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冰山一角
在与王石和杰西卡谈妥的第三天，分子传输器寄到。然后从当天晚上开始，宋方就开始传送他库存的粮食，足足传了五十吨。
他传得实在太快，以至于中途王石不得不跟巴通讯，请他稍微慢一点，黄金矿星那边接不过来了。
然后在第四天，黄金矿星当地下午两点，王石的分子传输器被查封。
但那时，宋方已经将承诺的五十万吨食物传递完毕。
这五十吨食物中，有易于储存的粮食，如大米、小麦、高粱、玉米等。也有一些新鲜的富含营养的副食品，比如各种蔬菜，以及蛋类和乳类。肉类在系统中的兑换价格较高，所以宋方没有多少存货，但零零碎碎加起来，也有好几千斤了。
这些副食品让王石和杰西卡喜出望外。要知道合成食物虽然难吃，但推广合成食物的食品生产商们所用的宣传语也不都是胡说八道。大部分合成食物都会按照人体所需的配比，添加人体必须的元素，只不过提取的源头可能是阴沟里的蟑螂，或者是其他生物的消化残渣。
营养不均衡，军人会因为夜盲症败血症之类的病症损失战斗力，平民的死亡率也会更高。但在连肚子都填不饱的时候，这些东西都很难被纳入考虑范围。所以宋方有什么，王石和杰西卡就打算买什么，根本没考虑食物的种类。没想到，在她们开口前，这位巴先生就替她们解决了下一步的困境。
两名姑娘十分感激，因此在应付的金额之外，两人决定将那台分子传输器的端口机送给宋方。
也就是说宋方不用再把端口机传送回去了。他只需要修改一下端口机的配对信息，就可以向任意一个端口机传送物品，只不过王石不会再为他支付传送费用罢了。
一台端口机，价格至少抵莫利城核心商圈的一间卧室。
这真是……太客气了。
宋方愉快地笑纳了。暂时放在新家书房的角落里，和被他当做睡床的那只卵式终端肩并肩。
至于军粮最好选择更耐存储和运输的食物，比如干粮营养膏之类的，宋方就决定不提醒她们二位了。
哦对了，王石与杰西卡答应他的两千万元万邦币也存入了巴的名下。
分批存的，宋方每传送五吨食物，她们就存十分之一，等确认到账了，宋方再传送五吨食物，等待下一波钱款到账。
天底下还有什么，比看到自己的银行账户余额增加更令人精神愉悦的呢？
将这份愉悦重复十次，简直不能更舒爽。
这部分款项，绝大部分被宋方直接转入了火种避难所中，留作之后兑换生物的资金。还有一小部分被他留下用来花，以及……
宋方打了个哈欠，走出打开的电梯门。
“粑粑，你看菲娜给小黄做的这只帽子，好不好看？”
宋方这边一开门，菲娜便欢快地跑了过来，怀里抱着橘猫的脑袋……嗯，没错，只抱着黄猫的脑袋。黄猫的整个身体都吊在半空，被勒得一脸生无可恋。
橘猫脑袋上顶着只小海军帽，纸折的，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只不过那张纸是三张百元大钞粘在一起做成的罢了。
“小孩子不要玩钱。上面有细菌。”宋方将帽子拿了过来。
菲娜不高兴了，嘴巴能挂油瓶了：“粑粑偏心。姐姐玩钱你都不管！”
“你婧姐姐都是大人啦。再说她什么时候玩……”
宋方话还没说完，就见前方一座钱山在移动。
程婧用钞票粘了一件吉利服，穿在身上，正四处找地方埋伏。
她回头一看，发现宋方正盯着自己，顿时郁闷，指着宋方：“你就不能晚点回来。”
“……”
宋方不知道自己是该先问她从哪儿弄来这么多钞票，还是先问她为啥非要做吉利服。
或者赞叹她心灵手巧，他才下去这么一会儿，这衣服就做好了？
反正他的脸是黑了。
看到宋方脸黑，程婧只好郁闷地脱下这件衣服。“我就是和菲娜在终端节目里看到这件衣服，觉得有点意思而已嘛。钞票颜色正好合适，大小也不用我剪裁了。反正你的钱多到可以铺床，我拿几张难道不行？”
“是呢。为什么小孩子不可以玩钞票，大人就可以。不公平！”
菲娜也过来表达自己的愤怒。
“咳咳。”
宋方一阵咳嗽。“我只是在存起来之前先数一数，确保数目没问题而已。”
“保证数目不对需要平铺在终端卵舱里头当床垫？”程婧一脸嫌弃。
“嗯。”宋方点头，一本正经，“这是必要的。因为……”
程婧依然嫌弃地看着宋方。
菲娜则非常正经地等着宋方解释。
“因，因为，这些钱是给菲娜准备的学费呀。”宋方摸摸菲娜的小脑袋，“入学手续办好啦，下周菲娜就可以见到很多小朋友了，开不开心呢？”
“很多小朋友，是多少呢？”菲娜歪着脑袋问。
“一个班里大概有四十人。”宋方说，“另外学校里还有许多其他班级，有大朋友也有小朋友，加起来有上千个呢。”
菲娜脸上露出期待的神色。
至于钞票引发的儿童和成人之间平权的严肃话题，就被她暂时遗忘了。
忽然，菲娜怀中的橘猫趁她不注意，挣扎出来，飞奔向猫粮盆。
菲娜在后面叫着它的名字，也跟着跑了过去。
“我就不觉得上学有什么好。”
一旁的程婧冷飕飕地说。
“那是因为你年纪大了。不像菲娜，还从来没跟二十个以上的小朋友一起玩耍过。”
“我也没跟二十个以上的同龄人一起玩耍过，我不也活的挺好。”程婧撇嘴说道，“笨蛋凑在一起，笨会叠加的，你不知道？”
“你是天才，菲娜不能跟你比。”宋方说。
在他看来，跟普通人接触越多，越了解正常人的生活，菲娜摆脱红这个心魔的可能性就越高。
在客厅尽头，菲娜正蹲在橘猫边上，全神贯注地看着橘猫吃东西，搞得橘猫甚至放弃了的往旁边挪了挪，一副你想吃你就自己拿吧我不挣扎了的态度。
“不说菲娜了。你呢？好不容易回到莫利城，真不打算回去看一眼自己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