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回 挨揍
“放下,你这孩子敢不信你平叔?”田放训斥其子。
“别瞎叫,以前讲好了的,各论各的。”风平忙纠正叫法。
走到那块石头跟前,道:“我恶补了一下关于翡翠方面的知识,知满绿、满黄、满紫且水头充足的为上品,当然数色相间的冰种亦很难得然而血红的冰种只是个传说,上次那块尚不能称之为仙品,故梦想得一睹仙容。但这几块显然都达不到那个级别,只能称之为上品而已。”
言此掏出古匕,对众人道:“为不让消息传出去,只能关上门切割了。”
“我明白。”田齐忙跑了出去,把院门及屋门都关了个严严实实。
待灯亮后,风平即在众人惊羡的眼神下从中间下了刀,立见刀身如切豆腐般地把大石分成两段。
“好刀,好功力!”叶枫激动的脱口而出,反忽视了大石断面所露出的眩目翠绿。
“玻璃种!”田齐手舞足蹈地大叫。
“入你娘,你龟儿子不会小声啊!”田放老家在四川,骂人的口头禅一时难改,边骂边一脚踢了过去。
随后把目光转到翡翠上,叹道:“超过三分之二的面积,价值当在五拾万以上。平弟真乃神人也!”
“历害。”叶枫亦点头。他没因自己的“看走眼”而懊丧脸红,反而对风平刮目相看,继而对其人其刀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决心弄个明白。
后又叹道:“翡翠作为饰物供人玩赏,近年来价格一路攀升,但品级的价值差距巨大,比如手镯类似的,几百元的比比皆是,而这种的如做成那玩艺,怕是数万一只或上几十万亦都可能。”
田放点头,道:“与和田、独山等玉不同,翡翠不看历史文化内涵,新老的价值差别不大,总之极品似的不会太多,而风平兄弟总能发现为数不多的极品,无怪乎受人尊崇。”
“所以我还是敬你为长辈算啦。”田齐更甘愿免上一辈。
“不可。”风平忙摇头。
转而又对田家父子道:“这些东西暂不能让别人知道,以免给我和你们招来没必要的麻烦,待我夜里仔细观赏后,明天就先藏起来。”
“夜里观赏?啥意思?”叶枫疑窦丛生。
“碍你什么事?”风平没好气地反问。
“不错,怪我多事。”叶枫修养极好,歉然一笑。
田放忙道:“这都归你……”
风平没让他说完即截下,道:“我只要那小块……”
正在两人争论期间,叶枫忽然插口,道:“你们看,能否转让给我一块,价钱由你们开。我答应过小妹,要为她找一块真正的上品的。”
似早在意料之中,风平淡淡的点了点头,却不说话。
叶枫明白人家的意思,便道:“你们都是爱面子的人,不愿标价以降身份,还是让我看过这枕形石里面的东西后,再自出个合理的价位吧。”
便向风平借刀,风平倒也大方,递了过去。叶枫知非用内力注入则不能切开硬度极大的毛石,便提内息,谁知刚一提劲,即感刃身传来一阵戾气反噬,登时吓了一大跳,忙抛下古匕。
耳边传来风平的声音:“所谓至宝只认主,其它人掌握不了的。”
田放即附合道:“真是这样,那次连处长亦拿不起来!”
“哪个连处长?”叶枫即问。
“北京的……”田放没说完即在风平的眼色下收住。
叶枫知人家不愿交浅言深,便也不在意,稳下心神后,他向风平抱拳一礼,道:“还请老弟援手。”真正服气了!
黄白两色,水头充足,含*积虽不如那块,却也称得上硕大两字。叶枫十分满意,稍一沉吟,便给出了三十万的价格,虽占了点便宜,但亦不太多。
风平和田放想都没想,一齐点了头,田放道:“把钱汇入我兄弟的账户吧。”
见风平想要说什么,便即正容道:“兄弟合伙,长者说了算,不然我心难安。”语诚意真。
风平遂不坚持,他也确实需要些资金以充门面。
随后与他们一道走了出来,先上银行转了账,后在田家父子似的引领下游赏这个中缅边境小城的风景。
城不大饭店却不少,而且装饰奢华,想是有钱人多的缘故吧。
田放执意在一家名叫“望春楼”的地方设宴,他俩推辞不过,只好跟着进了三楼的一间雅室。
田齐没来,却多了个瘦削精神的中年人,田放为两人介绍,道:“这是我在本地最好的朋友,坤方,傣族人,现为瑞丽城关镇副镇长。”
“那可是大官。”风平笑着与对方握手致意。
待寒暄过后,坤方道:“中原人物果真气度不凡,别把我们这里的女孩子的魂勾跑了就行。”
风、叶两人听他这没来由的一句,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这时随着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四个傣族装扮的少女鱼贯而入,进门各自找伴,毫无羞涩地分别坐在四个男人腿上,吊着脖子嘻闹。风平脸皮素来厚实,稍一错愕便融入其中,对身上的少女揩油调戏,未见怯场,反是叶枫皱起眉头,不咋适应。
“怪不得不让田齐跟来,你的主意?”风平笑问田放。
田放则苦笑道:“不瞒你说,坤镇长是我的合伙人,而他最喜欢这个调调,每次在这里吃饭,必招姑娘陪伴。”
坤方“哈哈”一笑,边把手伸进腿上的少女衣服里摸索边对风平他俩道:“我们最是好客,两位贵客尽管放开享受吧。”的确好客,却不问别人能否消受得了!
叶枫皱眉道:“对不起,我尚未娶妻,不能做此荒唐之事,还请坤镇长让这女孩走吧。”
此言在此刻不啻煮鹤焚琴般的大煞“风景”,坤方即有不悦之色。
风平见状笑道:“叶老板出身大家,自幼洁身自爱,看见女孩就脸红脖子粗,更别说互相慰藉了,坤镇长就不要勉为其难了。”
言此转对叶枫道:“这些女子皮肤腻滑……”
言未了就吃人家瞪眼,风平哈哈一笑,复自嘲道:“我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无酒喝凉水。”边说边揉毫无顾虑。
“色鬼!”叶枫对他的印象开始大为恶劣。
“风朋友说的不错,*,叶朋友太矜持了。”坤方脸色始缓。
风平谑笑道:“坤镇长经验想必丰富之极,等会不妨交流下心得体会。”
“好,酒后咱俩较量一番。”坤方一口应承。
“比赛?”田放苦笑,又认真的对坤方道:“我风兄弟神人级的人物,坤镇长还是息了这个念头吧。”
“未必。”坤方正要自吹自擂,传呼响了。便借田放似的大哥大打了过去,后大惊,对众人道:“我不陪你们了,那边出了大事。”言罢即慌慌张张地走了。
田放在征求风平的意见后,先付了小费撵走了陪酒女。对他俩道:“我从四川老家来此干生意,不得不找个靠山,而坤方虽粗鄙好色,为人倒还仗义,所以这些年我的生意顺风顺水。”
风平点头道:“在社会上干什么都讲关系,你没做错。包括我自己若不是有人帮忙,早在大院(监狱)里呆着呢。”他确实是由感而发。
叶枫冷冷地道:“啥都可原谅,唯因嫖娼被公安抓了,可是丢一辈子人。”他见风平刚才手法熟练,必是老手,故出言讽刺。
“你脸皮怎嫩得象大姑娘似的!日后还结婚吗?”风平斜视着他取笑。
“哼”了声,叶枫即道:“这是两码事,岂能混为一谈?”
风平坏笑,道:“天津有句俗话叫‘一辈子不日三个x,死了不如一只鸡……”
话没说完已被人截断:“混蛋,我叶枫大好男儿,怎就与你这龌龊之人为伍!”叶枫痛心疾首。
风平不仅未恼,反而得意大笑着给他下了个定义:“你就是个雏。”
叶枫强忍动手的冲动,反问:“你在这方面很了不起吗?”
“当然,哥哥我现在就有五六个女朋友……喂、喂,快放下。”风平言未了即见人家端起盘子要砸,而那上面的“油水”会让所有人恐惧,忙大叫。
田放忙挡在风平身前,劝道:“在我的印象中,都是漂亮女孩倒追于他,而且在河南时,无论那个女警花如何示爱,风兄弟就是不假辞色呢。”
叶枫怎听得进去,恨恨的对风平道:“我最恨男人朝三暮四不负责任,以后若让我知道了你玩弄多人的感情,非让你满脸开花不可。”
“你、你你,谁呀?泛泛之交就多管闲事,幸好不是我的大舅子!”风平有点窝心。
“我就是不能让你走上邪道,非管你不可。”话出口,叶枫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凭什么啊?
“日,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皮痒痒了是不是?”风平恼怒这小子多管闲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嘛!
“想较量,我倒乐意奉陪,吃过饭后找个地方。”叶枫心中一动,趁机下了战书。
“等等,你小子到底想干嘛?”风平的脸拉了下来。
“直想教训教训你一顿,不敢接招?”叶枫出于某个目的,故意鄙视。
“好、好好,先吃饭,再言其它。这满满一桌子菜呢……”田放忙和稀泥。
“吃小舅子饭,现在就走。”风平吼完就率先举步。被人逼到这个地步,哪有心情再吃下去!
田放心里说不出个滋味,但哪敢表示出来啊?只得跑回去布置场地,就在自家的院中锁上院门,闲杂人等一律回避。
和田齐一起把易碎的东西都藏好后,始陪着笑脸对都精赤着上身、互瞪对方的两人道:“两位都是高人,应点到为止……”
风平不让他说完,即道:“点到个屁,我非打掉他的牙不可。”声未完全落地人已扑了上去,劈脸就是一捶,直捣对方的门牙。
“让你今天知道那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的真正含意。”叶枫毫不犹豫的迎上,接手便是反拿关节的同时踢出低腿,踹向风平的小腿迎面骨。
甫一交手,风平就大吃了一惊,对方的速度、打斗的经验、及功力明显在他之上,而这些无一不是胜负的主要元素,忙侧身变招。
叶枫似存心要他好看,精妙又直接的招式连绵不绝地一一使出,而这些招式跟特意为风平量身定做的那样让他有劲使不出来,往往招式还没使全,就得变换。登让风平手忙脚乱,别扭至极。
五六个回合下来,风平的脖子及大腿外侧挨了一拳一腿,而他连人家的毛都没捞着一根。好在叶枫怕风平怒极拼命,而没敢往他脸上招呼。
饶是如此,风平亦承受不住,自出道以来除了在那蛇妖和大师母跟前因功力问题而栽跟头外,他几乎无往不胜,岂会甘心这个结果?当下气贯周身,暴喝连连的又冲了上去。
叶枫见对方运足了内力,丝毫不敢怠慢,便提“冥玉真力”迎了上去。如此一来院子里的花盆草木可就遭了殃了,纷纷在劲气的迸溅下支离破碎,吓得田家父子连蹦带跳的躲进屋内,战战兢兢地从门缝里后观战。
又斗了十几个照面,风平仍然没占到丝毫便宜。博击这玩艺除了天赋外,更重要的还在经验的积累及平时的训练,而在入门的时间上,家传武学的叶枫远比风平早得多得多。
“停手休战,你我算平手如何?”叶枫欲见好就收。
“呀呸!说过了,不打掉你的兔子牙不会罢手。”风平哪会愿意,大勇的禀性使他奋力向前。
“你小子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叶枫叹了声。
风平是想捞回些面子,但怎耐技不如人,就是打不上人家。在身上又挨了几下揍后,他被彻底激怒了,疾退两步喊了声:“小心了。”扬手处一道初具刀形般的白气劲射向对方。
“九劫手刃!”叶枫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