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回家

  噗噗噗!
  又是三声轻响。
  躲在废弃别墅中的另外三名劫匪本想偷摸对宋方发起攻击,没成想却先一步成了宋方手下的鬼魂。
  宋方谨慎地走近废弃别墅,确认再没有活口后,从一名劫匪身上找出了笼子的钥匙,打开笼子。
  程婧还昏迷着。原本俏丽的小脸痛苦地皱成一团,身上遍布青紫,有的是被电出来的,有的是被打出来的。
  好在劫匪的雇主们在乎她的价值,这些劫匪没敢对她做那种不可饶恕的事情。
  宋方小心翼翼地将她从笼子中抱出来。
  “唔……”
  程婧的眼皮动了动,紧接着一拳朝宋方捣了过来。还好宋方躲得快,不然非被砸个乌眼儿青不可。
  不过程婧并没有醒。她半梦半醒地挥舞四肢:“别……别过来……”
  “好了,好了,小姑奶奶。你安全了。”
  宋方只好费劲地压制住程婧的四肢,既让她不要伤到自己,更是保护他不被她打残。
  终于,程婧慢慢醒了过来。
  “……宋方?”
  “嗯。”
  “……是你吗?”
  “假一罚十。”
  听宋方这么说,程婧噗嗤一声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
  “你死哪儿去了!你怎么才来!我都要吓死了!”
  少女一边拍打宋方的后背,一边靠在他的肩膀上,嚎啕大哭。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鼻前环绕着少女身体的幽香,宋方轻声说道。
  程婧哭了好一会儿,整个人都哭得一抽一抽的,不过情绪总算稳定下来了:“不知道菲娜怎么样了。”
  “没事。我找人去看着她了。”宋方安慰道。他在来的路上跟红联系了一下。确定红那边一切正常。
  菲娜学校里一名美术老师离宋方住的地方很近,红跑到了她家,名义是帮忙制作几天后会用到的装饰品。借着奇珍会的东风,学校里头也要搞一些活动,说是什么“迷你奇珍会”,本质上跟趣味运动会没啥差别。
  不过这才几天啊,红就赢得学校老师的喜爱了?无论走到哪里,对人脉都不能忽视呢对不对。
  程婧的腿脚还有点软。所以宋方背着程婧走了一段,找到了他在来的路上“借来”的交通工具。
  “咱们这是要去哪儿?”程婧问。
  “回家。”宋方说,“怎么了?”
  程婧有些犹豫。“那个……我还是别跟你回去了。那些劫匪身后的人发现我不见了,一定会回来找我的。那就连累到你和菲娜了。”
  宋方挑了下眉毛:“那你有别的地方去么?”
  程婧咬了咬嘴唇。“总能找到地方的……啊!”
  随着程婧的一声惊叫,她被宋方拉进了车子里。
  “好啦。来吧!”宋方使劲揉了揉程婧的秀发,“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目标之一?咱们两个就凑合一下过了,别去祸害别人了。”
  程婧双颊飞满红晕。“你,你在胡说什么啊!”
  但她没有下车。
  宋方按下按钮,车门落下,发动机启动。
  回家。
  ***
  在回去的路上,程婧详细地回忆了一下整个经过。
  今天宋方出门,程婧闲得无聊,就想去菲小店看看。
  到了菲小店,程婧打扫了一下卫生。她上一次大规模打扫卫生是在老常家,结果把人家的家拆小了一圈。为了避免此等惨剧再次发生,她这次很小心,所以干得很慢。一直到太阳快落山了,这才快完事。
  就在她准备锁门回家时,有人走进了店门。
  当时程婧还以为对方是顾客,还跟他们解释店铺还没开门,要再等几天。当对方将浸满了麻醉剂的手帕捂到她口鼻上时,程婧想要挣扎已经太迟了。
  在被运走的路上,程婧迷迷糊糊地听到了劫匪们的争执,好像是计划出了点变化,必须把她送到临时的地方。
  等程婧睁眼,她人就在那栋废旧的别墅了。一开始劫匪们根本不怎么搭理她,但过了个把小时,在接了一个电话后,他们忽然开始逼问程婧有关宋方的行踪。
  “这么说来,他们一开始的目标其实只有你。”宋方一边开车一边思考道,“为什么会把我稍带上,这你知道么?”
  程婧摇摇头。“我没听到电话。也可能是完全不同的两伙人做的也不一定。”
  宋方赞同地点点头。
  他和程婧,一个遭遇的是有些二五仔但人数众多的劫匪,目的在于绑架;一个是孤狼一般的专业杀手,只为了杀死他。
  如果说这两起事件的起因都是一个,不是没有可能,但总感觉说不太通的样子。
  又过了一会儿,程婧看到了什么,对宋方说:“你终端上的指示灯亮了。”
  宋方点头,接通通讯,然后忽然看向程婧。
  程婧被他这一眼看的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
  宋方将车子切换成自动驾驶,腾出手,将通讯暂时挂到挂起状态,然后撕下手腕上的终端,递给程婧。
  “这是?”
  “打给你的。”
  说完宋方补了一句。“你接不接都可以。”
  程婧低头看着宋方手中的终端。
  终端很薄,贴到手腕上后能跟消失了一样,可见它有多薄。半透明的,能看到宋方对面的手指,却看不到其本身任何电路和内部构造。所以很难让人相信那是一个电子产品,更多的会下意识地认为那是一种生物。
  怪诞的外星生物,能趴在你身上,吸你的血。
  程婧用颤抖的手指接过终端,笨拙地贴到手腕上。
  【检测到当前用户非注册用户。如需继续使用,请获取注册用户授权。】
  宋方用拇指按住终端。
  【指纹已扫描,授权已通过。正在连接当前用户神经系统……连接完毕。请使用。】
  提示音过后,一个语音通讯的图标显示在了程婧的视网膜,处在被挂起的状态。
  程婧咬了咬嘴唇,重新接起了通讯。
  耽误了这么久,恐怕对方已经挂了。
  “喂您好?您到底在不在了啊?我女儿是不是在您那儿?”
  通讯对面,程婧父亲的嗓子已经干哑,“或者您知道不知道我女儿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