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潮涌拳和冷月刃

  燕子服回到家中,便想去寻璎珞,雷霞毒蛇般的眼睛令他警惕,小心起见,可是现在他的实力比起雷银、封斌等人,仍有不及,他必须找到应对的法子。
  只是他刚回到家,便见到燕平背手站在那里,满面春风,看样子竟是在等他。
  燕子服上前道:“你现在全盘掌控龙月商会了?”
  燕平点了点头,道:“有虹精道场站台,他们当然知道该投靠谁。只是封博老奸巨猾,一败涂地了仍是不动声色,只怕有所图谋,你可要小心了。”
  燕子服也有这种担心,所以昨天才以封咆之事刺激封博,想要激他动手,没想到封博全然不上当。
  燕平显然并不限于提醒燕子服,之后将他带到燕子服屋里,问道:“你的潮涌拳练得怎么样了?施展出来我看看。”
  说话间燕平一挥袖,虹精布于燕子服面前,形成一道虹精帷幕,表面起伏不定。
  燕子服会意,伸出一拳,缓缓递出。
  燕平咦了一声,燕子服这一拳似慢实快,显然已经领略了潮涌拳初级精义。
  可令他惊讶的还在后面,只听一阵毕毕剥剥的声响,竟是燕子服骨骼发出爆豆般的声音。
  在燕平愈发诧异的目光中,燕子服一拳轰在身前的虹精帷幕上。
  中拳处悄无声息,好像燕子服这一拳轻飘飘的,可是虹精帷幕却出现了剧烈的震动,反复三次。
  燕子服不由长出了一口气,微微摇了摇头,两人虹精修为差异极大,哪怕他出尽全力,三叠浪间不容发,汹涌澎湃,可还是难以冲击燕平随手发出的虹精帷幕。
  可燕平心中的震惊比起先前更甚,他本以为燕子服要修行到三叠浪,应还需要半年之功。
  没想到燕子服不仅修行到三叠浪的地步,更领悟到了以肉身之力叠加到潮涌拳之上,无论是威力还是对功法的理解,都远胜燕平当年。
  或许这小子未来真能逆天改命,那样芸妹多年的牺牲也不算冤枉了。
  燕平心中转过这个念头,他还担心燕子服为虹精道场一事殚精竭虑,反而耽误了修炼,看来真是白担心了。
  不过看到燕子服微微摇头,脸上还有失望神情,燕平觉得这小子贪心不足,便笑道:“怎么,这样还不满意?”
  燕子服正色道:“的确有些不满意,还有些好奇,咱们这一系的潮涌拳和封博那边的冷月刃,都是灵级上品功法,向来是并称的,可我怎么感觉潮涌拳似乎比不上冷月刃?”
  “你果然和封咆朝相了?他到哪里去了?”燕平面色微变,之前为了防止泄露封咆之事,导致封博提前发难,燕子服说动了林泰,并没有上报杀死封咆的事情。
  现在自然没有隐瞒的必要了,燕子服便将杀死封咆之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这一段经历惊心动魄,燕子服当时利用虹兽与封咆火拼,实际上也是险极,也算运气不错,封咆与紫光狮拼了个两败俱伤,他最后才能挟不完整的龙鳞结界之力经了封咆致命一击。
  燕平听得入神,眉头微蹙,不时看向燕子服。
  燕子服在这场争斗中表现出来的狡黠和狠辣,莫说于龙,便是惯盗韩棘也大有不及,绝不可能是燕子服这种阅历浅薄的少年该有的表现。
  燕平早就觉察到燕子服有些古怪,从那日天地异象燕子服昏迷之后,燕子服就变得不一样了,机变多智,还胜过他一筹,这在他弄回冰血马参、建筑虹精道场上都可见一斑。
  燕平甚至认为燕子服很可能被大能圣师夺舍了,不过燕子服虽然性格变化极大,可对卫芸和燕南菲的感情却作不得伪,慢慢令他打消了疑虑。
  燕子服对燕平的异样眼光装作没看见,毕竟中间详情也没法和燕平解说,说到最后,燕子服还取出玉牌,形如弯月,上面刻满了繁杂古老的纹饰。
  燕平身子一震,难以置信地道:“你得到了封咆的冷月刃传承?”
  “好眼力,要不然我和封咆拼得这么凶干什么?险些搭上了性命,总得有厚利才值得干!”燕子服咧嘴一笑,将月牌抛给了燕平,“我已经参悟了冷月刃的一些奥义,若和潮涌拳同使应能威力大增,只是一直不得门径,你或许能找到融合的办法!”
  燕平接过月牌,紧握手中,静心凝神体悟,很快便满面笑容,果然是灵级上品的冷月刃功法。
  “你的感觉没有错,我给你的潮涌拳并不完整……”见燕子服一脸希冀,燕平暂时收好月牌,为燕子服解释其中原委。
  燕子服脸色微沉,他早就怀疑燕平藏私了,没有给他完整的功法,没想到还真是如此。
  在燕平面前,燕子服并没有刻意掩饰心意,燕平立刻看出了燕子服的不悦,苦笑一声道:“冷月刃凌厉,潮涌拳与冷月刃并称,却是以霸道著称,三叠浪前倒还好些,三叠浪以后,反震之力极强,若无人指点强行修炼,很容易反伤自身,损伤虹经。”
  “为此我并没有给你完整功法,今天来考察你的潮涌拳进境,就是打算指点你的潮涌拳修炼。”
  听着燕平的话,燕子服知道自己想多了,立刻道:“我说怎么可能差距这么大,那便请爹好好点拨,我在学堂那边处境艰难,不努力修炼不好混啊。”
  燕子服故意苦着脸装可怜,燕平自是听说了燕子服的事情,取出了潮涌拳功法秘籍,耐心地为燕子服讲解其中艰深之处。
  燕子服越听越是着迷,许多以前疑而难解的难题渐有豁然开朗之势,竟似走入了一个从未进去过的广阔天地,眼界大开。
  两人一个讲,一个听,燕子服不时提问,总是切中关键,燕平毫无厌烦神色,悉心指点,浑不知天色暗而复亮。
  眼看着燕子服盘膝而坐,闭目瞑思,燕平微微一笑,摸了摸怀中的月牌,走出了燕子服的屋子。
  屋外,燕南菲正迈着轻快的步伐走来,想叫燕子服一道去学堂。
  燕平道:“到学堂了告一声假,就说燕子服身有微恙,要在家修养十天再上学堂。”
  燕南菲一听直跺脚,拉着燕平的胳膊道:“爹,现在甲班正需要子服哥哥压制丙班的傲气,这当口你却说他抱病在家休养,别人怎么看他,你就不能通融一下?”
  燕平道:“他在闭关练功,估计没个十天是没法去学堂了,你也可以说别的理由,不过他不去学堂是定局了。”。
  燕南菲听说燕子服并没有患病,倒是放下心事,不过想起燕子服可能遭受的非议,不由又沉下脸来,怏怏离去。
  燕平看着燕南菲的背影,摇了摇头,道:“女大不中留啊,就没有问问我教了一晚上辛不辛苦、饿不饿?”说完长长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