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两情若是久长时
头疼的感觉又来了，这一次，仿佛要比之前都来的迅猛，顾瞒瞒两手捂着自己的脑袋，害怕自己的脑瓜子下一刻就会爆裂。
“阿瞒，你怎么了？！”空桐墨染听到动静，心中的焦急犹如火烧一般，只能寻着声朝她跑过去。
“你别过来，你，你不是他，你不是他？！”顾瞒瞒踉踉跄跄地远离他。
脑海中错乱的画面如过山车一般出现……
“空桐墨染，你方才说能治好我的脸，你是不是……嫌弃我现在长的不好看了，你当初说了，若是有一天我变老变丑了，你嫌弃我了，那便由我亲手挖了你的眼睛，可还作数？”
“我曾听闻有个治眼睛的法子，叫做以眼换眼，你若是肯拿你的这双眼睛换给我，我便信了，也信了你之前说的话，如何啊？”
是谁？是谁在说话，脑海里的那个面容尽毁的女子是谁？是她吗？是她吗？
“呃……眼睛，是我……是我挖了你眼睛？”脑子里面一阵一阵的疼痛，顾瞒瞒双目血红地看向空桐墨染。
“不是！”空桐墨染下意识地就否认了，两年前他去极昼之地见过她一次，换了一双眼，可他已经将阿瞒的记忆给封存了，如今，怎会记得？
还有她方才还说同她记忆里的那个人……她的记忆，难不成阿瞒这两年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吼——”冰龙望见狂躁的顾瞒瞒，也不安的吼了两声卷着身子窜到她的身前不停地用头蹭着去安慰她。
“冰龙……”顾瞒瞒脑子里又闪过几个画面。
她站在一个空旷的院子里，院子外面围了一圈人，冰龙围着它不停打圈圈。
“冰龙，我们见过，我想起你来了。”顾瞒瞒抬手轻轻摸上它的龙脑袋。
紧接着又转过视线看向妄想靠近她的男子，不知为何，此刻看着他，心头有一股莫名的恨意在盘旋。
“我一年前因一场意外失忆了。”
“什么？！”空桐墨染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寻着她出声的方向又靠近了些许，不过顾瞒瞒又快速躲了过去。
“阿瞒，你现在可好？”空桐墨染伸出手，可黑暗中……他的手只能抓到一片虚无。
经过这些年，他本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黑暗，可一见她，她明明站在自己的面前，他却再看不见她的容颜。
他不知晓，如今，她到底是胖了还是瘦了，是黑了还是白了，是伤是好……
他已经好久好久没见到她了呢。
空桐墨染心中烈火烹油般的煎熬顾瞒瞒无从体会，她此刻，心头有太大的疑团。
关于她的过去，关于眼前这个男人，关于……刚刚在脑海中想起的那个满脸伤疤的女人。
她可以确定这个叫空桐墨染的人她认识，但是否是她心里的那个“染”还有待考证。
不，他必然不是他！
她记忆中的染，每每让她想起就觉温暖，可眼前这人……却无端引出了她心头的恨意。
“你说，你叫空桐墨染？”顾瞒瞒按下心头翻涌而上的情绪，视线上上下下地绕着他打量了一阵，“你说我是你的妻？”
“是，你是紫澜国明月公主之女，我是丠蓝国的二皇子……”
空桐墨染简单的介绍了他们二人各自的身份，却又没有说清楚，以至于顾瞒瞒自行脑补他们之间的婚姻属于政治联姻。
空桐墨染介绍完身份又自他们成婚那日开始说起，当然专捡了好的地方说。
不过才讲了两盏茶的时间，就无话可讲了，空桐墨染这才意识到，原来阿瞒与他在一起所经历的最美好的时光，居然是这般短暂的。
关于孩子空桐墨染只字未提。
“照你说我们曾经那般好，那为何后来我们会被分开？还有，你如今又为何会在此处？还有，方才刚进洞时，你说什么孩子又是怎么一回事？还有你的眼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顾瞒瞒自然没那么好糊弄，心头的疑团越来越大，其实，她的心里不止只有这几个问题。
眼前这个男子说话明显有太多保留。
“阿瞒，这些……”空桐墨染两瓣薄唇动了动，只觉得喉头艰涩发不出半点声响。
若是开口，必然都是些骗她的话，若是骗她，那待他日阿瞒忆起前事，必然又是她心头的一笔伤痛。
他与阿瞒之间……有太多的不可言说。那些，说了，与她而言，皆是如同已经结痂的入骨伤口再一次被硬生生的扒开那般鲜血淋漓，除了痛，还是痛。
他怎么忍心她再一次去经历那些……
“罢了，我们之间到底是不是像你所说的那种关系，我自己自会去找人查明。”顾瞒瞒等了大半天，见他欲言又止，像是有意隐瞒，对他也失了耐性。
怎么越是看他，心头的那股恨意就越渐浓烈，这恨，到底从何而来呢？
顾瞒瞒捂住自己发疼的胸口，抬步要走，可却又无端生了几分不舍的情绪，尤其是那冰龙还不舍的朝着她呜呜两声。
“阿瞒……”空桐墨染心头慌乱，她……要离开了吗，他们分别这般久，这才呆了一会儿，她就要走了吗？
“你，要不要同我一起走？”走到洞门口，顾瞒瞒突然开口问到，这个问题一问出来，连她自己都吃了一惊，看着那男人眼眸泛光的样子，顾瞒瞒即刻做出补救似地说道，“你别误会，我只是想尽早找回记忆。”
“我，我出不去。”
顾瞒瞒见他眉眼间带着几分苦涩，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表情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脸上，她总觉得他应当是个娟狂霸道的人，她总觉得，这样的他不是他。
见鬼了！她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怎么自从遇见了这个男人，一切仿佛都错了。
她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爱恨、不舍、怨憎……突然一起出现。
……如此种种，都快将她给弄疯了。
遂，不再留恋，头也不回地出了山洞。
这一次，不管她心中愿不愿意，找回记忆之事势在必行。
“吼——”冰龙见顾瞒瞒走了，停在洞口叫个不停，龙吟声中竟然也带着几分悲伤。
“冰龙，阿瞒本是你的主人，要不，你随她而去吧。”空桐墨染淡淡说着，话语中却潜藏了太多无奈，“这些年，多谢有你陪着我，师傅在这设下的结界只是封印我一人的，我走不了，如今阿瞒回来了，你理应回到她的身边，你在她身边，我也放心。”
师傅一定要他灵力突破了幻境三阶才准他离开，定是有他的道理，况且他如今目不能视，出去了恐暂时也不能适应，在短时间内，如同废物一个。
这些年，多亏有冰龙一直充当着他的眼睛，冰龙离开，他得好好学会一个人在这黑暗中生存。
虽然有些艰难，但于他而言也不是不可克服。
“吼——”冰龙听了他的话只是不舍地朝洞口望了望，随后又盘着身子游到他的身边。
“你为何不走？”空桐墨染伸手摸了摸趴在他身侧的冰龙，心头有些感动。
罢了，不走便不走。
对了，他怎么差点忘了，那群人还在打凰令的主意。
“你放心，我一定努力修炼，然后……我们一同去找她。”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