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差距
难道自己被他吸引住了吗?但她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双方相差近八岁,社会上的人会怎么去看呢!念此心情矛盾至极。
到了地方见除学者气很浓的徐院长外,屋内还有一貌不过中等,却有一双目光异常凌历眼睛的青中年在座,不由喊了声:“连正哥怎到了这小地方?”原来两人早就认识。
连正起身微笑地与她握手,道:“你能放弃北京的优越环境而到这里工作,我怎就不能来玩几天呢?”
“你俩既然认识,就好说话了。”徐院长忙招呼两人入座。
相互问候一会后,连正给徐院长解释道:“我们两家曾同住在公安部大家属院,我还与他大哥是同学,至今常在一起喝酒呢。”
韩亭微笑,看着连正问道:“正哥可是见地方官即大三级的人物,不会无缘无故来的吧?”
连正遂点头,沉吟着道:“确如你所言,我特为你们这里土山下古墓被盗的事而来,并且许多迹象表明你主治的那个叫风平的当兵的,与这事有很大的关系。”
闻说,徐院长动容道:“这小地方发生的事竟惊动了中央?”在他看来象征着维护国家安全的国安局的处级干部关注的岂有小事!
韩亭亦是皱眉,不由问道:“有这么严重?”
“说来话长,而且关乎到我们连家远祖的故事,非三言两语所能解释清楚。”连正的忧虑让两人更不知所措。
沉默许久,韩亭始问道:“正哥想怎么做?不妨直说吧。”
连正遂在其耳边小声说了一通后,方提高声音道:“不瞒你们说,我已让人调取了他在老家的所有讯息,而这一切说明他那时及数天未出事前还只是个平凡少年。
纵习些粗浅的拳脚,但也没到一巴掌将一体重超过九十公斤的壮汉搧翻近丈远的实力,必在近期有所奇遇。”
韩亭点头,叹道:“不错,这小青年的行为委实让人不可思议!”绝对是有感而发!
连正接着道:“今天上午有人看见他与一中年又去了土山顶,而令人震惊的是他们走后山顶即塌,重新掩埋了古墓。我刚从那过来,观那情景绝非人力所能为之,故让我确定他身上的秘密非同小可。”
一顿复又补充道:“此事已引起了叶局长和我父亲的重视,下死命令要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两人闻言不语,但都感此事非同小可。
从院长办公室出来已是六点多了,而天空开始下小雨,韩亭稍思后直往风平的病房走去,但到了门外她犹豫了,发生了那样的事,怎好再相见呢?踌躇再三,为朋友为自己她还是敲响了房门。
风平看见她的反应可想而知,手足无措地让进来,怕她提到尴尬的事,忙邀请道:“正好我刚打来晚饭,一块吃吧。”
“还有烧鸡卤牛肉?”韩亭亦是没话找话说,坐下来接过递来的筷子尝了些,忽然心里感觉不对,生性整洁的她平素对饮食卫生十分挑剔,今天怎就吃别人剩下的呢?于是停筷不下。
刚要问刚才连正交待的问题时,风平先开口问道:“你有雨伞没有?我一会得出去一趟。”
她点头道:“你稍等一会,我这就去拿。”说完即起身而去。
待取来雨伞时见风平已准备出门,不由问道:“天黑又下雨,你干什么去?”
“等回来再说。”此时的风平满脑子都是无名氏交待的话,自无意回答她什么。
接过雨伞匆匆而去。二月初的雨点还是冰冷的,所以大街上显得很空旷,除了公交和出租,几乎人影不多见。连师兄住的酒店距此仅有两站路,所以风平也不准备坐车,打算抄小道步行过去。
约莫十几分钟后走进一灯光尚称明亮的亮小街巷,而只需穿过去,向东一拐便是目的地了。
而当他刚走至中间时,迎面走来一穿连头黑袍的人挡住了去路,试着绕了几次而对方似专程为他而来左右阻拦,风平怒声道:“你是谁?为何挡道?”
“特向你要一件东西。”黑袍人的声音简直不似人腔,又尖又细就象被人踩住脖子的鸡,且腥臭无比。
而令风平更加吃惊的是他怎么也看不清对方的面相,只觉袍里黑压压的一片模糊。不觉问道:“什么东西?”
“乾坤玉,我还知道它就在你上衣口袋里,拿出来吧。”黑袍人很自信。
风平把雨伞收拢,道:“若我不给你怎办?”
“那现在就是你的死期……”言未了风平的雨伞已劈头砸了过来。
先下手为强,从对方的身法来看风平自忖跟人家的差距不能以里计算,纵知不能一击功成也要为逃跑争取时间,雨伞脱手后转身就跑。
他的速度不可谓不快,为保命几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向前飞奔,比狗撵着还快,那只是咬掉一块肉而已,若被这明显是个妖怪的家伙逮着了怕是被生吞活咽,渣都不会剩下一点。
然而巨大的差距让他没跑几步就感觉到那腥臭愈来愈近,而且一股强大的吸力正把自己往后拽,使他的双腿如灌了千斤重的沿似的每再迈一步都很艰难,但他不是一个轻易认命的人,仍奋力往前猛冲。
“你很勇敢,但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必须得死。”黑袍人仿佛就在他耳边嘲弄,让他彻底心凉。
而就在这危急之时,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未必。”
随即再听黑袍人的惨叫了声:“阴煞潜能”即化一溜黑烟遁去。
而风平在对方后拽之力猛然消失后,收势不住仍然前冲,结果难逃趴在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
疼归疼,一时脱力难起的他感慨真正懂得了在“鬼门关前走一趟”的深切含义,亦有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庆幸感!
“师兄,刚才的是什么妖怪?”他急问神兵天降的救命恩人。
连师兄答道:“它就是真武麾下担任攻击任务的蛇将,虽修行了几千年,但限于牲畜本体,终难见证大道。只可惜仓促之下我未及拔刀,只能用掌力将其击伤,而未能斩杀以绝后患。”
风平忧虑地道:“如此被飞来飞去的妖怪缠住岂是好事?请师兄教我如何避之。”
连师兄微笑道:“他已被我击中要害,非三到四年不能恢复,而且真武座下另一龟将从来只守不攻,故可以说以后三年之内不会再有妖仙级的高手与你为敌。”
一顿,又安慰他道:“有恩师助你练功,相信普通屑小也奈何不了于你,希望你能在这短短一二年内有所建树,从而拥有自保的能力。”
风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差距激起他勤学苦炼的决心,为保命不敢再有所懈怠了。
来到连秋生的包间闲聊会后,风平遂取出那块乾坤玉,但有点不舍地道:“师傅说此物已无多大用途,本来叫我日后拿它换些银两养家糊口……”
话没说完连师兄已微笑道:“也是,师兄我岂能白拿。”
说着从怀中取出两件东西,一为只有巴掌长的带鞘古匕,一为一张金边信用卡,道:“卡里虽数目不算太多,但足以够你这几年的花销。还有这把古匕出于大雪山的道家练器宗,外表看似不咋起眼,却是一把斩金切玉的好宝
贝,其锋利不亚于小师娘的‘屠龙匕’,为世间难得的名刃,现给你做防身之用。”
风平大喜,直接把两样东西放进兜里。想无名氏说连秋生乃至诚君子,而君子可欺之以方,果然不白占人的便宜,大方得出人意料!
但想了想还是取出古匕奉还道:“抛开其它的不谈,单是其文物价值就让小弟消受不起,还是暂放师兄处吧。”连秋生暗叹他品德高尚不贪婪,却怎知他被乾坤玉的事吓怕了,不想为用途不大的玩艺而再惹祸上身。
随后两人间的谈话亲切轻松起来,但连秋生就是避谈往事,只论现在,让风平很无奈,本来想多打听些无名师傅的故事呢。
连师兄似明白他的想法,微笑道:“你不用沮丧,须知知道多了对你没多少好处,待功过先天后会明白一切的,现在只需勤学苦练就是了。”
这话更让风平起疑,联想到无名氏的许多观点不似古之大侠的做法,遂问道:“师傅他生前是个邪派人物吗?不然怎被……”
没说完即被连师兄打断,听他苦笑着道:“你千万别这么想,师傅为国为民的成就超越了古往今来的任何一位大侠(事见《英雄榜》),被当时的上到帝王下至百姓公推为一代英雄,只是性喜孟浪而得罪史官才不录正史罢了。而他之所以被奸神毁去肉身,恰是因为自己为了当年一个诺言而作茧自缚……”
言未了忽听一声冷“哼”,忙住口不敢再往下说,但望着风平的泥丸宫,弯腰致礼道:“恕弟子失口,您老莫怪。”言此百感交集,眼睛竟湿润了,这是他这么多年第一次听到的师傅的声音!
等了许久亦不再闻无名氏声音,想是不会再出声了。两人遂不再刻意等待,又闲聊了会后,眼见时针过了九点,风平便告辞出来。
临别连师兄道:“此间事了我也该到三位师母处复命去了。但有一句话望师弟牢记:切不可把这个秘密说于人知。须知一旦泄露出去便会引起仙丶神大战,从而让一方百性不得安宁。”
风平点头,认真地道:“除非师傅自动离开,否则我绝不会向任何人泄露这个秘密。”
“我相信你。”连师兄微笑。
云收雨住,回医院的途中风平心情大好,想明天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银行查看卡上的钱数,看自己成了哪一级的富户?
将至医院门口时,又有人拦住了他的去路,而且是七个穿得花里胡哨手拿棍棒或西瓜刀的小青年,看这架势对方绝非甘心小打小闹,必须见血方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