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调查
负责这起案件的警官是唐臣人。冷峻的脸蛋，高于常人的身高，光是站在那儿便给人一种压迫感。
白芷然和徐茂华被带去了一间空的教室。听说了这起事件的校长也匆匆赶到现场，为这起命案感到焦虑。一方面是因为会影响到学校名声，另一方面也是为这位敬业的老师感到惋惜。而且日后的教学任务可能会有所变化。
唐臣人看了看办公桌上喝到一半茶，又把目光移向死者手里的书。接着在警员的协助下，他们把理科办公室里所有东西都翻了一遍。发现可疑的便是以下三处：
首先是球拍。这副网球拍中的一个网格已经有点歪斜，而另一个还是完好的。况且这里的三位老师都是高三的，真的有那么多时间娱乐吗？
其次是花瓶。放在那么高的地方，除非是用力撞击柜子或者它本来就放在边缘，否则花瓶是是绝对不可能落下的。
最后，便是和白芷然一样的想法：这个人如果站着，那么他的太阳穴被砸的角度，只可能是水平砸过来的。
唐臣人略微在本子上记了几笔，就叫上新来的警员高彼一起去询问第一发现者。
在询问一个人的时候，另一个人得在门外等候。第一个接受侦讯的是徐茂华。高彼与他面对面坐下，而唐臣人则靠着讲台，看着窗外，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这里是五楼，不可能有人从这里的窗户爬出去。
听完徐茂华讲述发现尸体的经过，唐臣人不禁对他提到的那个叫做白芷然的老师感到好奇。就算是胆大包天的普通人，如果真的碰到了有人倒在脚边，也会显得有些慌张，可是他却冷静地做出了判断，实在有点可疑。
在徐茂华走出教室以后，唐臣人让高彼发表看法。高彼看着自己记下的东西，照读了起来。
“我不是让你重复他说的，而是让你谈谈他留给你的看法。”唐臣人打断了后辈的照本宣读。其实他早在窗户里透过反光看到了他们谈话时的情形，此时不过是想锻炼一下后辈的观察能力：“有的时候第六感也很重要。”
“他有点畏畏缩缩的，和我说话的时候就没有对上过我的眼睛，双手交叉叠放在大腿上，让人感觉不自信，而且他还不是往前辈那儿瞟。总的一句话，他胆子小，或者心虚。”高彼说完看向唐臣人那边。
唐臣人默默赞许道：“不错，去把下一个人带进来吧。”
白芷然在椅子上坐定以后，手很自然地靠在桌子上，直视着高彼的眼睛，只有在讲到某些个人猜想的地方，才会稍稍撇开视线。
前后两人的叙述中并没有任何不同，只是白芷然的叙述更为具体。比如说当时办公室的门是锁上的，徐茂华没有提到。
“另外，我认为刘老师的死亡时间应该大约在下午的五点到八点十五分之间。”白芷然推了一下眼镜，“尸体已经僵硬，并且还没有出现尸斑，说明他已经死了一到四个小时。我们这儿是南方，现在温度在22度上下，温度比较高尸体僵硬的时间会有所推迟。我在食堂吃完晚饭的时候还见过见到过他，所以最早的死亡时间是五点半以后。”
唐臣人走到桌子边，双手撑在桌子上，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白芷然：你成功地引起我的注意。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唐臣人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他。可是如果他是犯人，也没必要说出这么让人招人怀疑的话。
“我读的是医学系。”
“那你现在执教哪门科目？”
“数学。”
“啊？”唐臣人怀疑自己听错了。医学系毕业的不都去当医生了？不过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会对人体的僵化程度有所了解。
“我教数学，不行吗？有人规定学医不能教数学吗？”白芷然一脸无奈地看向唐臣人，“医院那边也得靠一点关系，人家才会把你安排进去，倒不如现在我直接来这所民办高中更省事，没有那么多明争暗斗。”
“不是不行。”唐臣人顿了顿，“那你在这段时间里做什么？”
“我去了班级，因为我是他们班的班主任兼数学老师，所以我在那儿盯着晚自习。中间去过两次厕所，倒过一杯水。”白芷然笑了笑，“学生应该巴不得老师走，但是我就呆在那里。”
“这一点我们会去核实的。”唐臣人继续说，“既然你这么说，那么你认为是他杀？”
“不晓得，这不应该是你们警方的工作吗？”
唐臣人听了之后一脸黑，本来还指望他吐点其他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