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意外
而且这种影响甚至要比监察预计的还要高。
别忘了，巴只存在于主网中。
扼杀了巴在主网中的生存空间，就等于杀死了巴。
但宋方此刻最担心的甚至都不是无法售卖奇珍对巴的影响，而是是否已经有人发觉巴的真相。
……不。应该不会。
程婧既然能够功成身退，没有在潜入主网系统冰墙后的过程中被烧掉脑子，就说明这事成了。
他在第八世以研制分子传输器为生，连带着对主网也有一些研究。虽然他自己的本事做不到潜入冰墙，将第八世的生物信息替换成今生的，好歹眼力还在。如果没有至少九成以上的把握，他是不会让程婧冒险的。
而且第八世的口令他还记得呢。有口令在，危险系数至少能被拦腰截断。
既然成功了，第八世的用户相关信息已经替换成与他今生一致的，那么从系统的角度，他就是他第八世的那个人。
比较容易穿帮的地方也就是年龄了。所以宋方之前曾叮嘱过程婧，别改年龄。
所以主网系统方面基本可以确定没有问题。那么人呢？
主网再强大，终究是个人造物，不通人情不懂事故。人可要比它难糊弄多了。
宋方有些嘲讽地勾了勾唇角。
如果真有人发觉巴就是他的第八世的那个人，恐怕现在的万邦就不会这么风平浪静了。
那些靠吸他的血，吃他的肉壮大起来的势力，那些踩在他妻女尸体上跳舞的贵人们，你们最近睡眠质量可好？
哦，忘了，你们应该都已经死了。
老死的不多，死在他手里的不少。
你们的后代早已经忘记你们的所作所为。但我的，应该还留在他们的记忆里，时不时地蹦出来一下，让他们睡不好觉，是吧？
“巴先生？”
耳边传来小仓鼠的询问。
“抱歉，有些跑神了。”宋方道歉，打了个响指。
蜂蜜蛋糕，奶油松饼，小曲奇，甜甜圈……各种女孩子喜欢的糕点零食排成一串，从半空中飞到了两人面前的桌子上。
“哇！”
小仓鼠惊喜地叫道。
食物！
“抱歉，之前走得急，也不知道给你准备的食物够不够。”宋方说，“对你的身体影响大么？”
小仓鼠摇摇头。“您的食物足够我吃的啦。而且离开格陵兰之前我刚吃过东西，巩固了身体和意识之间的链接，所以没关系的。”
但话是这么说……
看着面前琳琅满目的美食，小仓鼠咽咽口水。“那个……我可以开动吗？”
“当然。”
小仓鼠拿起一只甜甜圈，有些羞涩地塞进自己的嘴巴，小小地尝了一口。
毛茸茸的小脸上顿时浮起两朵幸福的红晕。
吃下一只甜甜圈，小仓鼠脸红了红，但还是没忍住，又拿起一块巧克力蛋糕。
之后小仓鼠拿起桌上的小餐巾，擦了擦爪子和小嘴。“这样吧巴先生，您将您手中奇珍的代理权交给我们格陵兰，我们格陵兰为您私下里寻找客源，如何？”
“可以么？你们这算是顶风作案吧。”宋方笑道，“那所谓的整风运动，整的第一家就是你们家。”
“反正我们服软了，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小仓鼠摊爪，“不然您都跟我离开了，监察为什么还要封禁我们的主网建筑。
“我就说这是我们自己收购的奇珍，不让您出面，也就抓不到把柄了。安心吧。”
宋方颔首：“既然如此，那么拜托您了。这次我打算售卖的是……”
宋方一边说，小仓鼠一边勤劳地做笔记。
“嗯嗯，这些都是多年不遇的名贵品种，有很多早就灭绝了，一直也没能再培育出来。”小仓鼠频频点头，“它们一定能卖个好价格。每一种您都能提供多少数量呢？”
“这就要看您能卖出多少了。”宋方笑道。
小仓鼠小小地哇了一声。
这岂不是说，巴手里要多少有多少？
虽然足够稀少的生物才能算奇珍，但只要足够“奇”也足够“珍”，那当然是有多少，当然多多益善啦！
“好啦，我这就以格陵兰的名义向诸位顾客发送邮件……嗯？等等，我怎么登不上格陵兰的邮箱了？”
小仓鼠眉头皱起，试了几次，但都被以没有权限拒绝了。
小仓鼠拨通她哥哥的电话：“喂，哥哥，我为什么登录不上咱们公司的邮箱了？你去找技术人员看一看，是不是服务器出问题了？”
“不是服务器出问题了。”
那边的威廉平静地回答道。“莉莉安，你已经被开除出格陵兰。从今天起，格陵兰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一阵安静。
“怎……哥哥你怎么能这样！”
小仓鼠失声叫道。“格陵兰是爸妈留给咱们兄妹三个的。我也是格陵兰的一员，你为什么要这么样做！”
“为什么？”威廉的平静之下，有咬牙切齿的感觉，“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就在半个小时前，工商部门上门了，开始调查咱们格陵兰的营业资格。
“这都是因为你！你不听我的话，非要找那个巴！
“你和大哥都一样，非要把格陵兰折腾散架了才算完是不是！”
小仓鼠呆呆地听着，忘了反驳。
通讯那头的威廉深吸几口气，平静下来：“封禁主网建筑，那只是监察弗拉斯的个人行为。但在整风运动正式开始后，事情过了明路，受影响的也就不只是主网建筑这么简单了。格陵兰的营业执照虽然没有被吊销或者暂扣，但已经是重点监察的对象，如果再有什么出格的动作，很可能会面临接下来严格的处罚。
“所以这段时间里，你先暂时离开一下格陵兰。等风头过去了，我会让你再回来的，你的股份我也会还给你。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还要休息。再见。”
嘟——嘟——
通讯被挂断后的忙音，如此的刺耳。
小仓鼠两眼无神，无比茫然。
突然她跳了起来，用最快的速度操作，打开了自己的个人账户界面。
“果然！我哥哥偷偷登录我的账号，把我手里的格陵兰股份卖给了他！
“哦不……他还删掉了我的通讯录。我积攒的客户信息全都被他删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