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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晕了?苏文桢看着苏文欀,随即身子一僵,好一会儿,他回过神来,看了看四周,似是在找些什么。
像是察觉到了苏文桢心中的疑惑,顿了顿,苏文欀看着苏文桢,开口问道:“文桢,你是不是在找……”
“婉凝和……江亥呢?”苏文桢皱了皱眉,开口打断了苏文欀的话,他看着他,眼神里满是疑惑。
“弟妹……”苏文欀蹙起了眉,脸色变得十分难堪,“弟妹似是被那刺客抓走了……”
婉凝被抓了?听到这话,苏文桢心中“咯噔”一跳,他看向苏文欀,好一会儿,有些迟疑的开口道:“……怎么可能,她怎么会……”
“我已经派人去查了。”苏文欀看向苏文桢,满是担心,好一会儿,他开口道:“方才有人来报,说那刺客……怕是羌国派来的……”
羌国?怎么可能!苏文桢皱着眉,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羌国……苏文梁?他心中一紧,看向苏文欀,似是不愿意相信这件事一般,“难道是……”
“没错。”说着,苏文欀摇了摇头,他看着苏文桢,目光里满是抱歉,“文桢,都是我不好……文梁对弟妹心怀不轨我早就知道了,可是我一直觉得他不会太过分,可是……”说着,苏文欀咬了咬唇,“可是我没有想到他这么糊涂,背叛了楚国不说,还将弟妹她……”
“别说了。”苏文桢眸子一暗,双手握的紧紧的,好一会儿,他看向苏文欀开口道:“那江亥呢?江亥去哪儿了?”不是应该由他看着婉凝么?怎么就出事了?
“江亥他……”苏文欀看着一脸惨白的苏文桢,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开口道:“他觉得弟妹这次被绑完全是他的错,他便请罪……去刑部了。”
“如此便能洗清他的罪过了么?”苏文桢低下头,眸子一暗,他咬牙切齿的说到:“带我去见他。”
“啊?”听到苏文桢这么说,苏文欀一愣,似是有些没听清楚他说的话,他看着苏文桢,有些愣了愣,“文桢你……”
“以为这样我便能原谅他么?”苏文桢突地抬起头,对着苏文欀冷笑起来,“怎么可能!”
苏文桢赶到刑部大牢时,却见着江亥正安然的站在大牢的一角,似是在想些什么,见状,他不由得皱了皱眉,“皇兄,你对他,是不是太过于仁慈了?”
“文桢……”听到苏文桢满是责怪的语气,苏文欀不赞同的摇了摇头,“这件事原本就怪不得江亥,你怎么……”
“连自家的主子都照顾不好。”苏文桢嗤笑道:“留他又有何用?”说着,苏文桢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江亥,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江亥。”
听到有人叫他,江亥回过头来,却发现是苏文桢,他一愣,连忙跪了下来,“王爷,属下该死……”
还没待江亥说完,苏文桢便冷笑着打断了他的话,“你的确是该死!”说着,苏文桢笑了笑,转而扭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狱卒,“开门。”
那狱卒一愣,转头看向苏文欀,一脸的犹豫。
“主子发话了你不开门看着我干什么?”见那狱卒将目光投向自己,苏文欀不禁有些怒了,他看着那狱卒,怒吼道:“真是不知分寸的家伙!”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见状,那狱卒连忙拿出了牢门钥匙,哆哆嗦嗦的开起了门。
随着“哐当”一声,锁被打开,解了锁,苏文桢拂了拂袖子,缓缓踏入牢中,“江亥。”苏文桢眯着眼,看着跪倒在地的江亥,好一会儿,开口到:“你可知,你犯了什么罪?”
“属下……”江亥低着头,抿了抿唇,开口道:“属下知道……”
“哦?”苏文桢挑了挑眉,看着江亥饶有兴致的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你便来说说,你犯了什么罪?”
“属下……”江亥咬着唇,开口道:“属下没有照顾好王妃,让她……”
“你也知道。”苏文桢嗤笑一声,随即又在牢中来回的踱着步,好一会儿,他又看向似是有些瑟瑟发抖的江亥开口道:“我便是有些好奇,你自个儿请罪来着刑部大牢做什么?”
“属下自知犯了大错……才……”
“可笑!”还没待江亥说完,苏文桢便接话道:“我竟是不知,原来犯了错只要来着牢中就可以没事了么?”
“属下……”听到苏文桢满腔的怒意,江亥连忙解释到:“属下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怎么个意思?”苏文桢冷笑两声,看着他开口道:“我看你在这牢中倒是安稳的很啊!”
“属下……”江亥苦笑两声,似是有万般无奈,“属下并没有……”
此时的苏文桢似是已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他看着江亥,只觉得气急,他怒骂道:“我觉得,你不配这么安稳,当真要赐你一死,才能解我心中怨恨!”
“不可!”见状,一旁沉默的苏文欀连忙开口阻拦到,他皱着眉,“文桢,这件事,到底不是……”
苏文桢只觉得怒火中烧,碍于苏文欀的颜面,他又不好再次发作,不待他将话说完,苏文桢便不耐烦的打断道,他看着江亥,一脸的怒意,“既然你这么喜欢呆在这儿,那你就永远都在这儿,以后别给我出去了!”说完,他甩甩袖子,便扬长而去。
一旁的苏文欀似是被苏文桢的行为吓得瞠目结舌,待他走远了,他连忙上前扶起了江亥,“委屈你了。”
“太子……”江亥连忙挣脱了苏文欀的手,恭敬道:“属下不值得太子如此……”
“怎么不值得?”听到这话,苏文欀似是有些不满,他皱了皱眉,看向江亥开口道:“江公子才智过人,又习得一身好武艺,如此人才,怎么就不值?”
似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一般,江亥看向苏文欀,满脸的惊讶,他连忙双手抱拳道:“江亥一生,能得太子这一知己,也是足够了!”
“你这话说的。”苏文欀笑了笑,连忙握住江亥的双手到:“怎么就我是知己,难道……”他看向江亥,似是若有所指,“难道他不是么?”
听到这话,江亥身子一僵,随后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其实属下同二皇子……不过是报恩与被报恩的关系罢了……”
假意投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苏文欀看向江亥,满是不解,“据我所知,你似是很早便与我二弟相识了……”
“的确。”听到苏文欀这么说,江亥点了点头,随后像是陷入了沉思一般,他看着苏文欀,慢慢回忆道:“说来,我认识二皇子时,二皇子……还只是个小孩子。”
说着,江亥摇了摇头,“记得当时,我家乡闹饥荒,我逃荒至都阳,那时,恰逢二皇子被封为晋王,前去都阳城中的晋王府邸。”
说到这里,江亥的面色变得有些难堪起来,似是想到了那段艰苦的日子,好一会儿,他看着苏文欀开口道:“记得那日,下了鹅毛大雪,我又累又冷,瘫倒在路边,正逢二皇子的马车路过,许是可怜我吧。”说着,江亥叹了口气,“我瞧着他的马车停了下来,然后,他叫他的下人给了我一袋银子。”
“这么说来……”苏文欀皱了皱眉,看向江亥。
“没错。”江亥点了点头,随后又朝着苏文欀有些苍白的笑了笑,“若没有那一袋银子,江亥早已不在人世了。”
“江公子少时……”苏文欀摇了摇头,满脸的可惜,“真是可怜。”
“那么艰难的日子,倒也是过来了。”江亥笑了笑,看了看苏文欀,又开口道:“有了那袋银子,我活了下来,后来也认识了我的师父,之后我再次见到二皇子时,已经是五六年之后了。”说着,江亥抿了抿唇,“那个时候,我察觉到二皇子过得异常的辛苦,便下定了决心要保护他。”
“我二弟的身世的确也是凄苦的。”说着,苏文欀叹了口气,似是有些难过,他看了看江亥,仿若是想到了什么,他眉头一皱,“既然如此,那你同我二弟应该是关系很好的生死之交才是,怎么连知己都算不上?”
“那是以前。”江亥看着苏文欀,有些凄苦的笑了笑,“二皇子未恢复正常时,与我倒情同手足,到了后来,自那日从崖底回来之后,他便是像变了一个人一般。”
“此话何解?”苏文欀一愣,看着江亥似是有些不理解他的话,“我倒觉得……没有什么不同……”
“二皇子变了。”江亥摇了摇头,他看了看苏文欀,似是深思熟虑了很久一般,才开口道:“他的心思比以前,要重了许多,大抵是因为王妃待他极好的原因,旁人不知,我倒是看在心中的,他是把王妃放在了心坎里。”
“江公子你这话说的。”苏文欀笑了笑,随后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既然他们是夫妻,那是自然地。”
“不。”江亥摇了摇头,看向苏文欀,目光里满是笃定,他开口道:“并不同以往,太子你是不知……”说着,他打量着四周,随后看向苏文欀,异常谨慎的说到:“二皇子,似是想把王妃攥在手中,他给我的感觉便是,若是没有了王妃,那么他也活不下去了。”
“怎么可能。”听到这里,苏文欀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似是有些不相信江亥的话,“二弟他不可能这么不理智……”
“方才的情景,难道太子都没有看见么?”江亥皱了皱眉,看着苏文欀沉声道:“若不是二皇子急着去找王妃,若不是太子你为我求情,怕是方才就要处死我了。”
“这……”苏文欀敛了敛眸,联想到刚刚苏文桢的反应,似是真像江亥所说的一样,他抬头看了看江亥,皱着眉,“那,江公子同我说这一番话是何意?”
“没有任何意思。”江亥看着苏文欀,眸子闪了闪,他朝身后退了退,随后有些害怕的跪了下来,“请太子原谅!”
苏文欀毫无防备的被江亥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他一怔,看着江亥满是疑惑,“你……”
“方才属下失言了!属下……属下全是看在太子宅心仁厚的份上,才说那些话的!还望太子莫要……莫要……”说着江亥的身子也颤抖起来。
“江公子你快起来。”见状,苏文欀连忙上前扶起了他,“你这话是怎么说的,你方才说了什么么?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听见啊!”
“太子我……”江亥咬了咬唇,抬头看向苏文欀,似是下定了决心,“或许太子现在是不相信我,可是……”说着,江亥的眸子忽然暗了暗,“江某一心想伴一明主谋大业,可是二皇子心中念着的,只有那王妃,虽说他对我有救命之恩,但是,江某自认为这么多年,已经还清了他的恩情了,如今……”
江亥叹了口气,看着苏文欀,目光灼灼,“如今二皇子已不将属下当做自己人,不知道太子……”说着,江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江某愿意为了太子上刀山下火海!”
“这……”苏文欀皱了皱眉,看着江亥,似是有些为难。
“太子这是……”江亥抬头看向苏文欀,见他一脸的为难之色,随后有些失望的半闭了眸子,“罢了罢了,枉我一身本领,最终却是没有跟的一个明主,说到底,这都是我的命。”
说着,江亥大笑两声,声音孤寂而又凄凉,他看着苏文欀,摇了摇头,“感谢太子抬爱愿意做江某的知己,这大牢毕竟是晦气之地,太子,还是莫要久留!”
见江亥话里有送客的意味,苏文欀身子一僵,他抬头,看了看江亥,顿了会儿,开口道:“江公子,此言过早,你到底正值壮年,又怎能荒废了这一身的本领?”
才从刑部大牢出来,苏文桢便看见了恭候在门外的苏文彦。
“二哥。”
苏文桢点了点头,眉头依旧是没有舒展开,他朝着苏文彦使了个眼色,两人都上了马车,两人均默了会儿,苏文桢看向一旁的苏文彦,开口道:“事情查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