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糟糕的选择
只听燕平回应道:“封咆,你胡说什么?咱们龙月商会有定例,我身为大管事,有两个后辈名额可进学堂,你这是在质疑我们龙月商会存在多年的规矩么?”
燕子服一边绕过照壁,一边听他们争论,只听封咆又道:“这个规矩自然没问题,只是需要因人而异,燕子服那小子不仅无法修炼虹精,还仗着会些虹印,四处树敌,屡次旷课,众所周知,我们龙月商会子弟众多,又岂能容这等纨绔肆意浪费名额?”
这时燕子服已经转过照壁,见到正厅中燕平端坐在上,一众长老和管事分居左右。
封咆独自站立,正自说得兴起,忽地瞥见燕子服快步走近,身后还跟着一个妙龄少女。
封咆不禁一怔,那少女竟然容貌极美,让他有自惭形秽之感,不敢逼视,便指着燕子服道:“我没说错吧,这小子又不知到哪里鬼混去了,还带回来这么一个美女,真是大有乃父之风啊,这小王八蛋!”
说到“小王八蛋”几字时,封咆情不自禁又看了那少女一眼,那少女与燕子服挨得极近,竟令他这把老骨头都有些嫉妒之意。
燕平等人微微皱眉,封咆一向炮仗脾气,可龙月商会高层多半在此,他却说些侮骂之语,大失体统。
燕子服按捺不住,大步上前,笑道:“小王八蛋骂谁?”
封咆没料到这顽劣小子竟敢顶嘴,顺口应道:“小王八蛋骂你,你……”
话说了一半,封咆突然意识到自己竟上了燕子服的恶当,立刻又道:“你满口污言,成什么样子?”
燕子服毫不示弱,笑道:“那是你满口污言在先,你问我成什么样子,我是照龙月商会某位特别的长老学的!”
封咆气得张口结舌,他本是年老德薄,仗着是封博的弟弟,才能坐上这长老的位置,月轮天资源有限,对此有微辞的大有人在,燕子服一言正戳中他痛处,当即上前就想抽他耳光,同时道:“你说我什么?”
燕子服站到众管事座位之后,举起双手道:“我说的是某位长老,你干嘛要自认特别,看来你挺有自知之明的。”
封咆被燕子服的文字把戏弄得又气又恨,再顾不得规矩,就想上去一掌结果了这小子,其他的事情随后再说。
“封咆,住手,你怎么和这顽劣小子一般见识!”封博的怒喝突然传入耳中。
封咆最是信服封博,登即不再动手,转头看向燕平,只见他正自瞧着自己,满面寒霜,便一摊手道:“燕管事,你这儿子也太没教养了,还不学无术,把他留在万木学堂简直是浪费我们龙月商会的资源!”
燕平招手让燕子服站在自己身后,沉声道:“儿啊,教养是个好东西,一定要注意!”说完看了封咆一眼。
燕子服忍耐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封咆面孔涨得通红,没料到燕平也这么促狭,竟把自己当作儿子一样教训。
他正要吵闹间,忽听封博道:“大管事,你为人仗义,我们都看在眼里,因此你近些年不太上心商会俗务,我们都尽力帮衬,因为这龙月商会是咱们在月轮天的立身之地,谁也不想商会垮了。”
“七天域公认月轮天是放逐之地,咱们来此也各有际会,可没有谁愿意一直呆在这里,更不想让自己的后辈也呆在这里,只要他有这能力,我们每个人都竭力培养,可是……”
封博将目光投向燕平身后的燕子服,目光灼灼地道:“无才无德不堪造就的,也不能浪费了咱们龙月商会的资源,即便贵为大管事也不得例外。”
封博一说完,各长老和管事开始交头结耳、窃窃私语,燕子服看了封博一眼,这老儿倒是一脸云淡风轻,一副对理不对人的模样。
燕子服心中喟叹,比起封咆这种蠢货,封博确实厉害太多了,一下子就燕平置于在场所有人的对立面,好像燕平侵占了大家的资源和利益似的,而且他口才便给,深入人心,连一向以支持燕平居多的管事看向燕子服的眼光也大有不满之意,更不用说长老会的那些长老了。
燕平大笑数声,正要说话,燕子服抢先道:“大长老,你口口声声说我无才无德不堪造就,不知有什么凭仗?”
燕平不满地瞪了燕子服一眼,可燕子服就像没看到一般,一股脑儿说了下来。
封博淡然看了燕子服一眼,没有说话,封咆道:“这个还用说么?你就算会些虹印,又能有多大成就?”
一些长老和管事也连连点头,虹印虽然另辟蹊径,可虹印师精进不易,而且三品以上虹印极度稀缺,导致虹印师精进极难,成就有限,这也是修习虹印之人极少的主要原因。
“既然你们专门要看我的弱项,那便明说,我虹精修为到什么地步才算可堪造就。”燕子服问道。
封咆诧异地看了燕子服一眼,这小子虹经无迹,众所周知,还提什么虹精修为,正想说话,封博道:“按你的年岁,半年后岁考时该能探五经才对!”
封咆敬佩地望了兄长一眼,这脸皮可真够厚的,依燕子服的年纪,半年后探五经那可是天资极为出众之人才可能,燕子服这废物如何办得到。
封咆等人都笑吟吟地看着燕子服,燕平冷笑一声,可燕子服再次抢先道:“封斌估摸着快到探五经的修为了吧,那还扯那么多干什么,不如半年后岁考时我和封斌比试一场,谁输了,谁就让出这个名额,如何?”
话音一落,满场鸦雀无声,众人都怔怔望着燕子服,像看着傻子一般。
哪怕燕平也不得不承认,这真是一个糟糕的选择,封斌天赋不凡,又得封博倾心培养,四月前便叩探了四经,半年后说不得会叩探六经,燕子服如今虹经未现,便是虹印小有成就,无论如何也胜不得封斌。
便以封博的老奸巨猾,也大为意外,看了一眼燕平,道:“燕管事,这可是你家小子自己说的。”。
燕平若有深意地看了燕子服一眼,冷笑道:“大长老若不是整日关注他,也不会有这些事。”又对燕子服道:“你确定么?”
燕子服朝封咆晃晃食指,笑道:“我说话一个唾沫一个钉,反悔的是小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