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李逵与李鬼:落定
吴南希、银秋、杨思琪又怎能对这首歌没有感觉呢，美丽的女人比起常人有更多的烦恼，她们在各自的领域小有成就，需要向这个男权社会显示自己的存在，又不想利用各自的优势被一群臭男人包围，可内心却盼望着能出现一个比自己更优秀的男人照顾自己，这种矛盾何尝不是戴着自己不喜欢的面具呢，三个人看着台上唱歌的江祯，不由的痴了。
江祯唱完，小狼狗和白家树拍的手都红了，三女都想说点什么夸一下江祯，可三人抬头，六只眼睛对碰，各自又把头低了下去，谁也没有先开口，孙小美喝得有些多了，看三人的表现有些不寻常，醉眼朦胧的问三人：“你们怎么了，被江祯给迷住了？”
三女被孙小美调侃，脸颊微红。
“唱的不错啊，没想到江祯还多才多艺呢。”说话的人正是何明远，他和王红、袁公平听说江祯和白家树合开的酒吧开张，就约好一起来庆贺。
“白家树、江祯，我点一首打靶归来！”袁公平从来没有来过酒吧，以为酒吧就是有人现场伴奏唱歌的地方。
白家树和江祯没有办法，就和驻场的乐队给袁公平伴起了奏。
“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袁公平是一点都不客气，高亢嘹亮的美声唱法在方屋酒吧回响起来。
“我也要唱！我也要唱！我要唱咱当兵的人！”小狼狗被袁公平这个老兵勾起了他的军歌瘾，也向江祯点歌。
王红被袁公平、小狼狗逗的咯咯直笑，看江祯白家树一副无奈的样子，也跟着逗他们：“我也要点一首千年等一会。”
吴南希、银秋、杨思琪的尴尬情绪被现场欢乐的气氛冲淡，也跟着闹了起来，纷纷要点歌。
江祯白家树这个无奈啊，没想到方屋酒吧第一天开业，就被改造成卡啦ok，心说你们几个以后还是别来了。心里想着可嘴上不能这么说，人肉点唱机该做还得做，唱吧，平安夜大家高兴就好。
卡啦ok！卡啦永远ok!
……
转眼又是一个春节过去了，金城律师事务所在这个春暖花开的日子召开新一年的全体合伙人大会。
会议室里，何明远作为律师事务所主任坐在会议桌的首席，在他两侧的是所里的其他高级合伙人，然后依次坐的是三十多位普通合伙人，一时间金城所的会议室内满满当当。
何明远首先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各位同事，今年全体合伙人召开的第一次会议，我们这次会议的议题，第一是总结一下去年工作上的得失，确定一下今年我所业务的目标；第二点是要选举新一届的律师事务所主任，最后我们要对所里的人员工作重新做一下调整，顺便确定下去年实习律师转正后的工作安排。
诸位合伙人喝茶的喝茶抽烟的抽烟，这种年初的合伙人会议基本上就是例会，每年都要开，但每年都开不出新花样，所谓工作上的得失和方向，无非就是去年所里赚了多少钱，各合伙人能分多少钱，今年哪个部门定了多少目标，这些都不是什么秘密，涉及每个人的利益问题大家早就在财务部打听到了。至于选举主任吗，大家就更不在乎了，何明远的业务主要是为政府部门提供法律服务的，他最适合当这个主任，四大天王（四个高级合伙人）都是穿一条裤子的，怎么选也不会有意外，年年都是何明远，就算有意外最多是四大天王轮着干，反正轮不到自己。
大家举手表决各种事项，终于等到何明远说到那个顺便，大家就都把身子往会议桌前探了探，表情明显都认真了不少。
何明远把众人的表现看到眼里，他心里明白众人都想要什么，六亿新人啊，哪个部门不想要，哪怕江祯正式执业后没有去年这么好的运气，就算只能带来去年一两成的收入也足够各部门完成今年的目标了，可以说江祯被分到哪个部门，哪个部门的实力立刻就大涨，收入也会大涨。何明远便说道：“去年我们所里招来五个实习律师，大家讨论一下这五个实习生是否可以转正，以及转正后的工作安排。”
实习律师经过一年时间的实习，会由负责指导的老律师填写实习报告，确定实习律师是否具备执业律师素质，是否可以转正，金城所招聘实习律师的时候就比较严格，实习律师转为正式律师都是没有问题的，重点是以后这些新律师是分配到哪个部门工作，新律师通常缺乏独立案源和办案经验，通常大律所会将新律师安排到相应业务部门，负责所里交办的案子，给予较高的工资，这样不仅有助于新律师的培养，也能给新律师提供稳定的收入，新律师积累一定的办案经验以及一定的人脉资源后再转提成律师，这个时间有长有短，这种模式有些类似相声行业里师父带徒弟，三年学艺两年效力，像白家树这种有高法院长父亲亲自指导并且介绍案源的，实习完后就直接转提成律师了，在大所是很少见的。
其他四名实习律师根据各自师父的推荐很快就安排到相应的业务部门，轮到安排江祯的时候，三十几个合伙人的眼睛都射出精光，好像狼看到了兔子，恨不得一口吐下。江祯是何明远、袁公平、王红三个人的徒弟，虽然这三人私交很好，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三人分别掌管着行政业务部、民商业务部、刑辩业务部，自成体系，他们的手下自然要争取江祯进入自己部门的，谁能争到就八仙过海各显其能了。
这种情况下江祯的三位老师自然不好第一个开口，自然应由一众手下先打前锋，各个部门的合伙人出于律师的思维习惯，都在思考突破口，看说什么有助于把江祯拉到自己的阵营中来，三派人马还没有一个张口说话呢，就听金融业务部老大，另一个高级合伙人孔德祥率先发言了。
“我觉得江祯是个很好的苗子，我们金融部愿意接收他。”
所有人都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心说我们几个部长还是江祯的师父呢，轮也轮不到你孔德祥啊？还愿意接收他，一副江祯没人要的样子，你们金融部也太不要脸了吧？其他几个金融部的合伙人律师都是老脸一红。
这也怪不得孔德祥，他也是没有办法，去年金融部接了几个IPO尽调，江祯面试和安排实习老师的时候孔德祥根本不在所里，但是人的名树的影，江祯的能耐孔德祥是听说过的，况且江祯去年还给金融部拉来一个破产管理人业务，有前途的新人谁不想要？可是孔德祥也知道自己和袁公平、王红、何明远竞争没有什么优势，就想先来个火中取栗，理想不能没有，万一实现了呢。
“我说孔部长啊，江祯从来没有接触过金融类业务，我看他去你们部门不合适吧？”刑辩业务部的张文度首先提出反对，他是搞刑事侦查起家的，因此说话比较直接，还保留着当警察的影子。
“没接触过可以学啊，我相信以小江的能力，一定很快可以上手的。”孔德祥还没有放弃。
“嗯，老孔说的有道理，说不定江祯以后会有机会跟你学习的，现在谁还有不同的意见。”何明远压根就不想和德祥浪费时间去讨论这个问题，你老孔想当江祯的师父，呵呵，现在晚喽！
张文度接着说道：“我观察江祯有一段日子了，这个小子观察力强，胆子也大，最适合搞刑事辩护，要不是我早就离开公安系统了，我一定推荐江祯去刑警队。”袁公平微笑着点点头，表示赞同。
行政部的李超寻找到张文度言语上的漏洞，便抢着发言道：“张律师说想推荐江祯去刑警队从侧面也说明江祯非常适合从事行政工作，我们部门经常要与政府部门打交道，最需要江祯这种人才，江祯不仅观察力强，这与人沟通的能力也非常了得吗，我就很喜欢江祯，你们刑辩部就不要和我们争了。”
王红冷笑一声说道：“你们是不是都忘了，江祯去年代理的维权案件是那个部门的业务了？”
咳、咳李超被王红噎的呛了一口水，是啊，去年江祯代理的南希集团和消费者维权的案子全都是民商业务，人家收的可不是刑辩的代理费。
袁公平看王红亲自出手了，就把自己早就想到的话说了出来：“我说王红啊，江祯凭什么能代理南希集团的业务，还不是他凭借着自己的推理，洗清吴南希女士身上的冤屈，这才得到南希集团的信任吗，要我说啊，这种苗子不做大律师简直就是浪费。”
王红一众人马听了火气就上来了，他们是最听不得搞刑辩的人说什么大律师之类的，在英美法系中，能代理刑事案件的通常被称作大律师，要通过大律师考试的，刑辩律师的身份就是比民商律师高一等，毕竟生命权自由权高于一切权利，可是这是中国，大家都是律师没有大小之分，王红便说道：“大家知道吗？自从江祯代理了南希集团的案子后，我们民商部又接到了另外几家大公司的委托，都是请我们代理他们公司品牌维权的，我们已经和几家公司进行了深入的沟通，昨天江祯已经和南希集团签订了他们旗下几个品牌的维权合同了，吴南希也多次表示想让江祯去做他们的总法律顾问，江祯如果去代理刑事辩护，需要多久才能创造这些效益？”王红言外之意就是，你们是刑辩律师，大律师，你们牛，可是你们穷！百万的收入江祯在我们民商部轻松实现，跟你们去做刑辩才是浪费了。
何明远看王红连杀手锏都拿出来了，自己也不能藏着掖着了，也就说道：“王部长此言差矣，江祯去年办的案子就已经按提成律师的待遇给他了，今后他在办理这类案件所里肯定还是要按照提成分配的，不管江祯到那个部门工作，这笔代理费都有所里一份吗。”去年他决定把南希集团的代理费按比例提给江祯，就是留了个心眼儿，防着王红以此做文章，把所有业绩都算到民商部头上。
何明远接着说道：“我看以后江祯自己的案子还是按照提成律师的待遇分配，让江祯来行政部，多接触下政府部门的领导，也有助于江祯以后的发展，多开拓自己的案源吗，呵呵。”
“不行，江祯必须来我们民商部！”
“江祯来刑辩部才有更好的发展！”
“我看还是来我们金融部吧，大家就不用争了。”
……
突然一阵寂静，怎么孔德祥还想火中取栗呢？
看大家争执不下，各有各的说法，再争下去只会越吵越乱，坐在一旁一直没有发言的王明想起丁海波当初给他打的那个电话，让他介绍江祯去金城所实习，自己当时觉得丁海波再开玩笑，现在想想当初丁海波说是丁家老爷子的意思，莫非丁董事长也对江祯有维护之心，如果所里几个领导再争下去，不管谁输谁赢对江祯都没有什么好处，自己不如顺水推舟，做个和事佬，也算帮江祯一把。
他便对众人说道：“我看大家都没必要争了，既然何主任刚才说江祯自己的案件按提成律师的标准处理，那不如就让江祯做提成律师吧，以后各个部门需要江祯做什么再和他商量就是了。”
王明这种提成律师在所里是比较自由的，凭借自己在社会上的关系，什么业务都做，算是所里的中间派系，大家看继续这样吵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不如就让江祯加入这中间派系，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慢慢再做江祯的工作嘛。
何明远琢磨了一下现在也就只好这样了，就一锤定音说道：“王律师这个建议非常中肯，我看就先不分配江祯的归口部门了，先让他做提成律师，以后他想选哪个业务部由他自己定吧。”
大家也就只能这样同意了。
……
午后的阳光洒在江祯的脸上，他手里拿着一份合伙人会议决议，他一脸疑惑着看着这份决议，怎么他和白家树一样变成金城所第二个实习后就拿提成的律师了，不是说各个业务部都争着要他去吗？怎么自己突然变成所里的自由人了？没人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