开房门,大步迈了出去。
  流光问道:“师父,你有什么主意了?”
  周牧云摆了摆手道:“你是船主,这件事全由你负责。”
  流光大惊失色:“我?我怎么能行?”
  “怎么不能?你忘了你曾经指挥五龙帮的人攻打过血鲨帮吗?”周牧云道。
  “可那次失败了。”流光惴惴不安道:“而且人数众多,现在我们人数太少了,师父还是你指挥吧。”
  周牧云笑道:“没有不打败仗的将军,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这八个字你忘记了吗?”
  “但是……”流光着了慌,“我根本没有想好办法。”
  “那就好好想。”周牧云也拉开了门,走了出去。
  流光的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周牧云丢给了她最难的一道题,她只要稍稍答错,就会让所有人陷入灭顶之灾。她不敢想象那样的场景,她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脸,逼迫自己努力想一切可能和不可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