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回 公 堂
当晚几个男的在一起喝酒,风平直接把两个存折推到陈五和顾成眼下,道:“里面各有四百万整,作为这次的货款……”
没说完,陈五已激动地道:“太多了!兄弟的盛情让我们不知所措,还是按原先的价格交易吧。”
风平哈哈一笑,道:“这就是最后的一锤子买卖,倘若我再赚你们的血汗棺材本,还算人吗!”
成子还欲说什么,田放即道:“平弟决定的事,没人能更改,你们收下便是了。”
见惯大场面如陈五,亦不禁为巨款而有些惶然,叹道:“我等长期批判资产阶级思想,没想到自己成了小财主!”遂不再坚持。
风平沉吟会,道:“五哥的女儿小菊和成哥的闺女小珍俱已成人,就在店里营业吧,而两个嫂子如不嫌弃,亦可给大家做饭和打扫卫生等,至于五哥,我可不敢冒然安排……”
“说什么呢。”陈五苦笑。
又道:“我已近天命之年,早就什么都不愿干了,只想跟着兄弟做一保安即可。”
风平点头,道:“行,先干着保安兼司机,日后若想自己做事,尽管开口我们会全力资助的。”
“让我们说什么才好!”稳重如陈五,眼里亦有泪珠。
风平抚其肩,笑道:“真朋友不言谢字,不定哪一天,我可能上你们家要饭呢。来,喝酒,再说其它的就不是带把的了。”
深夜始散场,风平有些醉意地爬上床,梁心怡推开他,道:“这几天不是安全期……”
风平没让她说完即上手,笑道:“那最好,我很想让你生一个儿子。”
“先别急。”梁心怡忙躲开,道:“这头一个孩子应该由亭姐生,我不能跟她争的。”
“费话,我想叫谁生就叫谁生,你敢替我作主。”风平象个暴君。
梁心怡则左闪右躲不让其得手,风平很在意爱人的感受,不敢施暴硬上,遂降低条件温言相求,始让人家答应与他双修,但坚拒播种……
徐文涛这些天不断在店里出现,并很在意细节问题,从进货到销售及货物的产地及加工等样样留心。
自然引起了梁心怡的注意,便告诉了风平。谁知这粗枝大叶的小子不以为然,道:“深圳的珠宝店多的是,拐角就有一家自称百年老店的,给我咬掉没有?不还是看着咱们卖,而他瞎着急吗。”
“你咋就听不得别人劝?这姓徐的压根就没安什么好心,只恐对着你来的,若再粗心大意,怕到时悔之晚矣。”梁心怡忧心忡忡。
“媳妇说的对,我一定盯着他看,看死这个龟儿子。”风平忙劝。但心里还是不以为然,在他认为,能辨别翡翠真假的仅此一家,别人即使在其它方面有所创新,亦难在料石上于他比个高下,还怕什么怕呢?
这日上午,上海的珠宝商吕大华来了,极力推销自已的金玉产品,但风平是个感性人,对印象不好的吕大华反应很淡漠,亦不打算跟他有什么牵连。徐文涛见状暗喜,待吕大华怏怏不乐出门不久,徐文涛追了过去。
梁心怡看在眼里,再次提醒风平道:“看见没有?姓徐的公子哥对这生意可不是一般的感兴趣。”
风平沉吟后道:“说实话,料石是店里的支柱,但现在已无多少可卖了,而金玉饰件利润不高,只能勉强维持,所以我们早晚都得转行。管他呢,任何人都可干这行,而你我又不是离了这行就不能活了。”
梁心怡知其什么都不在乎的禀性,遂也不再这方面劝导,转而道:“现在你的帐户上已有不少闲钱,可试着投资其它方面的盈利顶目……”
风平不等她说完即道:“大权全交给你俩了。”
梁心怡微笑,道:“我也不需那么多,百十万既可,和亭姐一起学人家炒股票。”
“一人一百万。”风平岂在乎这些钱。
又谑笑道:“你俩来个比赛,谁赢了,我有重奖。”
“呸。”人家看他的眼神就知道是什么“重奖”。
风平笑后,又道:“一会你就去办这事,另外也往我家寄五十万,别让他们为盖房子而贷款了。”
“好的,我先通知亭姐一声,让她晚上来犒劳你……”梁心怡给他丢个只有自己人才能懂的眼神,这几天她真有些承受不住。
田齐最终没抵御住潘丽的诱惑,这日下午被她带回家中重温了下旧梦,让田齐乐此不疲,直把“杭州当汴州”。
欢好过后,潘丽脸色忽然一沉,道:“我再问你一遍,到底听不听我安排?”
田齐认真的道:“你听我说,平叔已答应出一大笔钱,让我俩去发展别的项目……”
没说完即被她打断,道:“你这窝囊废,看来不让你吃些苦头真不行了。”
言罢抓起床头柜上的水杯摔了下去,同时扯开嗓子大喊:“抓流︶氓、抓强奸犯啊。”而声音未落地,已有两个警察撞门进来。
田齐小时候在老家就听说书的讲过这“摔杯为号”的故事,没承想人家这回竟给他使上了!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儿子的一夜未归,使田放警觉起来,次日一早便对风平夫妇道:“这孩子实心眼又极其懦弱,定受人要挟,将对我们不利,早作打算才是。”
风平则微笑道:“我岂能不知他们贼心未死,只是不把苍蝇跳蚤当作一回事而已。他们现在既然又不甘寂寞,就别怪我下重手当众揭穿那对奸夫淫妇的阴谋。”
梁心怡点头,道:“这样也好,亦给了田齐彻底认清她真正嘴脸的机会。”没让他们等多长时间,八点刚过,法院的传票就到了店里。
对薄公堂,要想胜诉必须得有两个主要条件,一是证据充分,二则要有个好律师。
田齐在被关进黑屋后,几下电棍戳得魂不附体,再用强奸犯的罪名威胁,即叫干啥就干啥,于是潘丽手头上有了新诉状。
而在律师方面,她更不惜花大价钱请了一位“名嘴”,安排好这一切,她和丁强彻夜狂欢,仿佛明天醒来就已是千万富豪了。
丁强决定豁出去了,巨大的利益使他不再把上司的警告当作一回事,只要自己不亲自出头,凡事都可推在潘丽的头上。
风平准时到庭,自认仰俯无愧于天地的他连田放也不准到堂听审,只身而来,怕什么?
不言法庭的摆设、法官的威严、原告方律师的用词专业犀利,等等,只说风平听完诉状后,他不屑地扫了眼原告席上站着精心打扮的潘丽和不敢抬头看他一眼的田齐,朗声向高坐的法官道:“这对竖子毒妇异想天开,诬告陷害,我认为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言未了即被原告方高价请的中年大律师打断,他径向法官道:“我抗议被告用粗野的言辞来污辱原告方,请法厅严明纪律。”
中年法官即拿小木“醒堂木”击案,斥责风平道:“法厅不是菜市场,被告必须注意自己的言词,不能再使用污蔑他人的词句。既然已经开厅,你就应好好应答才是,不然再犯藐视法厅之罪,定不宽恕。”
“好,请法官大人允许我问原告两句话。”风平提出要求。
“可以,但不能用威胁的口气。”法官点头。
风平转向田齐,语声平和地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使你反复无常,非亲自出面状告于我?……”
田齐没等他说完已委屈的大喊道:“全都是他们逼我的,找警察把我关进黑屋里用电棒打……”言未了已泣不成声,抱头蹲了下去。
“窝囊废!”
身边的潘丽恼羞成怒的扑打不争气田齐,她想一百想也未料到他会当庭反供,而且是照死里咬!其实全怨她太心急了,她可以拿捏住胆小怕事的田齐,但怎料人家早把风平当神看待了!仅一句话就让田齐彻底崩溃。众皆哗然。
“肃静、肃静。”
法官用响木制止乱哄哄的场面,但一时间哪能安静下来,听众无不纷纷破口大骂。
好不容易恢复了秩序,风平大声向台上道:“现在我不仅要告潘丽诬告及谋夺他人财产之罪,而且还要告她的姘头丁强,动用私刑谋财害命……”
潘丽岂能让他说下去,即嘶喊道:“你信口雌黄,污蔑……”
风平亦截断她的话,大笑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五年前你们就被丁强的媳妇捉奸在床,并拍下了照片。时至今日仍不思悔改,继续与他保持不正当男女关系,我这里还有人证,昨晚你们还鬼混了一夜呢……”
“我不活啦!”潘丽使出驾轻就熟的绝技,撒泼放刁的冲向风平,以阻止他再’胡言乱语’,不料被身后一人揪住头发摁倒在地猛踹了几脚。
原是田齐闻她“壮举”,勃然大怒,农村出来的老实人把‘看紧’媳妇当作天命,夺妻之恨与杀父之仇并列。可以忍受或纵容老婆的不孝、不贤,但绝不容忍她的出?轨。而之前她一直坚称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他,却是如此的“愚弄”再乍听潘丽的不贞,哪还能忍受得住!
于是现场再次大乱,“休庭,休庭。”法官大喊。
领田齐出了法厅,风平决定要反击,本来他没把对方看在眼里,然而丁强、潘丽无休止的猖狂让人再难忍受,于是他拨通了赵晋的电话。
徐晋夫妇亲自相迎,引至密室商谈。
唐静拿出一笔记本和三张艳照,摆在风平眼前,道:“本来他这级别的还未入我们的法眼,只是他太贪得无厌了,前年我们的一个老乡犯了事,托人找他时,他竟狮子大开口,不依不饶。阿晋一怒之下便派人潜入他在外面专意为包养情?妇的卧室,撬开了保险箱,弄到他收贿行贿的证据,及他和几个姘头的淫秽照片。”
“高,实在是高!”风平竖拇指。转而问:“他知道了吗?”
赵晋点头道:“当然,事后他找徐公子当说客,要购回这些。但我们不耻他的为人,便没理这茬。”
“好,我买了。”
风平拿在手中翻看,又直道:“开个价吧。”
“压根就没想要你的钱,只不过看你这人啥样而已。”唐静撇嘴。
风平则笑道:“你们夫妇俩精得跟六个耳朵的猴似似的,必有所图。”
“小子不傻!”
赵晋笑着又道:“给你嫂子弄一块上好的翡翠就是了。”
“娘的,比啥都贵。”风平暗骂,但口中只能爽快的道:“没问题。”遂把东西收了起来,贴身放好。
唐静沉吟着问:“你准备如何行事?那丁强的后台是徐家父子,不可不小心啊。”
风平扬眉,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办不到。如不反击则更助长他们的嚣张气焰,顾不了那么多了。”
“有种!但你亦得有卷铺盖走人的打算,徐宏达在这里确实有支手遮天的能耐,且他武学深不可测,手下多亡命之徒……”赵晋提起徐宏达滔滔不绝。
“你们两口子这么惧怕于他?”风平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唐静苦笑。
风平转移话题,直戏赵晋道:“嫂子被你喂得珠圆玉润,而你自己却瘦得跟小鸡子似的……”
“混蛋。”
赵晋不等他说完就要动手,却被唐静拦下,笑吟吟的眼瞅着风平而安慰赵晋:“让他说完,再揍不迟。”
风平则正儿八经的道:“夫妻生活是恩爱的基础,不然则出现红杏出墙……”
“说重点。”唐静哪会听他啰嗦。
风平点头,问道:“哥哥我会性命双修之法,两位可有兴趣拜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