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回 情债
人家把话说到这份上,这酒没法推辞,风平只得接过满杯,见赖不掉,正要饮下时,“我也是。”阿伟和另一中年同时站了起来。
风平苦笑,斜睨了眼又蠢蠢欲动的张导,后向他们道:“这酒我可以喝,以表达对诸位捧场的感谢之情。但小弟量浅,只接每人一杯,绝不多喝,一杯代表一心一意嘛。”说完和包括张导在内的都捱个碰杯,并一一饮了个干净。
八钱的杯子下了四下,有酒底了。谁知他这边刚一消停,那边阿琳举杯向梁心怡邀饮,道:“咱俩喝两杯,妹妹不会不敢喝吧?”
“好吧。”梁心怡不明原因,盛情难却下,只好碰杯饮下。
然而她的杯子还没放稳,阿琳就要了过去,重新满上,道:“我们可不能象他们那一样一心一意,女人结交贵在双方情投意合,这在酒桌上就叫俩好。妹妹不会反对吧?”
“好吧。”梁心怡也没多想,接过饮了。
“好,不愧是风平的未婚妻,和他一样爽快,姐姐我钦佩之至,也与妹妹干上两杯。”阿珊也来凑热闹。
梁心怡暗怨自己怎就贸然答应了人家喝两杯呢,既然开了头就难刹住口子!只得也和阿珊喝了两杯。
“妹妹不会不给我眸面子吧?”阿青岂甘人后。而阿青旁边还有四女跃跃欲试呢。
“风平,你看她们有意想把我灌醉!”梁心怡终于看出了端倪来,忙向风平求救。
“别怕,等会看我怎么收拾她们。”风平苦笑,猜不出来众人为何单找他两口子对饮。
“准备如何收拾?”阿珊即过来赶跑风平旁座的王承祖,自己不但坐下而且是贴着风平,看着脸问。
“那个、这个,说笑话呢!”风平忙示弱。
“来吧大英雄,姐姐敬你一杯。”阿珊一手挽着他的胳膊,一手将酒杯递到他嘴边。
风平立刻难受起来,下了她这杯,还有六个女人呢!忙告饶道:“小弟知错了,大姐原谅一回,这酒再喝下去就真醉了……”
“耍滑头可不行。”阿青又过来赶走叶枫,而且贴的更近,将“梨形球”压在他的身上。
“张导演,来救小弟。”风平在左右夹击下忙求助。
张导“呵呵”一笑忙道:“你别吓我了,我哪敢得罪她们!老弟是大英雄,何惧些许水酒,喝吧。”
“你老小子见死不救……”风平刚想站起来借题发挥。
不料阿珊搂胳膊、阿青抱腰重新将他摁到座上,要想动弹就得甩开两女,但这就变成肉搏了,恰是他顾忌的!
梁心怡见事不对,便想去找大姐来解围,但亦未能如愿,阿琳和其它几个娱乐界的女人缠住了她动弹不得。
接下来的过程就不须细表了,梁心怡首先被灌得大醉,被闻讯赶来的唐静抱走,找房间睡去了。
风平在被敬完一轮后,伏在桌面上装醉,谁叫也不抬头,本就八成了,再喝非出大事不可!
但是这场酒宴结束的却很晚,香港来的这些人大部分都有点醉意,而尤以阿琳醉得历害,未散场就支持不住,想是今天回不去香港了!风平只好给她和也喝得差不多的阿青和阿姗找了个大房间安顿下来。
席散已近四点,风平待送走张导等客人后,就想上王承祖的车逃走。“哪里去?不管你小媳妇和你那几个姐姐了!”唐静伸手把他拽了下来。
“衣服破了,你得赔,你这娘们不会轻点!”在大庭广众之下风平不敢硬与她拉扯。
“连人也都赔给你行不行?”唐静凑到他脸上问。
“当然不行,你一人老珠黄的老娘们,谁要啊!”风平没有好腔。
“你作死啊?”唐静愠怒。但见门前人多了起来,便没敢造次。
待重新进到酒店,和他并排走的唐静道:“我在她的房间不远处,又给你找了间客房……”
“不用,我和心怡俩睡一间好了。”风平忙拒绝她的好意。
“你去看看再说吧。”唐静也不和他抬杠。
待到了地方,风平皱起眉头,单人床,而且梁心怡叫都叫不醒。
但他不死心,蹲下来,轻拍其面颊,唤道:“起来,我背你回家……”言未了忙退。
原是梁心抬头就是一股“酒箭”,正射了他一身一脸,而呕吐过的她仍沉沉睡去。
“快去你的房间洗个热水澡去吧。”唐静边收拾边“格格”直笑。
洗好后,直栓上门,风平始安然上床入睡。酒这种东西真不能多喝,头昏眼花不说,对他更有“副作用”,竟连连做起前不久日本之行的绮梦起来,小卷、由美、庆子、雨舞一个个在脑海里闪现……
而就在他冥想胡思之际,一入手腻滑的芬香身体钻进他被窝。
“你想死啊!”惊醒后,风平没大惊小怪,知她早晚会如此。
探手捉住风平愤怒的“弟弟”,来人吃吃笑道:“先解决你心理负担,是赵晋让我来的,说此事过后即为路人。”
“你可以借别人的呀……”风平欲以三寸不烂之舌晓以大义,言未了,嘴即被香唇堵住。
事到了这份上,啥也不管了,不然会被邪火烧死!暴烈的侵入后如疾风暴雨似的穷追猛打,而唐静在经过最初的不适后,奋力反击,毫无惧色……
“事没完!”唐静艰难走时撂下了话。
风平苦笑不接腔,什么东西都好还,唯独这情债难偿,而对方绝不会仅满足于借东西啊!
见窗外已经黑透,怕是*点多了,他下床洗漱,准备叫醒心怡回家。
“哪里去?”风平刚出房间时被阿青拉住。无奈之下只好随她进到她们的房间,见阿琳和阿珊犹自沉睡不醒。
风平坐了下来,训斥阿青:“你怎还不睡,瞎跑什么?”
阿青撇嘴鄙视道:“如刚才我睡了,自然听不到一出好戏,更难看清你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的真实嘴脸。敢和此地的老板娘鬼混……”
风平哪敢让其说完,即把她拉到身边,恶声道:“敢监视人,不怕我杀人灭口?”
“混蛋!”阿青“噗嗤”一笑。
捶了他一记,问:“不想解释解释吗?”
“没法解释!”风平长叹,能解释清楚吗?怕是愈描愈黑啊!
见他默然不语,阿青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头贴在他肩膀上,幽幽地道:“你的确是男人中的男人,让人情不自禁。”
言此竟又钻到他怀里,仰首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道:“姐姐我也没有从一而终的思想,自见你后便有了全面了解的愿望,就让我死一次吧,又不让你承担什么……”
风平没听完,便咬牙道:“你们这些外表一本正经,实则闷骚透顶的女人真可恨!把我当成了什么?种马了吗?……”
“你就是。”阿青不等他说完更进一步地贴了上来。
风平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立刻“忍受不住遂即挟着她往洗手间。
然而貌似强韧的侠女最经不住鞑伐,许是经人太少,未多时便苦苦告饶。
正当风平收手之际,千娇百媚的阿琳仅着内衣闯了进来,道:“该我了,然后便两清谁也不认识谁。”
她早有献身之意,这次图谋一醉留宿于此,就有寻找时机的想法。刚才一半是装睡,待听见无所不谈的闺蜜照不住,便果断来“接棒”。
而她的后一句对风平有莫大的诱惑,遂咬牙道:“虱子多了不咬,欠债多不愁!你们既如此,就别怪哥我辣手摧花!”遂不再“客气”……
“还有我呢,不然就把这事捅出去……”阿珊又出现在浴室内门口,并且威胁。
既然一开始就错了,那就索性错到底,风平不得不“杀人灭口”……
待黎明时分溜出酒店,风平回想或许是人生中最无耻的一夜,感慨万千。“你不必耿耿于怀,只要彼此心甘情愿,就不违反天道情理,”原云天发声教徒弟。
风平苦笑,道:“现在是法制社会,岂能与你那时相提并论!”
云天笑了,道:“所以说修道者不属于这个社会,险山大泽才是神仙的去处。大道是公平的,让有大能力的人生活在现实之中,只会破坏人间的平衡。”
风平即不满问道:“那样的生活即使活一万年,也跟干尸差不多,又有何意义呢?”
云天一笑“你只不过初窥金丹大道的门径,随着艺业进境的同时亦会看透世间的法则,若干年后就不会再有今天的感慨和疑惑了。”
言此一顿,又耐心的劝导道:“许多美貌出众的大姑娘小媳妇为何围着你转?而乡下的穷小子却因娶不到媳妇而发愁,何也?能力使然耳!而你自始至终你没有强迫过别人干这事,都是她们自己投怀送抱的,是以不必耿耿于
怀。”
一顿复笑道:“你师傅当年出道伊始就惹所谓的正道人物侧目,暗地里说我不通礼法、正邪不分,更被人讥嘲为好色嗜血的‘护花刃’。但明面上在老子面前哪一个不是毕恭毕敬?这就是强者的殊荣。根本不用在意别人说什
么,只要自己不违天地良心就是了。”
风平虽难心服口服,但亦不愿悖了师傅兴致,只能点头称是,但心里还是怪怪的。
王承祖开车来接他,途中和风平商量道:“我准备把房价恢复到原先的价位,你意下如何?”
风平点头,道:“可以,但只能升到市场价而不能太过,以免挨骂。”
言此暗叹,想那句“无商不奸”是有道理的,现实社会生意场中只有成功与失败两个概念,而成者为王,败者贼。为此“圈里”所有的人莫不施展浑身解数、费尽心机地争取成功,若因妇人之仁而导致失败,徒留笑柄于世人。
他们现在的生意岂是小玩的?所以不能有丝毫大意,该赚的一定不能犹豫。但如此一来就于他的世界观大相径庭了,不由陡生退出的念头,“年后就抽身而出。”他暗暗发誓。
随后近一个星期,楼盘销售火爆,平均每天售出超过二十多套,而且价格的提高亦未丝毫影响人们与明星同住一小区的愿望。
然而正当他们沉浸在喜悦之中,并考虑下一步再买地建新楼盘时,附近的几处楼盘的老板们推出了大量优惠措施,并找目前当红的港台影星丶歌星等名人,大力宣传的消息,登让王承祖措手不及。
“要不我们也把价位降下来,并找些名星正正经经宣传一下吧?”王承祖忧心仲仲地征求风平的意见。
风平则摇头道:“那只能是饮鸩止渴,从而陷进他们的价格战怪圈,而我们的资金和承建规模根本没法跟人家相比。”
转而反问道:“现在的资金回拢多少了?”
王承祖答道:“本金早回来了,而且还大赚了一笔。现在只剩下二十几套,还都是小套,所占资金不过一二千万而已。”
“那你还怕什么?心里真是不能装事!”风平微笑。
又安慰他道:“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什么也不做。现在的房价一直在升,一年一个样,有存房倒是个好事。”
王承祖点头,道:“所谓关心则乱,是我太心急了!以后就全听你的。”
次日上午风平刚到售楼部,王承祖就递给他一份请柬。
风平先看暑名,却是“宏达实业”的董事长徐宏达,邀王承祖老板夫妇、并风平先生和女友,傍晚六点参加宴会,地点是“祥园别墅”。
见风平不语,王承祖道:“送请帖的人特别说道:‘今晚与会的大都是广东省及本地知名的房地产界大老板,希望两位不要错过这样一个交流的机会。另外亦是市政府准备在后天举行的土地拍卖会的一次通风会。’而我们现在缺的就是好地盘。”
风平苦笑,意有所指地道:“是啊,有些人、有些路,是绕不开的,终须要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