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嫁祸于人
河水泛着殷红的颜色,在这蛮山荒山的交接处已经流淌了不知多少岁月,两岸一处生机茂密,一处又是死气沉沉,照相呼应。
此地正是幽谷。
密林之中,传来一阵窸窣之声,一人独自在其中徘徊往复,正是先前与澹台泽交手之人,名为秦辉。
“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
只见此时的秦辉狼狈不堪,身上也是有着道道伤势,不复那一日的神采,他一脚踢向身边的一棵硕大灌木,却不曾伤其分毫,反倒是自己吃痛连连。
他有些难抑制自己的情绪,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接连遭此挫败,心头更是烦躁无比,可这片幽谷又是极为诡异,有火都无处发泄。
一张少年的面孔映入他的脑海,令他愤恨不已,他认定正是此人的出现,方才使自己一次次陷入噩运之中。
“区区蛮族草民,也敢逆我正道宗门,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愤恨的说道,凭他在宗门中的惊才艳艳,却是没想到在此地竟是被一名年纪与他相仿的少年击退,着实是他一生之耻辱,虽然他的师兄劝解过他,但他依旧是压抑不下心头的不平。
在那之后,他一心在这蛮山之中探寻所谓的大造化,却终日无果,天劫之后,他不顾师兄在闭关之前给予他的叮嘱,不允许他肆意在这蛮山之处妄为,尤其是那天劫之处,更是被划为禁地,然而他还是带着几名虎牙部落的弟子来到天劫之处,发现了天劫雷晶,意图搏上一搏,单车变摩托。
然而故事并不像他想的那般美好,灾难转瞬即至,纵使他手段用尽,也不曾获得什么机缘,只是堪堪保下了自己的性命,那几人都是葬身于此。
他并不在意那几人的死去,在他眼中,此等蛮荒之人,都如蝼蚁一般,甚至于在最后一刻他就是将他们做垫脚石,方才逃出生天,让他耿耿于怀的则是大师兄放置在他的几道阵法道符俱是浪费掉了,他在宗门之中修行已久,自然是知晓此物的珍贵,那一日到来之时这几枚阵法道符还有大用。
好巧不巧,此时,秦辉身上的传音石绽放出了数道光辉,一道低沉的声音资其中传出。
“辉师弟,我闭关之时,外界可曾有什么变化。”
这声音正是那神秘的灰袍之人,只是听上去他的声音有些虚弱,一种无力感不曾在秦辉面前掩饰,不似那些日一般低沉莫测。
自天劫那一日过后,灰袍之人便是闭关,将外界一应事务俱是交予了秦辉,约定数日一会,待那一月之限到来之时再出关。
“大师兄,师弟无能,折损了那蛮荒子弟数人。”
对于一向将秉承正道宗门气度,要对蛮荒子弟平等待之说法的大师兄,秦辉也是不曾将这些人说的多么不堪,好生说道。
“无妨,只是数人而已,想那虎牙部落也不敢抱有什么异议。”
传音石内传出的声音却是并不曾于什么情绪变化,似是对这些人的死去毫不在意,也无意理会。
“那一日出现九鼎弟子名为萧泽的人,这些日子不断惹是生非,这几人都是死在其手中,即便连我都是用尽了手段方才逃出生天。”
思来想去,秦辉都是想不出什么其他更好的理由,干脆索性一股脑将屎盆子全部倒在那萧泽的头上好了。
听到萧泽的名字,传音石内一阵沉默无言,许久之后,方才问道,“那几枚阵法道符如今还在否?”
“俱是被其夺去了。”
“废物!”
少见的,那神秘的灰袍之人震怒,又极快的压抑住了自己的情绪,不影响自己的闭关冲击。
“那他为何又会独将你放回?他若是真下杀心,你回不来。”
传音石内的低沉声音,此时又恢复了如以往一般的深沉莫测,句句问在秦辉的心头,令他心头震颤。
“这,这想必他是畏惧与大师兄的磅礴威势,方才不敢对我下死手。”
秦辉额头汗水横流,面色涨红,有一句没一句的说道。
“我虽然看不到你的面容,但我能洞悉你此刻的情绪。”
“你在颤抖,先前你在说谎!”
一声厉喝下,秦辉再也承受不住这种压力,扑通一下便是跪下,将前因后果俱是说了出来。
“师弟断言,此物必然不是这蛮荒之地的寻常人等可以得到的东西,只有请动宗门中三方长老,方才有些希望收服此物。”
最后一句,秦辉斩钉截铁的说道,希望能以此宽释些自己的过失。
“天劫过后,遗留的天地宝物?”
那灰袍之人自顾自的言道,似是在思索着什么,不过奈何宗门之中本就对于天劫的记载极少,自然更是对于此物更是没有了什么记述,他一时半会也是不知此物庐山真面目。
“此事到此为止,你对谁都不要再提及此事,阵法道符的事情我便不再追究。”
灰袍之人的话音传来,语重心长的说道。
“长老呢?”
“长老那里,也由我去说,你不要再多说一句!”
此时,灰袍之人的语气已经是有些冰冷,秦辉听闻已是有些后怕,连忙应允。
“之后的事情,还如先前计划一般,没有变化。”
“谨遵师兄教诲。”
……
翌日,澹台泽依旧是躺在竹屋的床上,身边依旧是那道熟悉的身影,两只辫子将秀发刚好束成段,更显青春烂漫,正是牧倚梦。
每一次自己从异样中苏醒过来之时,身边都是她守候在旁,心头着实有几分暖洋洋的感觉。
澹台泽宠溺的抚摸了下她的秀发,心头有几分心疼,她休养时自己都不曾去看望,这才多长时间,她又来看望自己,自己倒真成了个病号一般,一直需要个小姑娘的看护。
不过此时他的眉目却是有些严肃,他手掌处弥漫着道气,意图为其调理下身躯,却是发现,她的身体竟是不自主的在排斥自己的道气,完全没有分毫机会,这在常人的身上根本是不可能的。
想起先前自己周身冷热两极之时,这妮子却是无恙的一直守候在自己身边,就连筑基九重的牧月都不能承受,为何她区区筑基三重的实力,就能承受这一切,这让澹台泽百思不得其解。
“你身旁的那个姑娘,身负绝命,愿你能看在一分情谊之上,日后出手相救。”
这是那一日牧宝临走之时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澹台泽一直谨记于心,不敢有丝毫淡忘。
脑海之中的虚弱感虽然轻了许多,但还是让他有些难受,若不是在关键时刻,穷尽那时全部的神魄力量,超出了他那时的负荷,方才能震慑于那心怀鬼胎的牧计,如若不然,恐怕那时当真危矣。
澹台泽不由得苦笑,不管怎么说,随着周身的渐渐好转,自己神魄的力量也是较之先前有了些许的提升。
不过在他想来,自己那时的神魄攻击虽然强悍,但对方毕竟不是初入体魄境,而是体魄境半步的强者,恐怕真实效果只是一息之间的眩晕,但此人狡猾谨慎,加之自己掩饰的又极好,方才将其吓退,实力加之机缘巧合之间,方才避免了又一场祸患。
澹台泽小心翼翼的将一件毛毯披挂在牧倚梦的身上,便蹑手蹑脚的离开了此地,不曾打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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