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外门弟子
“不错，其他人我不管，就这小子我看的顺眼，怎么，掌门不愿放人？”白袍老剑士捋着胡子说道。
“弟子不敢，只是其他众人师叔可有看上眼的？”虽说不敢忤逆老剑士的意思，但作为七剑门掌门刘青峰还得多为宗门着想，若是这老头能多培养几个弟子，那七剑门定能早日恢复当年的威名。
“呸，虽说有几个小子还不错，那个长的像女娃娃的，那个喝大酒的，都不错，若是闲来有空，老夫也就指点一二，至于收徒吗，他一个就够了。”
“可是……”眼看刘青峰还想争取点什么，旁边的青衣小剑士却说话了：“掌门，这老头脾气怪得很，说收一个就收一个，除非你把木槿许配给我，我就帮你求求情，让这老头多收几个。”
“嘿，你这小子，咋胳膊肘往外拐呀，为讨个媳妇儿把为师都给卖了，真是白教你了。”白袍老者故作微怒道。
“嘿嘿，师父，你不是说‘世上万般皆狗屎，唯有佳人不可负’吗？”
“哦，我说过吗？”老者也不脸红。
“说过。”小剑士不卑不亢。
看着眼前耍宝的两人，刘青峰也颇感无奈，这天下第七，咋就是个这德行？
“李长老，统计完了吗。”就在这考验结束时，刘青峰便让李长老前去统计考验合格的人数。
“禀掌门，经统计此次通过考验的有七十三人，这是名单。”说着便将刚刚记录好的细布卷轴交给了刘青峰。
“华云帆、苏去寒、江湖儿……”摩挲着下巴，刘青峰微微思索：“一会儿，带他们洗漱一下，将这两人带来见我。”
看着刘青峰伸手点到的二人，李长老微微思索，说道：“这苏去寒……”
“不必考虑，此人，有主了。”说着刘青峰还向正在斗嘴的一老一小努努嘴，看他这模样，李长老虽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还是点头道：“是。”
“好啦，王牛儿，去叫上那小家伙，来后山见我，你有师弟喽。”老头说完这话，捋捋胡须，转身就走。
走到苏去寒的身前，小剑士什么也不说，拉起就走。
“哎，去哪呀。”苏去寒想反抗，奈何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小剑士的手。
“拜师。”
“媚娘，还不来救我。”瞥向一旁无动于衷的花媚娘，苏去寒焦急地喊道。
“打不过。”简单地回答。
……
“什么，你说那老头就是天下第七的王一品。”苏去寒惊讶地问道。
“是不是天下第七不知道，叫王一品倒是真的。”小剑士认真答道。
此时苏去寒全身一丝不挂，浸泡在一处寒潭中，用小剑士的话说：“洗个凉水澡，好的才快些。”
“我说王牛儿，就不能泡个温泉吗，这狗日的水太凉了。”与小剑士接触也有半天了，两人也都有了些了解，苏去寒也确认了这叫王牛儿的小剑士就是传说中把掌门打败的那位。
“没有温泉，还有，你不能叫我王牛儿，你得叫我师兄，我盼了多少年才盼来个师弟，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小剑士王牛儿满眼希冀地说道。要说他在这七剑门中的辈分还真是不低，除了那些个老不死的，连掌门都得称呼一声小师弟，门下那些弟子，就只能“师叔、师叔”的喊了。
“呸，哪有师兄一见面就扒光师弟衣服扔寒潭里的。”任凭小剑士如何劝说，苏去寒就是不肯叫他师兄。
“洗完了吗，洗完了就乖乖爬上来，老夫要收徒弟了。”不知何时站在寒潭边的白袍老者早就等的不耐烦了。
穿好一身王牛儿拿来的同款青衣，苏去寒就随两人来到一个山洞，想这七剑门房屋何止百间，可这天下第七偏偏自己在后山凿出一个山洞用来居住，美其名曰“世外高人”，可在苏去寒看来，这就是个老不正经。
“苏小子，知道老夫为何选你为徒吗？”老头依然捋着胡子问道。
“因为我长得好看？”想了半天，苏去寒说出了一句脸不红心不跳的话。
“嗯，你不要脸的样子颇有老夫当年的神韵。”
听着两人说着没脸没皮的话，王牛儿把脸一扭：“呸。”
“前辈，其实我也想问你，你真的是天下第七的王一品？”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天下第一也好，天下第七也罢，也不知这一重楼评个什么鸟榜。”老头很是不屑。
没想到人人挤破脑袋都想排进的神兵榜竟在老头口中如此不值一提，苏去寒笑道：“可你不还是被排到了天下第七。”
“第七就第七，难道排在榜首的阳冬修会在脑门上顶着个天下第一四处招摇吗？若不是当年他一枪差点挑断了大离王朝的龙脉，这天下第一，也不会在朝廷的通缉令第一的位置排了十年之久。说起来，这两个第一，天下间也就他一人能做也敢做的，老夫还是佩服的。”
枪神阳冬修？苏去寒是听说过的，只是此人虽说一直被朝廷通缉，但他还是稳稳占据神兵榜第一位，一柄神枪苍狼更是不知挑断了多少人的登顶之梦。
“老夫选你，是因为你有一颗剑心。”老头接着说道：“不然，以你的资质，远比不上那个长的像娘们的和那个喝大酒的。”
“剑心？”苏去寒一脸懵，虽说自己不曾习武，手中也有一把花媚娘所赠的温华剑，可何来剑心之说。
“对，剑心。这玩意儿看不到摸不着，只能凭感觉，我和王牛儿都感觉到了你的剑心，才会选你作为我的弟子，这是一种难以言表的东西，等你修习有成，或许就能理解了。”老头耐心地解释道。
“让我拜你为师也行，你有什么看家的本领都拿出来，什么高深的内功心法啊，独一无二的绝世剑谱啊，先拿出来让本公子看看。”既然这老头要收自己，还是天下第七，苏去寒当然得趁机宰上一刀，这种机会可不多。
老头呢，只是坐在那里捋着胡子微撇着嘴不说话。旁边的王牛儿可站不住了，这到手的小师弟要是不肯拜师自己岂不是白高兴一场，于是他试探性地问道：“师父，内功心法《大夜游行》？”
老头摇摇头。
“顶级剑法《七星归一》？”
老头依然摇摇头。
“无上心法《苍龙诀》？”
换来的还是老头子一阵摇头。
苏去寒看着小师兄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他听都没听过的高深功法剑诀，忙开口道：“都行，都行，师父，别这么小气。”
“呦呵，知道叫师父了，刚才也没见你有这么上道。不过，我没打算教你这些，因为你，心中无招。”老头说完起身，留下一脸懵的小剑士和苏去寒，无招还练个屁啊。
随后两人便跟着天下第七来到一处瀑布旁，老头一招不知从哪里飞来一把利剑：“算是一把好剑。”随后一抛便插入苏去寒面前的土地上，苏去寒定睛一看，正是花媚娘送自己的神兵“温华”。
“从今天起，就在这里练剑，那狗屁什么千谱楼你就不要去了，去了也没用。”
看着王一品给自己选的环境倒是不错，只是无功法无秘籍苏去寒不知如何练剑：“怎么练。”
“看到这百尺瀑布了吗，砍它姥姥的。”
……
“你俩不是来拜师的，说吧，来我七剑门有何目的。”坐在掌门位置上的刘青峰喝了一口茶，淡淡地问道。
“千谱楼。”花媚娘倒是没什么隐瞒，本来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这千本剑谱而来。对于他的坦诚刘青峰倒是并不意外，现如今七剑门也就千谱楼对江湖人士还能有点诱惑力。
“你呢？”看着眼前的江湖儿迟迟没有说话，刘青峰继续问道。
“我？我是喝多了看人都往这边跑，以为有什么热闹可看，就跟着大部队一起过来了，等酒醒了才知道这是招弟子呢，误会啊，纯粹的误会。”要说这江湖儿也算是个英俊的青年，只是这说话的语气总是这么憨憨地，话没说完就挖了挖鼻屎还在身上抹了抹，一旁的花媚娘赶紧又离他远了两步。
“哼，你两人当我七剑门是什么地方。”只见刘青峰将手中水杯一掷，整个人便欺身压来，腰中两把七星当时出鞘分别刺向两人。
这边花媚娘脚尖一点便飘身而退，而那江湖儿则是手中铁剑一荡便与刘青峰交战在一起。来回不过两三个回合，这江湖儿便落了下风。站在一旁观战的花媚娘眼看刘青峰左右手两剑如风，挥舞起来如连绵江水一重接着一重，虽说威力没有增大，可对手已经疲于应对，这样下去，没被打死，也被耗死了。
“兄弟，别看着，帮忙啊。”这江湖儿一看不敌，赶紧搭话请救兵，站在一旁的花媚娘想了想说道：“好，就当还了今日你帮忙的恩情。”说着便也加入了战局。
刘青峰的七星剑诀虽说并未大成，可毕竟是七剑门的顶尖绝学，因此即使花媚娘加入战局打乱了他的节奏，一时间也是无法分出胜负。三个人你来我往，足足打了两百回合，最后刘青峰双剑一荡，劈中花媚娘的风花雪月和江湖儿的铁剑，将两人击退数步。
“哈哈，好，你两人竟都达到一灾境界，不错，不错。”这两声夸奖刘青峰倒是毫不吝啬，因为除了他那天赋超然的小师弟外，能在二十岁左右达到眼前这两人的境界那也算是人中龙凤了。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对于刘青峰态度的转变，两人倒是丝毫不意外，从刚才的交手过程中便知，刘青峰一直在试探，并未真下杀手，否则以他二灾境的实力，就算杀不了自己二人，弄个重伤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什么交易。”花媚娘问道，本来他的目的就是千谱楼，只要能进去查阅一番，做些交易也是值得的。
“很简单，千谱楼可以对二位开放，只是二人要承认自己七剑门弟子的身份，这样我也能对门下有个交代。”刘青峰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
“可以。”花媚娘想都没想就说到，反正能练好剑法，哪的弟子都无所谓。
“平常有酒喝吗？”江湖儿却问出一个完全无关的话题。
“有，门内的酒，随便喝。”刘青峰先是一愣，便毅然答道。
“好，我答应。”江湖儿摸摸被自己喝干的三个酒葫芦，嘿嘿傻笑道。
“呵，真酒鬼。”
“嘿，假娘们。”
眼看两人又要掐起来，刘青峰赶紧吩咐道：“来人，带两位公子下去休息。两位，明早我就带两位前往千谱楼，今天就请好好歇息吧。”
待得两人被弟子带走，刘青峰也算松了一口气，身后的屏障内也陆续走出几人，打眼一看，尽是七剑门的长老执事。
“掌门，为了两个记名弟子，就将千谱楼祭出怕是不妥吧。”
“有何不妥，本身他们都是过了弟子考验的，这千谱楼，早晚也要向他们开放。”
“话不能这么说，谁也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既然已经身怀绝技，还要来我千谱楼借阅，免不了是来偷师学艺的。”
“掌门不是已经与他们讲明，他们虽说没有拜师，可也算是我七剑门记名弟子，何来偷师之说。”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争得是面红耳赤。
“够了。”一旁的刘青峰对于这些只知明争暗斗不管宗门死活的老家伙早就烦透了。
“三个月后便是百宗会武，就凭你们教出来的那些弟子，能在会武时取得好成绩吗。我七剑门已经连续三届排在后三十位，若不是有个天下第七还在，我们早就被蚕食了。诸位长老若是只为一己私利，不如早早解散宗门一起下山去吧。”
听完刘青峰的话语，场中便是无人再敢出声，百宗会武，七剑门确实是输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