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回 归途
仪式结束后,武敏学把一红本和一红包交给风平,道:“衷心祝贺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是结婚证书与我的贺礼,不成敬意。”
舒林秀在旁笑道:“武议员在新加坡各个部门无往不利,没他,这证书还真办不这么快。”说着递上自己的贺礼。
其它人纷纷跟进,当然以武敏学、舒林秀、唐静三人的为多,都是一千美元,其它的则为几百新加坡元,象征一下而已。
稍后叙话,得知老者是当地著名的企业家,舒林秀的忠实信徒,在这里不详细介绍了。军官名叫帅逸,为现役海军上校,这次就是由他护送众人离开新加坡。
武敏学趁大家都祝福新娘子的时候,请风平借一步私聊,道:“您的事迹已经在新加坡广为传颂,使这里的炎黄子孙大为振奋,让我更加坚信我们合作愉快,能马到成功。”
一顿,复道:“您们先回国,我随后就到深圳找你。”边说边递上自己的联系方式。
风平却道:“我的意思是,武议员莫太心急,回国后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我呢,恐怕半年之内也抽不出时间来,希望您能谅解。”
武敏学无法,点头道:“当然、当然,还得看您的时间,那就等夏末吧?”
风平点头,处于这种情况下,他还敢向对方宣传国家有关政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到时再想它法了。
舒林秀大声宣布:“谢谢大家来捧场,寒舍略备酒席,表达谢意,就请入座吧。”
风平知道没下他们的来,得趁大学吃喜宴的时候离开,果见舒林秀和帅上校向他招手。他没去找唐静道别,但用复杂的眼神长时间的盯着她看,其心情难以言表。
舒林秀在旁微笑,道:“岂曰偶然?缘分使然耳。纵使你不给她名份,她的心里已容不下其它的男人了!”
风平不语,唐静最使他尴尬和失去“道义”,却有个女儿做两人的纽带,而摆脱不了,归根结底还是自己意志不够坚定或压根就是他的人品有问题,岂能怨天尤人!
那边韩亭执着唐静的手早已泪流满面,竟哽咽难言。唐静亦是心酸不已,但不敢在人前表示出来,强做笑脸道:“亭妹不用担心仪婷……”言此哽噎。
连两个女性也穿上了军服,他们也不等饭时就随帅逸上校上了军车,直奔港口。到了地方,风平他们都有点意外,眼前的所谓游艇简直就像个小军舰,太奢侈了!
帅上校微笑,道:“在海洋中船越大越好,当然,象这样的高级游艇不是谁都买得起的。”
待坐上游艇后两女长出了口气,正要脱下军服时,帅上校忙道:“危机远未解除,不到菲律宾的领海,都不能算安全地带。”
“为什么非去那里呢?”梁心怡提出了疑问。
帅逸微笑,答道:“菲律宾刚把美国驻军赶走不久,而且国内反美浪潮方兴未艾,所以那里暂时没美国人的影响。其它邻海国家,比如马来西亚、文莱、印尼。泰国等,就不一样了,他们都不敢得罪美国人的。”
风平一笑,道:“管它呢,咱下船舱去休息,说不定一觉醒来就到了地方。”其实他怕水,在船头上看一望无际的海洋,心里有点没底。
梁心怡正好与他相反,恰喜欢大海,笑道:“你们一对新人下去洞房吧,我与连大哥在上面观赏海景就是了。”
“是啊,我也想学学驾船的技术,你们去休息吧。”连正微笑。
风平尴尬一笑,道:“既然如此,我们也不下去了,干脆就在这上面喝上两杯。”
“这游艇上啥都有,我这让大副就去拿。”帅逸忙让人安排。
红酒、佳肴,啥都是高级的,这是舒林秀的游艇,而她最会享受生活。帅逸有意结交风平、连正,殷勤劝饮,风、连两人亦知多个朋友多条路的道理,当然不拒绝人家的一番好意,差点没跟帅逸磕头拜把子。
两女的心情也不错,尤其是韩亭,与爱女的暂时别离已成现实,涵养从来就好的她不愿她的忧郁而让身边的人都心情沉重,况且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于情于理都不能扫大家的兴,于是亦与众人一起谈笑风生。
船行不过几十海里,而大家正喝到兴处,天气骤变,原本风和日丽的天上,忽然起了大风,随即乌云四合,电闪雷鸣,大雨倾注而下。而船体巨烈颠簸,让他们都有些骇然失色。
帅逸安慰他们道:“这就是大海,天气说变就变,而我们早已习惯了。你们不要惊慌,出不了大事,下去休息就是了。”
“走就走。”风平拉上两女就下舱。
而到了房间,梁心怡挣脱他的手,又掐了他一下,嗔道:“真赖皮,你们进洞房,拉上我干嘛?”
韩亭闻言不乐意了,威胁道:“好,你既然不把我当成一家人,以后也别‘搬兵’……”
“不是,那个、那个……”梁心怡还真不敢得罪于她。
风平根本不想听啥,不管三七二十一地都把她们推上床,笑道:“咱仨是命运共同体,谁也拉不下。”
一顿,又对心犹不甘的梁心怡道:“你不是很想怀小孩吗?那就听话。不然一二年后,就永远失去做母亲的可能了。”
“为什么?”两女异口同声地问。
风平苦笑,道:“大道至公,修为高深的不能有子嗣。一旦我内丹结成,‘种子’里就丧失了繁衍后代的基因。所以得道后的神仙没有后代,不然则对世人不公平。”
梁心怡吓了一跳,遂不再矜持,于是满室春色。而在风暴中上下左右摇晃的船体,亦给他们平添了许多异样的“乐趣”,没人恐惧,因为有爱人相伴。
风暴持续了不少时间,驾驶游艇的中年汗流浃背,一刻也不敢放松。帅逸亦有点担心,船的吨位是不小,但毕竟不是军舰啊!
连正却微笑,道:“驾驶船的既有丰富的经验,我们还怕什么?坐下来喝一杯吧。”
帅上校脸一红,对他竖大拇指,道:“连总队果然不愧为世界级的精英人物,单是这份心胸,就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连正摇头,淡淡道:“比之下面的三个神仙眷侣,我又算什么。”他已看出两女身上都有“气机”存在,而梁心怡的修为不在他之下,不由奇之。
帅逸点头,道:“风同志,人中之龙也。身为华人,我亦为祖国有你们这样的天兵天将,而感到高兴。”
言此抬头看了看,道:“风小很多了,而风暴过后便是艳阳天,预示着你们的归途不会再有险恶。”
事情果如他预料的那样,不仅在随后的航行中风雨不再出现,而且一下船就联系上了舒林秀的朋友、菲律宾政府的某个实权派大员。人家几乎没让他们等待一个小时,就派来了直升机,并指派专人陪同他们一起飞往香港方向。
当直升飞机即将飞到香港时,众人心里都是一松,这里虽然离回归尚有两年多,还是资本主义的体制,但毕竟比新加坡、菲律宾等外邦让人感到亲切。
下飞机时已是下半夜二点多了,头件要做的事当然找酒店,连正却道:“我这就给中联办打电话,让他们安排。这其一是节省我们的开支,免得单位里的有心人诋毁我们无节制地挥霍国家给的差旅费;第二也只有与祖国的人接触上,才能心安。”
韩亭点头,道:“正哥极为稳妥,应该这样。”
风平不以为然,道:“要去你自己去,我现在是身上有三千美元、两千多新加坡币的小富翁,钱花不出去难受!……”
“你还是一个今天吃完不讲明天的主!”梁心怡不等他说完已拽住他。
复意有所指地笑问:“啥意思?不会一到香港,就想起你那几个大明星姐姐了吧?”
“你想哪去了!再说,你们不是跟着的吗?”风平当然不认账。
韩她不无忧虑道:“你上次在香港闹的动静太大,实不易乱跑,以免被有心人看见。还是听政哥安排吧。”在众女中风平最听韩亭的话,当下只能点头。
现在的中联办主任姓王,是个博学而又坚定的精干的中年,有法学博士头衔,亦和连正比较熟悉。亲自为他们安排好住处后,恳请风、连两人到他的办公室叙话。
在向两人表达一番敬意后,他歉然地道:“非常抱歉,耽误了您两位休息时间,但这事关大局,不得不请你们这样的高人相助。”
连正微笑,道:“你不用担心我们,随时皆可休息,躺不躺床上无所谓。”
王主任点头,随即从抽屉里取出一信封递给连正。一颗子弹并一张纸签,写道:限你们三天内滚出香港,否则将横尸街头。只有日期,却无署名。
风平苦笑,问道:“无法确定他们是哪一部分的吧?然而明天一早便到了期限,试看一下,他们会用哪种方法呢?”
王主任答道:“经过香港警方的调查,基本已锁定这恐吓信出于一个叫‘护港阵线’的激进学生组织,而且他们身后有英国人的影子。”
“既知他们的底细,何不让香港的警察抓人?”风平问的很幼稚。
连正替答道:“香港言论自由到一些人可以辱骂政府高官的地步,在没掌握确凿证据之前,警察一般不会干预。再加上现在这个叫彭定康的英国港督,明里暗点使坏,警方最多派几个人来例行公事,而不会未雨绸缪。”
王主任接着道:“香港回归已是大势所趋,但以彭定康为首的一小撮英国人贼心不死,妄图举行什么公投,撺掇一些汉奸走狗和无知的学生,不时进行捣乱。这个组织就是反中国的急先锋,曾制造了多起刑事案件,却在英国人的包庇下,依然逍遥法外。”
风平愤慨的道:“英国人舍不得香港尚在情理之中,宁肯当汉奸的香港人就轻饶不得了,当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你别乱来。”连正失声。
又急急道:“以英美为首的西方国家打着言论自由、人权等幌子,从未间断地向我们施压,更想培植所谓的‘进步人士’在大中华高颜色革命。若你还象上次在这里那样弄废几十个,则让人家抓住话柄,而学生的影响面很大的……”
“你少啰嗦。”风平没听完就已不耐烦。
复直斥连正道:“你小子没大没小了是不是,别忘了叶国真咋交待的,我是行动的总指挥,你得听从命令。”
连正本还想说:一事归一事。但他深知这小子是个顺毛驴,若辩论不过自己,真敢上手揍人,遂扁扁嘴把话咽了下去。
王主任听他的上任介绍过风平四年前在香港“干的事”,但见位高权重的连正被他“熊”得卡卡的,不禁瞠目结舌,一时间估摸不透他的真实身份!
风平肃然的道:“以暴我制暴,固为君子所不取,但若一味地与保豺狼讲和,只能被人嘲笑为东郭先生。这点子杂种既已不愿做中国人,就不妨让他们见识一下上国的天威。唯此,才能让他们不敢再寻事生非。”
连正皱起眉头,本以为到了这里就可长出一口气,谁知这归途的最后一站却更让人提心吊胆!
风平一笑,道:“你们放心,我会掌握分寸的。”
梁心怡和韩亭住一个房间,睡得很香甜,一直到上午十点才醒来。但一睁开眼即看见床头上放有一套大红嫁衣,和一结婚证书,而证书上确确实实是他和风平的合影及真实姓名。
不由大奇道:“咱俩都没有本地的户口,你怎办成结婚证的?”
风平微笑,道:“今天一早就给王主任说了这事,我也未料到这么快。听他说是霍老亲自过问的,他把名下的房子给我们一套,并早为我申请了香港的户口。你们等会起床后,咱就一起感谢他去。”
韩亭皱起眉头,道:“当然得去感谢,我只是不明白霍老能掐会算吗?怎知你一定会来香港举行婚礼?”
梁心怡边起床边连问道:“是啊,虽然霍老乐善好施,但也不至于如此吧?何况你们四年多未见也未联系,他怎知你一定要在这里举行婚礼?”
“说的也是!这就去问个明白。”风平想想亦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