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回 大吉
言此一顿,复轻笑道:“如非今天是开业大吉之日,且来的都是贵客,相信风平也不会轻易拿出来的。”
久历商场的她言语间自有一股魅惑,众人听了无不点头称是,反让王倩面红耳赤,自觉浅薄。
“我买这个紫罗兰。”竟是木讷的张同和首先认购。
“给我留下那个水冰种杏黄的。”叶枫有推波助澜之意。
欧阳春树自不甘落后,把其中一绿色的冰种拿在手中,却问风平:“价钱怎算?无论如何得便宜点。”
暗骂了声风平淡淡一笑,道:“本来这种东西是按原价销售的,但一来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二则诸位都是本店未来的大客户,还希望诸位替本店扬名呢。这样吧一律把不足万元的零头去掉吧。”
众人听了比较满意,水柔和景明明分别把另外两个拿在手里,水柔道:“乱世藏金,盛世买玉,这也是一种好的投资渠道。”
“那是一定的,不须多长时间,此类极品就会翻一番还得多。我在这里撂下个话,若五年内你们买的东西的价值不升一倍,本店全额补齐不足之数。”风平的话就跟喝凉水似的。五年,谁知谁在哪呢!
李致兴下手较晚,不满地对两女道:“跟谁和你们抢了似地,下手这么快!”
郑兴旺则直问:“风老板,库房里还有吗?”
倒是还有三个,但风平却道:“这样的极品极为稀少,且工期也长,只能等曹、安两位老板回去后再发货了。”
“我们那里亦不多,都是替客人定制,试着找找看吧。”曹珍的配合不显山露水。
“明天我就拿些订金过来。”“我也是。”说话的是两个上次未见的人,也不知是不是他们的同行。“多进些货,我们也买几个收藏起来。”几个路人也大声叫喊。
王倩从庆幸又变成嫉妒,虚荣心促使她道:“还有比这更贵重的吗?”
风平失笑,道:“自然有些镇店之宝,但不是谁都能买得起的。”
如此轻蔑口气,别说王倩本人,和她有一腿的欧阳春树亦看不下去,即道:“只有大家认可的宝物才能算宝物,风兄弟不妨拿出来一观。”
风平微笑,道:“你们不妨问一下曹、安两位老板,看我靠什么起的家?店里自有大块的翡翠料石。”
“赌石?”众人惊呼,大部分人都听说过,而亲眼目睹的没几人,纷纷叫嚷,要开开眼界,连一些路人闻讯后亦挤了进来,使一百多个平方的营业大厅为之爆满,于是气氛达到了*。
“请大家出外一观。”风平见状慌忙率先走出屋外,这样乱哄哄的还得了,把柜台挤爆了找谁赔偿去?
店前宽阔的大街上车辆为之堵塞,好在不是交通高峰期,交警也没来干预。
风平接过田放递来的一形如小枕头的料石,先问欧阳公子道:“这样的毛石,你认为值啥价?”
欧阳春树接过来仔细翻看后,摇头道:“没开窗,谁能估价?这上面标的五十万岂不让人贻笑大方?”
风平微笑,道:“所以说这不是所有人都敢涉足的行业,在切开前我郑重声明,这个价钱我还不卖了,最少得加十万元。”
言罢即在众目睽睽之下用“屠仙刃”将其一分为二。
“我的天,红翡!”包括风平在内都是一震。
在业界有个说法,红色的翡翠绝大部分都是中档,故不如紫、黄、绿、白,甚至黑色,而血玉只是个传说,而这块红翡虽然未达到血玉的标准,但其炫烂夺目的亮彩已让所有人震惊不已了。
“拿错了,不是这块,这是非卖品。”风平亦喜欢这件东西,忙捡起来,要转手给梁心怡。
不想欧阳春树上来硬夺,还道:“你做老板的说话不作数吗?六十万,我买了。”
风平没松手,毕竟红色的极为罕见,而翡字原意即红色的鸟,没翡则翡翠不全,岂不使人遗憾!
便向对方道:“你先撒手,我再给你找几块好的,保证比你媳妇还好看……”
“我就要这块,不卖不行。”欧阳春树发力来夺。
“这样吧,你那只手镯不要钱了,算我送给咱媳妇的好了……哎呀,你小子属猫的还带挖呀!”风平真不舍得。
观众看不下去了,王倩叫嚷:“吐出的唾沫怎能舔回去,你还干不干生意?”
“就是,再不舍,也得卖。”“做生意的首重信誉。”人群纷吩劝风平放弃。更有幸灾乐祸的:“真是未切不买,切开不卖,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不标它个一百多万呢!”
“我日!”风平只好丢手,神情未免有些沮丧。
“田老板随我去银行办理转账手续。”怕风平反悔的欧阳春树忙挤出人群。
“还有吗?”人群中有不少人?大喊。所谓不到北京不知自己的官小,不到深圳不知自己的钱少。这个地方的有钱人多的是,以前的农民现在都有可能是千万富翁。
风平却道:“想买的改日,我今天心情不好,只卖柜台里摆的。”
包括曹、安两位销售行家都暗自点头,风平可谓无师自通矣!能放能收才称待得上大家两字,得意忘形者从来不能持久。
于是人群又挤进了店里,不到一个小时,销售额就上了百万之多,可谓兴隆之极矣。
待送走叶枫他们后,风平在角落里与梁心怡和曹珍、安玉叙话,听安玉道:“开业当天即有如此盛况,前景可谓无量,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是新的珠宝大王。”
曹珍沉吟着道:“如再在电视、报刊等媒体作一下宣传,和多开几家连锁店,生意更加红火……”
风平即打断她似的话,道:“你们都错了,我没那么大野心,且志不在此。”
梁心怡微笑道:“他说的倒是实情,干啥不爱啥是他的最大特点,说白了就是喜新厌旧。”
“怎么说话话的!”风平拉她过来就照屁股上来了一下。
“你坏蛋。”人前的梁心怡大羞。
曹珍笑道:“好一个郎才女貌,羡煞多少有情人!”
安玉亦点头道:“他俩绝对称得上天设地造的一双佳偶伴侣。”
两女皆是由衷之言,均无一丝妒嫉之意。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祝福这对小伴侣,潘丽的心里简直是燃起熊熊恨火,自幼心强命不强的她怨恨一切比她强的人尤其是女人,而梁心怡似的出现吸引了原本属于她的所有人的目光,而自己跟人家一比直如乌鸦比凤凰,这让她怎受得了?
而开业的盛况亦让她贪婪之心大起,做梦也没想到仅一会的工夫就有百万货物的销售,还不算那几个手镯和料石,整日累月那还得了?必须得设法把从没正眼看过自己的风平及梁心怡赶走,她已经开始幻想自己作为此间主人时的形象了。
便招呼田齐近前,道:“晚间上我家去,我妈想见见你。”
田齐一时没反应过来,有点不知所措。
“死样!”
潘丽娇嗔了声,羞涩的低头蚊声道:“我妈说了,咱俩都不小了,如双方都无什么意见,便把亲事先定下来。”
田齐心里大喜,但记起前言,愁道:“我爸和平叔都不愿把会计让别人干,另外你也看见了平叔的对象也最适合干店长……”
潘丽即大度地道:“那是我故意试你对我的心呢,并不重要,只要你真心对我好,我什么都不在乎。”她及时调整策略,定下了一条妙计。
开业大吉,当天的销售额超过三百万,已不能用惊喜来形容大家的心情了。曹珍、安玉下午返回前带走了大半的货款,承诺一到家便再发货。
田放准备了丰盛的晚宴犒劳大家,然而田齐和潘丽却缺席,田放听完田齐的理由后,叹道:“我也不能照顾你一辈子,你的终身大事最终还得你自己做主,随你吧!”
一顿复嘱咐道:“第一次去她家别空手,以免让人家笑我们不懂礼数,多买些礼品。”
看着田齐兴冲冲而去,田放转对道风平叹道:“儿大不由爹啊!”
风平微笑无语,事已至此,夫复何言?而俗话讲:宁拆十座庙,也不能拆一桩姻缘啊!
在附近找了家名曰:望江食府。的大饭店,田放非常大方,不仅好酒好菜一个劲地要,而且当场发给三个员工每人二百元奖金,并承诺只要效益好,月底的奖金将超过工资。让她们激动不已,纷纷保证一定要努力干等等。
梁心怡却难以静下心来,虽说各个方面都已准备好了,但少女的矜持使她临事前还是忐忑不安,只吃了一点饭便借口困乏,回店里的房间休息去了,而房间当然是风平的。
而风平十点多才过去,原因是和田放聊了很多关于店里的细节问题,当然还有田齐的事,未雨绸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待进来后见梁心怡合衣侧身而卧,明显心情紧张,便笑道:“你这么不顾一切,委实让我感动,但我不会说什么肉麻的话,因为上天注定你是我的一生伴侣。”
梁心怡泪下,他这寥寥数语让她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遂彻底放开。
早过了当初“百日之约”,风平亦不再做作,倍加温柔的行事以期使她感到这事的美妙,当然不会忘记传授双修之法,彼此都感水乳交融……
当夜不见田齐回来,第一次上女方家就被留宿?田放长叹一声,暗自做了个决定,次日天刚亮就出门办事去了。
开门不见田家父子,风平吩咐阿莲等三女不必大惊小怪,照常营业就是了,而自己也只能在店里呆着。
十点多的时候梁心怡下楼,风平附其耳边笑问:“怎不多睡会,能坚持住吗?”
此言自然招来腰上被掐,梁心怡初为人妇的娇靥更如出水芙蓉般空灵水秀,让风平看得一呆。
“梁经理好。”阿莲、阿霞、方芹芹都过来恭敬的打招呼。梁心怡有点不适应,不是说当店长吗,怎又升级了?
风平正色的向大家宣布:“从今天起,她就是店里的最高领导,我也得听她指挥……”
言未了即听有人?大声附和道:“我举双手赞成,包括我和平弟在内的所有人都听经理调遣。”原是田放回来了。
梁心怡不是矫揉造作之人,便不再刻意推辞之类的,于是经理这个头衔便戴头上了。
一直到午饭时间才见田齐和潘丽回来,田放即斥道:“你俩个把这里当成什么了,客店?想住就住,不想上班就不来?”
转而对梁心怡道:“为严明纪律,请梁经理扣除他们今天的工资,以观后效,若旷工超过三次,即刻开除。”丝毫未留情面。
使本来春风满面的潘丽大是窝火,暗骂了声:“老不死的。”但念及自己谋控的是全局而不能置一时之气,先暂忍几天再说。
田齐更不会跟父亲顶嘴,昨夜人家潘丽以处子身份让他“初尝禁果”,还见了“血”,满心都是幸福感,即使挨几下也不会在意,脑子里正憧憬美好的未来呢。
此后十数日顺风顺水,生意逐渐步入了正轨,虽不再现开业那天的抢购狂潮,但许多幕名而来的买家使店里的销售业绩一直维持得很不错。
潘丽这些天的低眉顺眼,工作十分卖力,还招来不少街坊邻里的客户,使大家逐渐放松了不少警戒之心,亦不介意与之交谈。
这日中午风平陪又亲自来送货的曹珍、安玉去酒店吃饭,潘丽暗道:“机会来了!”想自己手中已有了重要的砝码,田齐已被她的“手段”迷得神魂颠倒言听计从,是到了扬眉吐气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