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这个罪名大了些
他已经没有多久可活。
再者,她不爱他。
一时间,没有人开口说话,好似连空气都陷入了尴尬。
“那已经是许久以前的事了,后来便不了了之。”终究还是産玉烙自己打破了这沉默。
“不了了之”这几个字从他嘴巴里说出来,这个意思总有些让人感到意味深长。
这词用的让顾瞒瞒心中甚是满意,只这不是水木言乐见的。
“如今既然找回了公主,那这婚约,定当还是要履行的。”不顾産玉烙的冷眼,水木言强言到。
“这位……老伯伯,”顾瞒瞒心中挣扎了几秒,敲定了对他的称呼,她未恢复记忆,难保不会有人借机利用,再者……如今事多,实在不宜谈婚论嫁,这关系还是暂时撇干净才好。
“人有相似,物有相同,婚姻大事岂能儿戏,若是到时候找错了人又如何?此事,还是等阿瞒恢复了记忆再谈吧。”
水木言自然不依,像是为産玉烙打抱不平,“若是公主一辈子不恢复记忆,那还要让驸马等一辈子不成?驸马待公主情深,若是公主将来恢复了记忆,必定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水木言……”産玉烙出声喝止他,转而对顾瞒瞒温和地说道,“婚约一事不必操之过急,玉烙等得,就按公主的意思办吧。”
他自然是什么都随她的。
水木言站在一旁听罢,冷哼了一声,眸光沉下了几分,不知又在思量一些什么。
过后又听他讲到,“紫澜国如今风雨飘摇,罢了,儿女情长就先放一边,我等今日来是来夺取凤令的。”
“凤令?就凭你们这几人?”顾瞒瞒讪笑,眸光扫视了他们一圈,原来又是几个以保护家国百姓为由来抢夺凤令的人,这两年也是有这么些人的“帮忙”,这幽冥域才会变得像如今这般杀声震天。
对面这几人,看那辈分最高的水木言,也不过只入了玄境尚未到幻境,剩下的几名弟子,灵力最高的也只有玄境一阶,剩下的几连玄境都不到,而这位青衣公子,灵力低到根本感觉不出。
他们进去,不知可能有生还的机会。
“我们这几人之力要抢夺凤令自然犹如飞蛾扑火,只不过有能力的人却丢开家国天下,不愿清醒直面,连记忆都不敢寻回,真真正正的缩头乌龟。”
水木言既然要将人给套进来,自然下了不少的苦功夫,顺藤摸瓜的了解到了她这两年的去处和所发生的事。
包括她一直躲在设了结界的幻海城内,也包括她一直拒不就医。
顾瞒瞒眼含厉光,看着水木言半响不语——这老头,还真是擅长往人心里捅刀子。
不过也恰好剥开了她看似坚硬的外壳,让她懦弱的一面毫无预兆毫无遮蔽地裸露在众人眼前。
“众御魔团的战士听令,不准他们进入结界之内,否则……杀无赦。”
顾瞒瞒一手指天,那套在她无名指上的星月戒在黑暗中闪动着流光。
一声令下,御魔团将士快速有序地包围住水木言一行人。
水木言望着那个站在包围圈之外的人,如鲠在喉,他的激将法……反而将人给激怒了。
不过既然兴师动众地来了这幽冥域一趟,若是连结界都进不去,恐难向紫澜皇交代。
水木言双掌蓄积灵力,旋身冲出了重重包围,直接往结界之内飞去,顾瞒瞒眼疾手快,紧紧尾随,早把涑禾的话抛掷了脑后。
産玉烙虽然出了师门,但众御魔团战士都听过他的大名,给了他几分面子,并不多做纠缠,这边産玉烙见顾瞒瞒追着水木言进了结界,他也一路尾随了进去。
这边顾瞒瞒一进入结界,差点被结界中幽绿的光芒刺的眼盲,隔了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
却不想,这里面认识她的人更多了。
“大家快看,是瀚海大陆第一美人儿顾瞒瞒!”
“紫澜明月的女儿!”
“对,被赐号芳华公主的那个……”
“还是紫澜国的圣女呢!消失了近两年的时间,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
……
一时间,众人默契地停下了打斗,纷纷朝顾瞒瞒看了过来,那眼神,顾瞒瞒辩得分明,多是不善的。
果然,下一刻就有人朝她围过来,来人气势汹汹,顾瞒瞒一双水眸微眯。
……怎么,难道她在失忆之前与他们有仇?
“他们这些人全都是其余三国君主派来抢夺凤令的,而且这当中有一些曾派来刺杀过您。”水木言突然走到她身侧来,低声提醒道。
“刺杀我?!”顾瞒瞒心下疑团甚多,双眉蹙起,看向水木言,“怎么回事?”
这事说来话就长了。
水木言看看这些虎视眈眈逼近的人群,长话短说道:“因为只要有公主在,紫澜国便有问鼎天下的可能!”
“问鼎天下?”
顾瞒瞒呢喃道……这个罪名太大了些,她承受不起。
再次看了看围在她身边朝她逼近的人,大约有上百人之多,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顾瞒瞒当机立断:“跑!”
周围的人见着她要跑,自然不乐意,前头还打的六亲不认的人,现在居然因为顾瞒瞒的存在而精诚团结。
凭她现在的这个实力,这百十来号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但解决起来也破费些功夫,顾瞒瞒不愿在这里浪费时间,结界之门顷刻便在眼前,这群人,压根拦不住她。
水木言也不过一会儿便追了上来,只要出了这结界,这些人便更难追上她。
只是凡事总有一些意外,她好像……被困在结界之中了……
水木言轻而易举得逃离了此地,奈何顾瞒瞒刚想穿透这结界,就被一道光快速地弹了回来,来回试了几次都是一样的结果。
追过来的人看见这情形,也甚是疑惑,但也不敢轻举妄动,紫澜国的圣女,那灵力修为定是不低的,谁都不愿做这出头鸟。
顾瞒瞒想出去,可不曾想,她那未过门的驸马,就在此时进来了,还很是深情地唤了她一声。
“阿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