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辟邪剑谱

  哲学家普罗提诺说过:“人类处于神和禽兽之间,时而倾向一类,时而倾向另一类;有些人日益神圣,有些人变成了野兽,大部分人保持中庸。”
  自从在福州向阳巷故居去寻找《辟邪剑谱》的那夜,林平之明白了岳不群的邪恶用心,原来只是为了秘籍,果然是个伪君子。虽然自己知道令狐冲并没有拿袈裟,但是为了自保,只能骗说令狐冲拿了这袈裟。想来当初岳灵珊的出现,就是一个圈套,什么爱情,只是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罢了。
  想着岳不群既然已经得到了剑谱,肯定要练习,于是每天晚上都收敛气息,窝在岳不群房间外面的悬崖边偷听。
  果然不出林平之所料,这一日,林平之听见宁中则愤怒的声音传出来,“我因为有点头疼,所以就早点回来,真没想到,我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原来是你偷拿了袈裟,那你为何还要还要冤枉是冲儿拿的?”
  岳不群似乎有些惭愧,没有回答。宁中则的声音和缓了一点,不过语气还是充满了失望,“那天冲儿重伤昏迷,我记得我好像见过这件袈裟,第二天就不见了,冲儿当时还是昏迷不醒,这段时间,除了你和我,没有人进过他的房间,我其实早就怀疑你了,只是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师兄你为何要这么做?”
  岳不群道,“你不会明白的,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我们华山派着想。”
  宁中则语气渐急,“师哥,我华山一派的剑术,自有独到的造诣,紫霞神功的气功更加不凡,以此与人争雄,自亦足以树名声于江湖,你又为何要偷学别派武功?”
  岳不群继续解释道,“左冷禅意图吞并气派,我绝不能让华山在我手里沦亡。”
  “话虽如此,咱们联络泰山、恒山、衡山三派,到时四派联合,我看还是占了六成胜算。就算真的不胜,大伙儿轰轰烈烈的殴斗一场,将性命送在嵩山,也就是了,到了九泉之下,也不致愧对华山派的列祖列宗。”宁中则劝道。
  “简直是妇人之见,假如左冷禅真的吞并了华山,我又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岳不群怒道。
  宁中则沉默了一会,叹道:“原本顾全大局,有些事我也不能过多责怪。只是……只是那辟邪剑法练之,有害身体。师兄,我劝你还是悬崖勒马,及早别学了罢?”
  听见宁中则道破自己的秘密,岳不群大声道“你怎知我在学辟邪剑法?你……你……偷看我?”
  宁中则略带哭腔,“我又何必偷看,你听听,你自己声音都变了,人人都能听得出来。”
  岳不群声音颤抖,声调尖细起来,但还是强辩道,“我…我…我的声音怎么了?我声音一向如此。”
  “每天早上,我都能在被子里看见掉落在被子里的胡须。我们夫妻二十多年,你又怎么能瞒得过我这个枕边人呢?”宁中则不留情面,说出每天的发现。
  “平之和灵珊知道吗?”岳不群道。
  宁中则继续苦劝道,“除了我,没有别人知道。师兄,我们夫妻一场,实在不愿你变成这样。现在为时尚早,别再练了。”
  林平之听见师娘如此说道,暗暗冷笑,岳不群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停止修炼辟邪剑法呢。
  谁知岳不群听后,竟然说,“好,听你的,辟邪剑法以后再也不练了。”
  便在此时,只听得窗子呀的一声打开,林平之急忙缩头,眼前红光一闪,只见那件袈裟飘将下来,跟着窗子又即关上。伸手把袈裟拿住,心中虽然万分激动,也不敢表露半分,等岳不群宁中则睡熟后,才沿着屋后的悬崖边缘下到自己房间。(于正版很扯,丢在房间外就完事儿了,还是用原著的悬崖吧。)
  回到房间,林平之心想,“老天有眼,总算让我得到了《辟邪剑谱》,木高峰余沧海,你们等着,我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借着昏暗的灯光,林平之颤抖着打开了袈裟,袈裟上血渍陈迹,字迹也有些斑驳。但是还是能看见精妙的剑招,看了两三招,便觉得与父亲教的那套剑法迥然不同,随即把袈裟完全铺开,拿着桌边的油灯,抵进了袈裟上部的口诀部分。
  脑子里“嗡”的一声,林平之不敢相信,只见袈裟上赫然写着,“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林平之一时间拿不定主意,思虑半刻,最后还是收起了袈裟,放在隐秘位置。
  时光飞逝,距离得到剑谱也过了六七日,林平之依旧没有下定决心,原本准备和岳灵珊成亲后,坐了真正夫妻再切不迟。可是那剑招在脑子里仿佛生了根,挥之不去,诱惑着自己去练。
  今日喝了酒,就算岳灵珊泪眼婆娑和自己哭了一场,诉说了一番她的爱意,使得林平之心中有点犹豫,差点着了道。但一想到父母血海深仇,以及岳灵珊岳不群为了谋夺剑谱,恶心的嘴脸,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用装睡打发走了岳灵珊,起身喝完了剩下的酒,待师兄弟都睡去之后,蹑手蹑脚出了房间,径直走向了六七里外的松树林,选了个僻静宽阔的地点。
  林平之看着惨淡的夜空,苦笑了一声,没想到就因为这本太监剑法,全家人都死了,原来以为华山“君子剑”岳不群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谁知道,他也就为了剑法而来。
  从怀中掏一把早已经磨的银光闪闪的匕首,用破布塞住了嘴,解开了裤带,露出了下半身。虽然额头已经沁出了冷汗,但想到父母的音容相貌,胆气又壮了些,拿匕首的手划了个半圆,由上及下挥了下去。
  “啊……”林平之本能地吐掉了破布,叫了起来。
  可是没有锥心的疼痛传来,瞟了一眼,发现右手握着的匕首不见了,不自觉往下半身摸了一把,竟然还在!
  只是这质感,有些古怪。
  定睛一看,原来自己脱下的裤子不知怎么被人提了起来,裤腰带也被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