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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叶婉凝睁着无辜的双眼,有些不明所以的问到:“姐姐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你!”叶婉清看着叶婉凝有些咬牙切齿,还不待她说些什么,只听见这叶婉凝又了开口。
“不过……”叶婉凝蹙眉,佯装着在思考,“前几日回相府的时候,倒是无意中听见爹爹和二姐商议何时拜见太子呢……”
“什么!”叶婉清大惊,拜见太子!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叶婉凝,这不是真的,爹爹他……真的要放弃她了么!
良久,叶婉清的声音有些颤抖的问到:“你……你……你说的这些可是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叶婉凝不耐的说到:“若是姐姐不信我,那你就当没有听到过这番话吧。”
“那妹妹……”叶婉清踌躇了半晌问到:“妹妹可否有什么良计……”
“啊?”叶婉凝看了看叶婉清,“到底是小事一桩啊。”说着,她突然停顿下来,有些遗憾的看着叶婉清,“不过明日我便要出发去普陀山了,帮不了姐姐了,姐姐好自为之啊。”
说着,叶婉凝起了身,“这时间也不早了,怕是文桢也要出来了吧,我就不打扰姐姐了,妹妹先去建宫看看,早些准备,明日好出发去普陀山。”
说完,也不等叶婉清的回应,便离开了东宫,留下叶婉清一个人错愕的坐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叶婉凝冷笑着,这丞相和叶婉仪只见商议拜见太子的时,她倒是真的没有听见,不过按照这局势,怕也是不远了,这会可有的她忙了!
想着,叶婉凝神色突然一凛,叶婉清,你可莫怪我,你不仁我不义,你不想这叶婉仪嫁给太子,我偏偏要促成这桩姻缘!
秋扇的玉佩
走在宫中的石子路上,叶婉凝的心中突然涌起一丝怅然,前几日也是这样,可是最后却……她轻声叹了口气,说来说去,都是她害了秋扇那丫头。
叶婉凝抬头看了看天,天色还不晚,去看看那丫头吧。
秋扇死后,叶婉凝经过多番打听也没有找到她的尸首所在地,想着,她不禁轻轻叹了口气,没想到最后,连个墓室也不能给她。
叶婉凝迈着步子慢慢走到了当初被软禁的殿门前,现在的她,也只能在这里怀念秋扇了,轻轻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却是不远处的一抹绿色。
叶婉凝有些诧异,这……她快步走到那抹绿色面前,怎么可能!叶婉凝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色,这……是她之前种的菜?
叶婉凝有些错愕,难道这里还有人?她皱眉,才想着,身后却传来了一番动静,叶婉凝一惊,“谁?”
只见一身着宫女装的人儿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拜……拜……拜见娘娘……奴婢……奴婢……奴婢是浣衣局的宫女……”
浣衣局?叶婉凝有些狐疑的看着那人,“你在这里做什么?”
那宫女显然是吓到了,连头也不敢抬,自然没有发现叶婉凝根本不是娘娘,她小声的说到:“奴婢……奴婢……奴婢是来浇菜的……”
浇菜?叶婉凝一怔,这种菜的事没有几个人晓得,叶婉凝蹙眉,不免想到那日被污蔑防火的事,莫非又是他们使的什么计谋?
若是这样,叶婉凝面露戾气,她绝对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静了半晌,叶婉凝开口呵斥:“这浣衣局的人都如此闲不成,闲到正经事不做了,跑到这里来浇花!”
“娘娘饶命啊!娘娘饶命啊!”听到叶婉凝带着怒意的话语,那宫女连声求饶,“奴婢……奴婢只是为了帮奴婢的发小罢了!”
发小?是指秋扇么?听那宫女一说,虽说心里有些不信,但叶婉凝还是有些好奇的问到:“发小?你说说看,是何事?若是合理,我便不怪罪你。”
那宫女的声音有些抖,略带着哭腔,“前几日……她被叫来这里服侍晋王妃……听她说这王妃待人极好,我才想着她终于跟了个好主子。”
“哪曾想没过几日,她便慌张的跑来求我……”说着,她抹了抹眼泪,“说是在这殿中种了一些蔬菜,日后怕是不能再见了,叫我好生的养着……”
叶婉凝大惊,她看着那宫女,有些说不出话来,“你……你是说……秋扇早就做好替我戴罪的准备么?”
“啊?”那宫女被叶婉凝的话问的有些摸不着头脑,抬头一看,眼前人却不是宫中女子的装扮,想到方才她说是秋扇替她戴罪,心中立马明白了,“你……你是晋王妃?”
叶婉凝红着眼,看着那宫女点了点头,见那宫女还跪着,她急忙伸出了手,“快,快起来。”
谁知道这宫女并没有起身,却是朝着叶婉凝重重的磕了一个头,“王妃,奴婢在这里求王妃一件事!”
“你别……”见那宫女欲磕头,叶婉凝连忙伸手拦她,却没拦住,只好开口问道:“何事,你说。”
那宫女从袖中掏出一块玉佩,递到叶婉凝面前,她看着叶婉凝,“王妃,这是秋扇去认罪之前交给我的。”
叶婉凝从她手中接过那玉佩,只见那玉佩玉质平平,不像是什么极品,她看着那玉佩有些不解的问到:“这是何物?”
“秋扇对别人说她是孤儿,但我知晓真实情况不是这样子的。”那宫女解释到:“她父母早亡,但是她还有一个哥哥,这玉佩便是她哥哥留给她的,只是她年幼时便与她哥哥失散,不得已便来了这宫中。”
“你的意思是……”叶婉凝看着那宫女,“叫我帮她找到她哥哥?”
“没错!”说着,那宫女又磕了一个头,“秋扇这么多年,心中一直念着的便是她那失散在外的哥哥了!希望王妃能成全她!”
叶婉凝抿唇,心中有些难过,她撇过头不看那宫女,“好,我答应你,我会用尽所有的力量帮秋扇找到她哥哥的!”
叶婉凝赶到建宫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见到苏文桢他们正在殿外等她。
见叶婉凝出现,苏文欀微笑着打了个招呼,“弟妹这是去哪儿了?方才差人去东宫请你也说不见你的踪影。”
叶婉凝捏了捏手心的玉佩,笑着行了个礼,“参见太子。”她顿了顿,开口说道:“方才去御花园赏了会儿花,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这时间已经晚了,这才急急忙忙的赶了回来。”
“弟妹真是好兴致。”说着,苏文欀笑了笑,“这时间也不早了,弟妹和二弟就先回府吧,明日出发去普陀山,路途遥远,今日可得好好休息。”
叶婉凝见苏文桢神色并无异常,知晓是苏文欀已经将这件事告知他,她也安了心,“太子说的是。”
说着,便牵着苏文桢离开了。
回到王府时,已经到了大半夜,还没到门口,便发现翠儿站在门口焦急的张望,见有马车过来了,翠儿急忙迎上去,“姐姐,你们可回来了!”
叶婉凝笑了笑,扶着苏文桢下了马车,“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们还会回不来不成?”
“呸呸呸!别瞎说!”翠儿嘟着嘴,有些委屈的说到:“还不是那次的事情把翠儿吓到了,我还以为……”
叶婉凝笑着敲了敲翠儿的头,“就知道瞎想!”说着,她朝府内走去,“快回去准备歇息着吧!明日还要远行呢!”
翠儿一怔,跟在叶婉凝身后不解的问到:“啊?姐姐,你要去哪儿啊?”
叶婉凝回过头,眉角一扬,“普陀山!”
“啊?”翠儿一愣,“普陀山那么远,姐姐你去那里做什么啊?”
“我也不想啊,可是……”叶婉凝有些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可是,有些人看我和文桢过得舒坦心中就不高兴啊,这不,变着法的来折腾我们。”
说着,叶婉凝长长的叹了口气,“哎呀,王妃可真是不好当啊!”
遭埋伏
翌日清晨,叶婉凝站在门前有些无奈的看着拿着包裹不放的翠儿,她翻了翻白眼,“翠儿,将包裹给我。”
“不要!”翠儿摇头,“姐姐你要是不带我去,我是绝对不会把包裹给你的!”
叶婉凝嘴角抽了抽,自从那次去皇宫出事之后,这丫头便死活不肯让她一个人了,说是怕又出什么事,叶婉凝心中自然是清楚这丫头是为了她好,但是这一去她和文桢必然是凶多吉少躲不掉,她又怎么忍心把翠儿拖进来,一个秋扇已经够了,要是再加上翠儿,她良心怎么过得去?
想着,叶婉凝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翠儿,你听我说……”
“不听!我才不听!”翠儿皱着眉,神色里满是坚定,“姐姐拿我当家人一般对待,可是我却什么都不能为姐姐做,就连苦也不能和姐姐一起受。”
说着,翠儿的眼眶渐渐湿润起来,“我有什么资格对得起姐姐的这一声妹妹……”
听得翠儿的这番话,叶婉凝的心中也不好受起来,她有些为难的看着翠儿,不管怎么说,她都不能带翠儿去冒险!想着,她突然瞥见不远处的李管家,突然心生一计,她看向翠儿,眼神有些凝重,“翠儿,若是你真想同我去,也不是不可……”
听到叶婉凝答应了,翠儿心中大喜,还不等她说完,便高兴的叫道:“真的吗!那我马上去收拾行李!”
“等会!”叶婉凝有些无奈的扶额,这丫头还真是……
“啊?”翠儿一愣,有些疑惑的看着叶婉凝,“姐姐,怎么了?”
叶婉凝摸着下巴,面色有些为难,“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走了,这偌大的王府由谁来管?”
“啊?”翠儿的表情有些呆呆的,良久才开口说道:“我……”
“上次从宫中回来,还是李管家跟我说的呢!”叶婉凝笑了笑,有些意味深长的说到:“他还说多谢了你,他才能将王府的事务管理好,若不是你,怕是王府早就乱作一团了呢!”
“那我……”翠儿一噎,有些手足无措的说到:“那姐姐的意思是……”
“若是你偏要和我一起去也不是不可。”叶婉凝蹙眉,“不过到时候回来时,整个王府可能都散了,若是你不介意的话,那就同我们一起吧!”
“我……”翠儿踌躇了好半晌,终于投了降,她有些哀怨的叹了口气,“好啦,姐姐不就是不想让我跟去么,我不去不就得了……”
“哎。”叶婉凝得意地笑了笑,“这可是你自己选的,别怪在我头上。”
说着,她见翠儿的脸色不好看,便知她心中肯定是介怀的,叶婉凝笑了笑,“好啦,我还正有事要你帮我办呢。”
说着,叶婉凝凑到翠儿身边,两人耳语了一番,话才刚说完,只见一队侍卫打扮的人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参见晋王爷、晋王妃。”
叶婉凝看了一眼领队的人,皱了皱眉,“你们是何人。”
带头人倒是个威猛的汉子,他抬头,面无表情的看了叶婉凝一眼,“属下是太子爷派来护卫王爷王妃去普陀山的人。”
叶婉凝眉头轻皱,护卫?昨日回府时苏文彦明明说过要亲自带队来护送的啊,现在怎么不见他的踪影,难道……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叶婉凝脸色一变,“四皇子呢?”
“太子爷说,四皇子难得回京,加之皇上病重,还是在宫内守护皇上的好,不要随意外出。”
听到这话,叶婉凝心中一跳,不好,今天怕是有危险!她扭过头,看着静静站在一旁不说话的苏文桢,文桢啊,今日我们怕是跑不掉了!
想着,叶婉凝无奈的叹了口气,良久,转过身对身后的侍卫说到:“走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普陀山出发了,走了约莫几个时辰,却没见出什么乱子,叶婉凝坐在马车上,有些疑惑的掀开的车帘,天色都快暗了,依旧是什么都没发生,她有些不解的皱着眉,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见叶婉凝突然冒出来,那领头人自是有些不解,“王妃怎么了?在车上不舒服么?是不是走的太快了?”
叶婉凝一愣,这首领怎么还关心起她来了?难道他不是太子的人?“没事,我就是想问问,到普陀山还有多久?”
“这才去了半段路程呢。”那人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