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师 母

  走到小山边上还真看见一个人,黑衣披发正背对他们看着小山,两人对望一眼均感疑惑,明明刚才没看见她,也不存在视线角度的问题啊?而当待人家转过身来,两人无不瞠目结舌。
  这女的太完美了,瓜子脸上的五官精致到了极点,施粉太白施朱则赤,身材长一分则高低一分则矮,秋水为神玉为骨,再高明的大家无法用画笔书其神韵。
  梁心怡自负美貌超群,但此刻油然而生自形惭愧之色,更别说小伙风平,早就看得收不回目光了!但此女亦有个在大多数人都认为是弱点的地方,那就是太冷,冷得让人敬而远之。
  “天意使然,当年他十位弟子都未传承的九劫真气,却在近六百年后到了你这个和他不仅长相有六分相似,性格又七分接近的小青年身上!”黑衣女连叹息都让人感到冷意。
  风平恍然,对方既知底细必是无名氏的故人,只不知是友是敌?
  “使出你全部的功力攻我一记手刃,不然你没有第二次的机会而被我杀死。”人家又发话了,且语气无一丝商量的余地,非打不可。
  梁心怡刚欲说什么,黑衣女轻轻用手一挥登把她隔空推至十米开外,怔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风平不再犹豫,凝神打出八成功力的手刃,似有一股白气从右掌掌沿处射出。
  “不错。”黑衣女声音发出人却化轻烟绕至风平侧后,一只纤掌按在他百会穴上。
  风平闭目暗叹了声,不再做无谓的挣扎,双方实力有云泥之分,一切皆是徒劳的。
  梁心怡大惊失色,即勇敢地扑了上来欲助风平脱困,但将至两人三尺处感觉有东西阻路,再难前进分毫,不由奋力拍打似气墙的东西,但任她如何努力亦是枉然。
  “凝神静气,接受这股阴柔之气,并一定要炼化它,对你有百益而无一害。”原来是帮助自己的啊!坐以待毙的风平心情可想而知,忙依言盘坐行气,不敢有丝毫懈怠。
  这股阴柔之气对他太重要了,无名氏当初急功近利地帮他打通任督两脉实为拔苗助长,也没考虑到空中楼阁的危险性,致使他易暴易躁,刚才就险些犯下“大错”。
  得此阴柔之力中和,风平的感受直如久旱逢甘雨那般滋润。
  “你很勇敢。”黑衣女走到满脸汗水的梁心怡身前称赞。
  “你是人还是鬼?”梁心怡现在倒放开了,不然能怎样?害怕有用吗?
  黑衣女仔细看她几眼,叹道:“造化弄人,你长得竞与我最憎恨的人有好几分相似!”
  梁心怡道:“既是这样就由我来承担吧,求您放过他……”
  言未了,头顶忽被对方按住,听人家道:“屏气凝神,不要试图抗拒,我传你些自保的法门。”
  梁心怡不傻,忙闭目放松身体。黑衣女又开始在其耳边讲解其来……
  半小时后,风平坐起,见梁心怡此刻不嫌脏的在地上作盘腿姿式,不由奇之,问黑衣女:“前辈有意栽培于她?”
  黑衣女点头道:“她根骨俱佳,又与你有缘,所以我传她冥玉功法,希望你们相辅相成。但切记在她百日筑基期间不可要了她的元阴,不然她踏入不了修行界,永而你将失去重要的一个臂助。”
  无名氏也说过类似的话,风平即点头应诺。转而问道:“前辈必与我那授业的恩师关系不浅,不然也不会这样吧?”傻子也能想出来。
  黑衣女不答,直朝他泥丸宫处看来,幽幽地对某个人道:“你真不愿开口吗?”
  “错非兰儿你,其它任何一人也休想让我开口!”无名氏竟然出声了。
  “说的好听,怕是封灵那丫头来后,你不飞到她怀里才怪呢!”黑衣女边说边流泪。
  无名氏叹了口气,道:“你是大姐,怎就不能原谅她的无心之失呢?况且当年胡玲确为救我而死,为此我把封丫头的屁股都打红了,这事你不是不知啊!和好吧,近六百年了,再大的恨意也该烟消云散了。她们三人还等着有人去破去禁制重获自由呢。”
  黑衣兰儿犹恨恨地道:“说得轻巧,胡玲跟我情同姊妹,被她诱骗送死……”
  言未了,无名氏已怒声道:“难道她不是我的妾室?她为我而死我不心疼?逝者已矣来者可追,想想你相公的惨状和你与她们的姐妹情份,至少萧湘女丶姝儿没得罪你吧!”
  沉吟了许久,兰儿始转而道:“其实我与傲霜去过栖凤谷,但对那阵法亦无能为力啊!此行就是问你有啥办法没有?另外告知于你,连秋生妄图破那禁制,不想亦被阵法卷入栖凤谷而不得出了。”
  无名氏即道:“找你师傅和师伯,如再加上沈家父子和他们联手,应能破去那阵法,甚至助我脱困都有可能。”
  “找过了,师傅不肯,他言你劫数未到九字,须自身挺过……”
  不等他说完无名氏吼道:“你这就去给他说,若见死不救,我出去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他的麻烦。”
  兰儿失笑,让一直没敢吱声的风平暗想她笑得不难看呀!
  兰儿转对他道:“我已帮你解决了因进境太快而产生的暴躁问题,且你师姐又为你扫灭了将对你不利的一些妖魔鬼怪,可以说你比你师傅当年出道时的情况好多了。但是否能达到他那般成就,还得要你在现在这个社会上努力为之。”
  言罢也不再与无名氏打声招呼,瞬间消失个无影无踪。
  “师娘走好。”风平大声送别。
  “混蛋小子拍什么马屁。”
  无名氏骂了声,又自顾喜道:“没想到傲霜她虽不肯认祖归宗,但也知道为老子着想!”
  风平则仍关心那个叫兰儿的,忍不住问:“她是大师母吗?”
  无名氏这回倒没闪他的脸,答道:“她蒙名那颜忽兰,汉名冷月,当时人称‘冷血妃子’,在我的六妻一妾中为长妻身份。”
  言此又沉吟了会道:“索性把你的师母们的名字都告诉你吧,免得人家说我教徒不谨。二房名萧湘女,当时与冷月并称武林南北二妃,大号‘湘妃’,为人公正无弊,深得当时江湖人的一致敬重;
  老三苏云极善经营之道,但不喜修真之术,在我被毁去肉身的第二月,她就和四妹权云姬使人凿通土山,在我骸骨边双双自刎,只可惜我当时没能力发声阻止;”
  言此稍顿稳了下情绪复叙道:“老四权云姬本为朝鲜国人,因避难入大明事我甚忠,亦和苏云一起为我殉葬;
  老五‘灵凤’封灵心眼最多,连我亦常吃她的招;最小的老六名叫王霜姝,家世凄惨却最坚强;妾叫胡玲,在我出事之前就因我而死!”言此情绪有点低沉,似失去了再谈的兴趣,便寂然无声了。
  回去路上,风平殷勤地为梁心怡掸去臀部的尘土,没想她不仅没拒绝,反而贴到他怀里,柔声道:“我都明白了,让我和你一起面对未来吧。”说完竞生涩地主动索吻。
  一番昏天黑地后,是风平主动地撤口,苦笑道:“你没听见吗,百日内我俩不能办事……”
  言未了即被小手堵住嘴,听人家嗔道:“你满脑子怎净想污七八糟的东西,人家有的谈好几年恋爱都不提这事呢。以后你少给我想这事。”
  “说的轻松!”风平直叹做起来难啊!
  边走边谈,风平从她的叙述中得知她父母已协议分手,大学教授的母亲不堪忍受时任某县县长的父亲爱沾花惹草,单独抚养她长大,性情极为坚韧。
  风平吓了一跳,道:“我听说凡经婚变的女人最恨子女早恋,生怕他们再蹈自己的覆辙,所以大都为他们亲自*办……”
  不想再听下去,梁心怡掐了他一下,嗔道:“我妈绝不象你说的那样,她只是提醒我别找那口蜜心剑鼠肚鸡肠的人罢了。”
  风平大笑,道:“我却是有大爱之人,从保卫国家的角度上来看就比那些书呆子们强多了……”
  言未了腰上又被人拧了记,不由佯怒道:“把我的火掐上来,小心就在这沟壑渠边将你正法……”
  “滚你的。”梁心怡用粉拳捶了他一下就跑。
  “哪里跑?”风平急追。
  正当两人嘻闹之时,偏来个大煞风景之徒,截住风平去路大喝道:“大胆风平,竟敢调戏人家良家妇女。”除林庆林连长外还有谁呢?
  “我日!”风平看站处确离连队很近,难怪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便苦笑着反问道:“我说林连长用词不妥当吧?”
  “是啊。”梁心怡大大方方地走回来,向林干部解释道:“我们是朋友关系。”
  林庆仅向他一点头,复严肃地训斥风平道:“部队上条例规定:战士不得与当地青年谈恋爱……”
  懒得再听,风平即反唇相讥:“听李连长说林夫人亦是你在当兵时勾引的良家妇女吧?”
  “没这事。”林庆大叫。
  “有没有这事你心里明白。”风平笑着拉起梁心怡的小手就走。
  “你给我等着!”林庆在他们身后大喊,却也无奈!
  梁心怡没进医院大门,直接回校去了。而风平回房后亦没看见高虹,后来听李小玲说她醒时不见人,便自行走了。
  不须上食堂打饭,中午剩下的还多,风平就着继续喝没喝完的啤酒,算是吃晚饭了。
  “好啊,敢在病房里饮酒。”韩亭推门而进。
  幸好你中午没来!风平暗自庆幸。便招呼她坐在床边,打开最后一瓶,道:“咱俩干一杯。”
  韩亭亦没故作矜持,接过来就与他碰杯,道:“是该喝一点,因为我今天很高兴。”
  “愿闻其详。”风平恬着脸贴了过去。
  将杯中酒一口气干了,韩亭始微笑道:“我想到办法了,一个关于我俩的办法,你想不想听?”
  搂上便是一记响吻,风平喜道:“哪个傻种不想听!快说,急死我了。”韩亭会心一笑,遂说出一番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