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校园怪谈:红衣女鬼
第二天清晨，三个组传来胜利的消息，所有小组都圆满的完成了任务。
上午九点，警察把学校的所有人都叫了出来，让大家在操场边上的樱花树下集合，侯状状、张天佑、郭锐三人每人手里拿着一瓶饮料，不耐烦的等待警察下一步指示。
“哟呦，我说咱们能不在这颗树下面站着吗？我还没女朋后呢，万一以后找不着对象谁负责啊？”侯状状看警察给指定的集合地点竟然是在七大怪谈分手樱花下，就开始抱怨起来。
“放心，稍后我就向大家证明所谓学校七大怪谈就和这个樱花树的传言一样，都是假的。从来就没有什么学校怪谈，有的只是一个凶手利用学校怪谈杀人。”江祯微笑着说道。
“江律师你知道凶手是谁了？真的不是女鬼杀人？孙春龙得知这个消息后，也像闫怀国一样兴奋。
留校的七个人表情各异，唯一一个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的是老校工顾长青，依旧无悲无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真相是什么他从来没有关心过。
“好了，江祯，别卖关子了，我的这帮战友也累了这么多天了，你赶紧把凶手点出来吧，我们也好收工回家，或者那个凶手现在自己站出来，我给他算自首，一会儿江祯把人点出来，可就在没有这个店啦！”闫怀国高声说道。
等了一会儿没人搭话，江祯就说：“算了闫队，这个人还在心存侥幸呢，那就由我来吧，在济州医学院，假借红衣女鬼为名，杀害霍美欣的凶手，就是你！你就是红衣女鬼！”
六个人顺着江祯伸着的手指看去，江祯指的那个人就是站在陈文身后的郭锐！
站在郭锐两侧的侯状状和张天佑本能的往外跨了半步。
郭锐的表情没有一丝惊讶，微笑着说道：“江律师，不要开玩笑了，美欣死的时候大家都有不在场证明啊？”
“谁告诉你的，是他？还是她？”江祯指了指闫怀国，又指了指罗曦问道。
“难道警队的法医看不出美欣是死在四号白天吗？”
“呵呵，露出马脚了吧？如果你不是凶手，为什会这么在意法医确认的死亡时间，一般人不是应该先从收到照片的时间猜测霍美欣的死亡时间吗？”江祯反问道。
郭锐的眼中终于有了丝慌张，但是他很快又回复了平静，说道：“我们都是医生，当看到美欣尸体的那一刻，我就大概看出了美欣的死亡时间应该在案发前二十四小时左右。
“厉害呀，厉害，不愧是医学院的高材生，快赶上市公安局那个不入流的聂帆了，只看一眼就能确定死亡时间，但是我告诉你吧，刚才我是和你开玩笑的，就算你真的一眼就能看出死者的死亡时间在案发前二十四小时，你依旧比聂帆差远了，因为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九月三十日晚上，你没有不在场证明。”
什么？霍美欣是在九月三十日就被杀了？不应该啊，众人脑中一片混乱，九月三十日那天红衣女鬼拍了照片，而且之后也没有在霍美欣房间发现她的尸体，难道被女鬼用法术藏起来了？
江祯继续解释道：“本来医学院七大怪谈中没有红衣女鬼事件，而是你为了实施这次的杀人计划，在这一年前加进入的，谎话说一千遍就是真理，何况校园怪谈。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为什么流传很多年才能成为怪谈的故事，会出现女鬼用手机自拍这种时髦的玩意，还天天用微信吓人。所以红衣女鬼本来就是你炮制出来的，为了给自己提供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我还是不明白红衣女鬼怪谈和不在场证明之间有什么关系？”侯状状疑惑的问道。
“红衣女鬼怪谈的重点就是在三十天内，女鬼每天都会发一张自拍照，通过女鬼位置的变化让人产生一种思维惯性，相信这三十张照片拍摄时间是连贯的，这其实是凶手设下的心里陷阱，目的就是为了掩盖其中一张照片真实的拍摄时间，就是这最后一张。”江祯举起从手机里打印的最后一张照片，也就是红衣女鬼和死者合拍的那张照片。
“我们到现场看到的情形，和这张照片没有区别啊，除了现场没有红衣女鬼。”张天佑说道。
“请大家看这张照片和法医拍的现场照片，两张有什么不同？”江祯又拿出法医拍的现场照片。
杨思琪最先发现了不同，捂着嘴尖叫道：“法医的照片里，美欣的眼睛流出了血泪。”
“没错，当一般人看到这两张照片，第一感觉是霍美欣死的冤，不敢在女鬼面前哭，只能在同学和警察面前哭诉，是死了一段时间后才流泪的，这点也加强了红衣女鬼怪谈的恐怖感。但是就是这两行血泪，告诉我霍美欣的死亡时间不是在十月四号！
被勒死或掐死的人，死前头部的血压会急速升高，死后血液多停留在头部，尸体经过冷冻又解冻后，水分会加速流失，血水有可能从五官流出来。郭锐冷冻尸体是为了减缓尸体的腐烂速度，使法医无法推测正确的死亡时间。根据霍美欣消失的时间并结合其他证据，我断定郭锐是在国庆节的前一天，也就是三十号晚上将霍美欣杀害，杀完人后，他打扮成红衣女鬼的样子，和尸体拍了一张照片，等十月五号再发出去，然后将尸体放进了医学院停尸房的冷柜中。到十月三号的夜里再把尸体取了出来，放到霍美欣的宿舍内，造成霍美欣是在十月四日死亡的假象。
他故意算错日子，让大家以为十月四号是诅咒的最后一天，目的有二，第一是获得十月四号的不在场证明，第二是防止有人提议十月四号去变动霍美欣房间的摆设，因为一旦有人在十月四号进入霍美欣的房间，就发现霍美欣的尸体被冷冻过的痕迹。他让大家误认为十月四号早上收到的那张照片就是最后一张红衣女鬼照片，自然就不会有人想去变动摆设，等待明天的照片了。”
“这是不可能的！”葛华倩说道：“如果美欣三十号就死了我们又怎么会在五号之前一直和她聊天，她还每天都给我们转发女鬼的照片，说明她一直都活着，而且女鬼发送照片中房间摆设的位置与美欣房间摆设相同，照你的推论，那郭锐每天都要到美欣的房间拍一张照片，我的宿舍和美欣的宿舍在同一楼层，如果郭锐过来我不可能看不到，况且有一天状状和天佑二十四小时都留在美欣房间。”
“郭锐在三十号就杀了霍美欣，那霍美欣的手机就到了郭锐手里，所以一直是他用霍美欣的手机和你们联系，他必须让你们在五号看到最后一张照片，找到霍美欣的尸体，因为过几天霍美欣的尸体才被发现，那他精心准备的不在场证明就不存在了，这也产生了红衣女鬼案件最大的一个漏洞，如果霍美欣四号就死了，为什么你们在五号还能收到她发的照片！
至于每天女鬼发送的照片与霍美欣宿舍布置一样的问题，这就是他在这些照片中设下的第二个心里陷阱，因为这些照片根本就不是在霍美欣的房间拍摄的！这里是大学宿舍，每个房间结构都一样，他只要挑一间宿舍，然后布置成与霍美欣房间同样的样子就可以了，每次你们改变霍美欣房间摆设的时候，是不是都是按照郭锐的要求或者当着他面做的？他只要把那间宿舍改成一样的布置，然后化妆成红衣女鬼的样子拍照就行了，他也是在那间房间掐死了霍美欣，和尸体拍了红衣女鬼怪谈的最后一张照片。哦对了，你们这一个月内谁进过郭锐的宿舍？”
众人想了想，还真是这样，没有人进入过他的房间，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太恐怖，大家都搬到多人间住。郭锐把自己的房间布置成与霍美欣房间一样的样子，杀死了霍美欣又每天扮成女鬼的样子拍照，真是细思恐极啊。
“呃，江律师，我还有一点不明白，你又是怎么知道郭锐在十月三号晚上把尸体搬到了霍美欣房间的呢？”侯状状问道。
“这要感谢状状兄你呀！”
“感谢我？”
“你以为三号那晚你踩到的是什么？难道真的是地狱的阶梯呀？”
“你说……你的意思是……你说我踩的是……”侯状状回想起那个脚感，胃里一阵翻腾。
“没错，如果要让尸体呈现十月四号死亡的样子，要在十月三号夜里把尸体从实验楼搬到女生宿舍解冻。为了不被发现，他拉下学校的总电闸，一个人来到实验楼的冷库，搬出了尸体，刚要下楼的时候，发现你拿着手电来到了实验楼，没办法，他只能扔下尸体先躲起来，可是你是闭着眼睛来找刺激的，什么都没有看到，当你踩到冷冻的霍美欣的尸体，以为是地狱的第十三级阶梯，吓得头也不回就跑了，那个时候他应该在暗自庆幸吧。”
“呕……”侯状状开始干呕。
“这一切都是你的推测，依照你所说的犯罪手法，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凶手，大家都没有了不在场证明，你凭什么一口咬定是我干的，你有什么证据吗？”郭锐平静的问。
“够冷静，佩服，佩服，你已经把所有的证据都销毁了吧，警方在学校的焚烧炉内找到烧焦的角质蛋白和衣物纤维，应该是你扮女鬼拍照用的衣服和假发吧，还有仿照霍美欣房间准备的玩具兔子以及桌布，哦！还有你用来给霍美欣发照片的手机，以及霍美欣自己的手机，都让你一把火烧成灰了吧？富二代就是让人羡慕啊，说烧就烧了。”
“请你不要废话了，要是想指证我就请你拿出证据，否则我就回屋睡觉去了，回到你所说的我杀害霍美欣的那间房间，呵呵呵。”
“你先不要的得意呀，郭锐，你知道为什么我确定你就是凶手吗？因为你的一句话。葛华倩说去年九月十五日半夜十二点不知道是谁把教学楼的灯给关了，而且这几天没什么人，学校教室和宿舍楼道晚上都会亮着灯，说明你们学校从来没有关灯省电的习惯。可能是学校流行校园怪谈，学生们害怕的原因。如果同时断电只有两个原因，一是停电，二是总闸被人关了。十月三号晚上停电时你在楼外，应该能看到几栋楼都停电了，你却大喊让大家检查自己楼里的电闸，这就说明那天总闸是你关的，你说那句话是目的是想让男生去检查男生宿舍的电闸，不要出来检查总闸，女生只要没有电她们是绝对不会出门的，只有校工顾大叔会从门卫室到总闸处检查，不会经过实验楼和学生宿舍，所有人的行动都在你的安排之下，这就给你运尸保障了一段绝对黑暗的时间，当然那个找地狱阶梯的疯子是个意外。”
郭锐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江祯。
“除了这一点我还找到了别的证据，那要从你的杀人的动机说起，我想故事是这样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和学校的朱老师搞在了一起，这种地处荒郊野岭的医学院，一对师生想要偷情，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太平间？不是！医科生的变态程度令人发指，相信我，哥也是医科出身的，还有什么地方即危险又安全呢，那就是校园怪谈提及的地方，朱老师有教具室的钥匙，于是你们常约在教具室亲热。
去年九月十五日凌晨，葛华倩和陈文要进教具室找东西，陈文有钥匙，如果她俩进来你和朱老师的秘密就守不住了，于是你集中生智，蹲下身子慢慢转动门口的人体模型，造成模型自己转身的假象，用会动的人体模型这个怪谈吓跑了两位女生，但是她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一直暗恋你，胆子又特别大的霍美欣。霍美欣知道后想约你去教具室，你连衣服都没穿又怎么可能接电话呢，于是胆大心细的霍美欣对你和朱老师的关系产生怀疑，此后她开始在学校造谣，逼得朱老师自杀。
我猜你那时候一定很伤心，所以才会在朱老师头七那天去朱老师的宿舍哭着拜祭她，恰巧杨思琪第一天上班，好奇的往锁眼里看，杨思琪看锁眼的时候是晚上，如果屋子里面没有光，谁能看出眼睛是红色的还是绿色的。之所以她看到红色，其实是蜡烛红色的烛光，这又间接符合了红眼的怪谈。当时的女生宿舍和现在可不一样，你一个大男人是不可能混进来的，我想你一定是穿着女人的衣服带着假发混进了女生宿舍，那一夜你就想到了假借红衣女鬼杀人的方法。
红衣女鬼只是一个鬼故事，你散布出去只为了用这个方法给自己做不在场证明，可是谣言传久了，不知道什么原因，取代解刨室的旧窗户成为新的校园怪谈。为什么过了这么久你才开始杀人呢？因为你不确定是谁逼死朱老师？又为什么逼死她？朱老师自杀前没有留下遗书，但是她留下了这个！”
江祯掏出了包在证物袋里的手机对郭锐挥了挥。
“我在朱老师死后的财务登记表里没有发现手机，而你是第一个发现朱老师尸体的人，因此我怀疑手机是被你拿走的，昨天我安排了一组人去询问朱老师的朋后和家人，她们告诉警察，朱老师生前有用手机写日记的习惯。昨晚我派出的第二组人去搜查了你的家和你的车，终于在你的跑车里找到了这部手机，朱老师的遗物你是舍不得扔掉的，这支手机就是你的第二个破绽，很可惜这支手机被加密了，我们还没有时间破解，但是我猜这里面一定提到你跟她之间的事情。
手机是用六位数字加密的，想破解有一百万种可能，你不是学计算机的，破解不了，你也不能去外面找人破解，那样太危险，所以你选择尝试这一百万种可能，最近你终于成功了，我不知道朱老师的日记里具体写了什么，使你将目标定在了霍美欣她们身上，我猜霍美欣应该是猜到你跟朱老师好上了，怨恨朱老师抢走了她的心上人，于是她散布朱老师勾引有妇之夫的流言，你就把她定为红衣女鬼的第一个目标，你又想到可以用请碟仙的方法试探另外两个人，谁放手就代表谁心虚，于是九月十五日你提议大家一起玩碟仙，这就是你的第三个破绽，拜托用用脑子，根本就没有碟仙，碟子又怎么会自己跑到报仇这些字上去呢，因为根本就是你用手指推着碟子移动，结果出乎你的意料，陈文因为心虚，直接被吓得摔下了楼。
之后红衣女鬼计划就如同我刚才推理的一样，九月三十日你让霍美欣出去躲一躲，她开车刚离开学校，你就给她打电话，说你已经找到满足红衣女鬼心愿的方法了，你说这话她一定会信，你已经让她相信朱老师就是红衣女鬼了，所以只有你出面，朱老师的鬼魂才能原谅她，你让她按照你的指示，顺着小路开车到学校正南十五公里的破庙等你，你随后开车去破庙，假装帮她解除了诅咒，然后开车把她偷偷的接回学校，这是你漏出的第四个破绽，山路上和学校没有监控，但是敬业的顾大叔有学校车辆的出入记录，我根据三十日晚上你开车来回的时间推断出你最多往返二十公里，所以我的第三组人在那间破庙后面的树林里找到了霍美欣的车，证明了我的推断。
我想这时候的霍美欣一定满心欢喜，诅咒解除了，心爱的男人又偷偷带她回自己宿舍，美好的事情即将发生，可是这时候你掐死了她，从她死时的表情说明她直到死，都不明白你为什么杀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