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价值
“关好门。”方明达很谨慎。
沉吟片刻后始问风平,:“平弟对其它国家的搏击术知道多少?”
风平边想边道:“我上初中时就喜欢购买《武林杂志》,另还翻阅了其它的有关记载,故知日本有忍术丶空手道丶柔道,泰国的泰拳,韩国的跆拳道,美国的职业拳击丶自由搏击,欧洲的踢拳道丶摔跤,巴西的柔术,等等。”
“知道的真不少。”高虹拍他马屁,毫无避讳地坐在他身边,并靠在他身上。
方明达点头,又问:“你觉得哪一样最历害?”
“无限制的自由搏击。”风平脱口而出。
又道:“它允许使用身体的任何部位攻击,对方倒地后仍可猛打,并可使用反关节固术,直至对手拍地板认输为止,为最残酷的比赛。”
方明达伸右手大拇指赞道:“平弟果然知识渊博!”
一顿复道:“这种比赛虽然残忍,却也是最能证明男人阳刚和最吸引观众喜爱的项目。可惜咱们国家的制度不允许转播这类的东西。”
风平微笑道:“此类的项目怕也只有在美国、西欧等那种地方才能合法化,真是打死人不偿命的运动,其它地方都称它为‘黑拳’而加以禁止。”
“但它毕竟太有魅力了,所以亦是拳手收入最高的项目之一,怕仅次于美国的职业拳击了。”方明达继续蛊惑风平。
“你想干什么,不会让他做这危险的事吧?”梁心怡很警觉。
方明达微笑,道:“我把事情说出来,做与不做,由他自己选择。”
稍顿便叙述道:“前些天我应同门师弟何永之邀去了趟香港,现在混得有模有样的他带我看了场拳赛并熟悉了那里的竟技规则。于你们想象的不同,他们在保护选手方面有很严格的规定,绝大多数都无意外发生,不敌的一方只要认输就可避免严重的伤害……”
“说重点,你啰嗦什么。”风平有点不耐烦了。
“我这不是为了消除你们的顾虑吗!”方明达笑着解释。
复道:“我看它最吸引人的还是出场费,无论胜负都有钱拿。当然这得以名气的大小来论,但最少亦不低于两千美元,如能战胜高手,其收益相当可观,皆为上万美元计。”
“没兴趣。”风平听后微笑。
又淡淡地道:“我为练气士,为物质而去与人争勇斗狠乃有违天道,弄不好要遭雷劈的。”
“是啊!不能走这条路。”梁心怡很赞成他的观点。
方明达没气馁,道:“其实这对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前两天你还不是跟几十人狠打了一架,撂倒了近三十个吧?”
“有这事?”两女齐抓着风平的左右臂,几乎异口同声地问询。
“你怎知这事?”风平没理会两女的问题,而是好奇地看着方明达问。
方明达微笑,道:“那里的方副书记是我的堂哥,你明白了吧。”
转而对两个表妹道:“他替部队农场出头,一歇劲打伤了几十个闹事的村民,让我那阅人无数的连科哥都说从未见过这等勇悍之人,还谈什么修心养性!”
风平大笑,道:“我可以为不平而出手教训屑小,但不会纯粹为钱而卖艺。”
方明达即正色地道:“天作万物,都有他们的生存法则,而人在社会上却面临者无数个选择。
与那些朝起而做暮落而归,只求温饱而不敢涉险的平凡人来比,历史上那些为名不顾身的英雄侠客如荆轲丶聂政丶要离等更让人可歌可泣,非是他们不顾亲人的感受而一心求死,欲使自己的价值更能得到体现耳!人为不甘而拼搏,这也是古之‘江湖’形成的原因,我就不信你甘愿一辈子做个默默无闻的人。”
“这小舅子是卖嘴的老师?”风平失口,忙自捂小嘴向方明达表示歉意。
高虹却微笑道:“虽然早些,却也不错,不过得把小改成大字。”她倒是毫不脸红的认可了这种叫法,更让其它人都觉别扭的很。
梁心怡对风平道:“你还真蒙对了,我表哥七年前真是高中的哲学老师,因嫌工资太低而下海经商的。”
风平点头,对他道:“或许你真选对了道路而拼搏出来了,但你敢保证以后就能顺风顺水吗?人贵知足,而知足者常乐,看你的样子似准备好了去那发展,我劝你慎重考虑清楚才对。至于我将来会从事何种职业,现在还真难说,反正我只愿凭智慧而非武力去养家糊口”
“竖子不当与之为谋!”方明达见劝说不成,只能苦笑。
“如仅是这事,我就回去了。”风平不好意思再让人家破费。
心胸尚算豁达大度的方明达瞪眼道:“我岂是鼠肚鸡肠之人,纵算不请你,还有我俩表妹呢。是吧,我的准表妹夫?”两人相视大笑。
梁心怡则贴在高虹耳边细声道:“你是女生中脸皮最厚的。”
“我高兴。”高虹伸手去搔表妹的腋窝,两人便嘻闹起来。
时不到十点钟,方明达建议他们去拳击馆瞧瞧,以此来消磨时间,风平没有反对,他不是个固步自封的人,亦想博采众家。
教练还是罗永利,迎上来寒暄了阵,对风平道:“老弟何不上台展示下绝技,包括我在内都对您佩服得五体投地。”
风平行抱拳礼却摇头道:“既称绝技,则不可示于人,望罗教练体谅。”
“老弟言重了。”罗永利忙回礼。
他哪知风平自忖拳重,最近情绪又不怎么稳定,怕误伤了人大家都不好看。而罗永利其实也只是那么一说,谁敢跟戴着拳套就能击飞壮汉的强人交手呢。
正在这时,有人在厅口冷笑道:“怕受伤就别来拳击馆转悠。”
众人寻声望去,却是一男一女大步走了过来,女的是个四五十岁的半老徐娘,姿色虽然不差但浓妆艳抹让人有点反感。男的是个巨人,两米开外的身高丶近三有斤的重量踩得木台“咯吱”作响。
“珍姨。”高虹认得贵妇,便打声招呼。
那妇人应了声,却把目光盯在梁心怡脸上仔细看了会后又转向风平,以居高临下的口吻道:“咱俩见过面,你应知我是谁。”
风平失笑,道:“当然,怎么,没事跑猛汉多的地方解闷来了。”语气轻薄的很。
众人无不失色,都想不出他缘何如此对这贵妇说话。
贵妇就是余爱珍,为爱子的事她特意请来这个力大无比的亲戚随时准备要风平好看,这日打听到这小子出了部队,便尾随而来。她亦被风平的态度所激怒,再风骚的人
也知背背大家的脸啊!当下指使巨人:“摔昏他,上午我让你吃肉。”
巨人叫余宝,从小异于常人的他没上过几天学,十几岁就到工厂里上班谋生,没办法,单是一顿一二十个馒头的饭量,就不是任何一家都能养活得起的。
“你真是要我好看啊!”风平叹息,余宝象压路机似的巨大身躯任谁都三分怯劲。
余爱珍笑了,她先制止余宝的往前脚步,贴到风平耳边低声道:“若怕了,就离开那姓梁的女孩,姐姐我会弥补你的。不然就等着丢人吧。”
风平笑了,反问道:“救护车准备好了没有?他这么大块,怕是不好抬啊。”
余爱珍沉下脸,斥道:“我知你很能打,所以给你找个人帮你松松筋骨。”说完即随众人走下台去,不识时务的人只有该得到教训后才懂事!
一力降十会,风平面对欺上来的傻大个亦不敢丝毫掉以轻心,被抓住了岂能有好,压也能压个半死不拉活!但他不忍给对方重大的伤害,那只会让他良心过意不去,还会落个欺负“弱者”的罪名。
眼见从一开始就没发声的对方眼里凶光大露的逼近抓他双肩时,他陡然拔起在半空中挂住余宝的脖子抬膝撞击他的上胸,而当击中的同时,他唯恐没提内劲的力道不至于弄倒对方,又用肘横在余宝的左侧脖梗上,这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了。
结果出他意料,在他除了没用内劲而几乎全力的打击下,人家余宝仅退了几步并未摔倒,近三百斤的体重抗击打的能力是超强的!而更令大家啼笑皆非的是,余宝终于出声了,双手一捂胸一护脖子号啕大哭起来声震大厅。
疼,从小到大从未像今天这样疼过,智力不及常人的他索性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让你姨给你买好多肉吃,吃她个好几天,吃穷她个臭娘们。”风平对余宝撂下这句话后,匆匆下台招呼两女就走,后续的事他处理不了!
刚出厅门,方明过追了上来,笑道:“那么大的个子那样哇哇大哭,真有趣。”
“你不去劝?”风平奇之,毕竟是他的地盘啊。
“忘了告诉你们,我已将这里转手啦,待明天拿到钱后就换姓和招牌了。”方明达微笑。
在一家不错的酒店包间里,方明达在三杯过后,叹道:“你的速度和力量是我见过的和听说过的所有高手中最强悍的,不凭此扬名天下真太可惜了!”
“是啊,举手投足就能解决的事,还能名利双收,为啥不干呢?”高虹亦奇之。
风平这次认真地答道:“这其一我不是爱慕虚荣的人,做公众人物只会让我不开心颜;其二哥哥我自负不笨,非以身体谋生不可?
那跟受人颐指气使的武夫有何区别,我自不会任人摆布;第三亦是最关健的恰是不足以为外人道也。总之我认为要实现自己的最大价值不一定非得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有许多道理可供人选择的。”
“对。”梁心怡赞同地又道:“拳赛不可能不伤人,花那血腥气的钱会使人别扭的!”
方明达彻底死了再劝的心,叹道:“本来我还想做你的经纪人来着,看来只好放弃了!”
稍顿,似想起什么的又对风平道:“其实跟拳赛有关的还有个来钱快的门路,不过得看眼力如何。”
“说来听听。”这次是风平起了兴趣,他自感眼力超群。?起耳朵仔细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