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伸伸懒腰
这些天苏去寒身体恢复之后，每日白天沐浴在阳光下，夜间徜徉在月光中，大有吸收日月精华于一身的觉悟。
轻吐一口浊气，伸手握了握拳头，口中喃喃道：“重回一灾境的感觉真好。”
起身走回云霞身旁，抬手敲了敲她的脑袋：“想什么呢？”
一时出神，竟连苏去寒何时起身走到自己身边都没察觉到，感觉自己没出息的同时也发现这小子现在对自己越来越大胆了。
揉了揉脑袋，瞪了苏去寒一眼，云霞有些愤懑道：“看猪头打坐。”
苏去寒尴尬笑笑：“猪头脸早就不肿了，早上我还特意去清潭照了照，果然跟之前一样英俊。还好这次没有毁容，本公子可是靠脸吃饭的。”
云霞把脸一扭，不屑说道：“真不要脸。”
苏去寒顺势坐下，紧紧挨着云霞：“暮璃啊暮璃，要脸怎么追姑娘。”
云霞伸手推了推苏去寒，见他无动于衷就自己挪了挪屁股。结果这小子脸皮自然是厚的不得了，不声不响就自己靠了过来。
看他这一脸孩子气的模样，云霞不禁噗嗤笑了：“你妹妹脸皮那么薄，你怎么脸皮那么厚，一定不是亲生的。”
苏去寒则悄悄说道：“那是现在，本公子可是十五岁就带着妹妹逛青楼。”
云霞一脸震惊，心想这一定不是亲哥，诧异问道：“你父母就没管吗？”
果然一听父母苏去寒就蔫了下来，幽幽说道：“哪能不管，被我父亲知道后那是一顿好打，也是我母亲第一次没有出手阻拦。”
云霞哈哈大笑：“小小年纪就逛青楼，还带着自己亲妹妹，你也算是好哥哥了。”
苏去寒仰面躺下：“逛青楼怎么了，只是平时与向暖说了些青楼里的趣事，她就求我带她去见识见识，一时心软就答应了，结果就挨了板子。”
云霞不禁有些无语，哪有男子会带女子去这种风月场所，更别说女子还是自己的亲妹妹：“真是不知羞，那青楼里做的都是皮肉生意，我要是你母亲，就跟你父亲来个混合双打，一定要好好教训你这个小小年纪就色胆包天的公子哥。”
苏去寒嘴角一扯，感情这看起来绝美的女子比自己母亲心还狠：“哼，说的好像你去过青楼一样。”
云霞顿时脸颊羞红，青楼妓馆都是让女子讳莫如深的地方，可在苏去寒面前她又不想认怂，只得厚着脸皮说道：“谁、谁说我没去过。”
看她这副模样，苏去寒大感兴趣，侧过身子单手撑在脑后，笑着说道：“那你说，青楼里的姑娘都是干什么的？”
云霞此时都有些不敢直视苏去寒的眼睛，跟一个年纪比自己小十岁的男子讨论青楼，若是放在外面，一定会让自己落得个小娘不知羞耻的名声。
可想着苏去寒有些讥笑的神情，她又不想让他这么得意：“不就是，做那种事情的地方吗。”
苏去寒穷追不舍：“哪种事情？”
云霞低头瞪了他一样：“你这个登徒子会不知道，这些年，也不知多少名伶花魁在你手中吃了亏。”
看着说完就把头扭向一边的云霞，苏去寒猜到这女子一定以为自己是去青楼用下半身思考问题了。
也不辩解，重新躺下，笑着说道：“哪有你说的那般不堪。”
云霞轻哼一声：“难不成你吃素不吃荤不成？”
苏去寒闭起双目，不再言语。
半天等不到苏去寒回答，云霞低头看他竟然闭起了双目，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后有些隐晦地笑了起来。
被她这动静惊到的苏去寒睁眼看去，发现她有意无意扫了自己的下身几眼，顿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看什么呢？”苏去寒问道。
云霞也不避讳，笑着说道：“你说你去青楼不是为了那事，莫非你有什么特殊癖好，还是说你身上有些零件不是很管用？”
看她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情，苏去寒起身又敲了她的脑袋一下，略带威胁地说道：“你要是有什么疑问，晚上我可以跟你解答一下，只是到时你可别求饶。”
这次被敲得有些吃痛的云霞，略带幽怨瞪了一眼苏去寒：“若不是我修为被封，一定一剑阉了你这个登徒子。”
苏去寒毫不在意：“相处了这么久，你舍得吗？”
云霞淡淡道：“当然舍得，省的你出去祸害别人家的女子。”
“别的女子我还真看不上，要是你的话可就说不定了。”
“你……”
比斗嘴云霞从来就没赢过，这会将脸扭到一旁独自生着闷气。
看她这副模样，苏去寒也不再打趣，缓缓说道：“青楼女子大多是有一些可怜的身世，我只是喜欢听她们讲一些有趣的故事罢了。”
云霞还是闷着气不说话。
苏去寒接着说道：“而且青楼与妓馆不同，青楼女子并不是靠出卖肉体来生存的。凡是能称得上青楼花魁的女子，除了长相身材出众之外，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并且因为青楼规矩繁多，情趣雅致，因此想要见上某个花魁一面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时的云霞明显气还没消，只不过被苏去寒的话题勾起了兴趣，轻哼一声淡淡说道：“难道你们男人就是为了这些所谓表演技艺、情趣雅致才去的青楼吗？说到底不管前面做何种的铺垫，到最后还不是为了那一步？”
苏去寒笑道：“哪有那么容易，也许是有一些你所说的那种，可我就见到过一直在寻找真爱的青楼花魁。”
云霞诧异道：“哦，有这种女子吗？”
苏去寒答道：“当然，你以为我以前没事就往青楼跑是为了那种事情吗？”
云霞以一道那还用说吗的眼神算是回答。
苏去寒也不气恼，嘿嘿笑道：“我只是喜欢看她们的表演，听她们的故事。与她们一起唱曲跳舞、作诗作画；听她们讲遇到各式各样的男子。有一点你说的不错，大部分男人即使前期表演的再怎么温文尔雅，可到最后还是为了那一晚的鱼水之欢。”
云霞轻轻哼了一声，并未多说什么。
苏去寒尴尬笑笑：“可始终有一些人是真的仰慕这些女子，仰慕她们的文采一流，仰慕她们的风情万种。奈何因为种种原因，她们不得不沦落风尘，成为不被这个世俗所接纳的‘下贱女子’。在我看来，他们不过是一些身世可怜的女子罢了。”
云霞轻轻叹了一口气：“我曾经帮一个青楼女子杀一个负心男子，可当我的剑就要刺破那人的喉咙，这女子却突然发了疯一般跪在我的面前抱住我的腿，求我放过他。当时我真的不理解，可今天听你一说，那应该就是所谓的真爱吧。即使你忍心负我，可我依然爱你如初。”
苏去寒问道：“你最后还是杀了那男子？”
云霞摇头。
苏去寒轻笑：“那你也不如传说中的无情啊。”
两人相谈，却没发现身后何时站了一人。
“小女子真是不知羞，大白天公然与男子谈论青楼之事，你家男人也不出来管管。”
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两人一跳，齐齐回头，只看到穿了一身破烂皮裘身上有草的白衣老者缓缓从洞内走出。
经过两人身旁时微微瞥了两人一眼，刹时莫大的威压从天而来，两人竟是连话都说不出来。
“待老夫伸伸懒腰！”老人震耳欲聋的话语在整个山谷间飘荡，双臂伸展确实做了个要伸懒腰的动作。
只是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空忽然暗了下来，随后妖风皱起，一朵漆黑乌云缓缓压下山头，隐隐有雷光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