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命运的玩笑
封博是龙月商会长老，一向与燕平不和，平时多有争端，连带着他的孙子封奇都与燕子服不和，燕子服才有此问。
燕南菲嘴一撇，正要说话，燕子服却一皱眉头，一阵淡淡馨香涌来，燕子服身子一闪，竟没闪开，被抱得结结实实。
来人正是卫芸，他将燕子服紧紧拥在怀里，似是害怕他再次离家出走似的，轻轻啜泣起来。
燕子服颇为尴尬，他在睡梦中成就有限，无事时纵情声色，此刻仍是历历在目，和亲身经历一般无二。
而卫芸如今不过三十余岁，虽是瘦弱，却正值女人美好的年华之一，闻到那股淡淡香味，燕子服不由得心中一荡。
好在卫芸仍当他是个小孩子，没有发现异常，燕子服心中暗骂自己畜生，卫芸待自己有若亲生，自己若有绮念该遭天打雷劈，好不容易才止住心中念头。
燕南菲好奇地看了燕子服一眼，燕子服只作不见。
又过了好一会儿，卫芸才止住哭泣，细看了下燕子服身上伤痕，恢复得倒是不错，便责备道：“子服，这次可吓死我了，你可别再胡闹了。”
一声冷哼传入耳中，正是燕平走入屋里，燕子服心虚得紧，幸好先前燕平进屋得晚，没发现什么异状，否则多半会痛揍自己一顿。
燕子服许诺以后一定不胡闹，他本就口才便给，经历了一梦百年之后阅历更丰，一言一语深得卫芸心意，终于让卫芸放下心来。
燕子服这才问道：“妈，冰血马参去了哪里？我找到了玉树芝兰，本来……”
话音未落，燕平循他目光看去，蓦地扑到桌前，捧起玉树芝兰，先前燕子服为防他人取走玉树芝兰，在上面用泥土做了一层伪装，玉树芝兰又是香气内敛，燕平夫妻竟没看出异样，也没留意，便放在一边。
燕平先有留意，以他眼力一眼便看破伪装，除去之后一看，确实是玉树芝兰。
一时间燕平心中痛悔已极，若是知道燕子服真弄到了玉树芝兰，便是杀了他也不会放弃冰血马参，只是谁又能料想得到，燕子服真能寻到玉树芝兰。
一时间燕平心如刀绞，呆立无语。
燕子服一问才知，自己昏迷这两天发生了许多事情，城北顾家家主顾城独子顾缜得了急病，说是需要冰血马参才能医治，听说燕平新得了一份上等的冰血马参，并前来求取。
燕平当然不想给，可是卫芸考虑到玉树芝兰求取不易，冰血马参又无法久存，反复劝说燕平，终于将冰血马参送给了顾家。
中间的详情卫芸并没多说，可以燕子服如今的见识，自是知道龙月商会封博等人必然促成了此事。
顾家可是万木城第三大势力，龙月商会与雷家相争多年，一直处于劣势，若是与顾家交恶，顾家转而支持雷家，那龙月商会的处境会更为艰难，反之得到顾家的友谊，与龙月商会大有好处，封博等人自然乐得大方，反正是慷他人之慨。
唯独亏欠的是妈！燕子服看了一眼燕平，见他仍是双眉紧锁，大有愁意，显然也有此感。
这可真是命运给自己开了个大玩笑，好不容易得到了本来最难求取的玉树芝兰，回头发现冰血马参主动送人了。
燕子服又气又恨，只是不想让卫芸和燕平心忧，并不表露出来，只说乏了要休息，将玉树芝兰递给卫芸，蒙头便睡。
卫芸只当燕子服竹篮打水一场空，心中气闷，也不好打扰，带着燕平和燕南菲出了屋。
屋里顿时安静下来，燕子服探出头，睁大眼睛思索。
在梦里他没能救下卫芸，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如今他有了这等机缘，自不会重蹈覆辙，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救回卫芸。
先前那份冰血马参可是燕平花了极大的心血和能量，耗时五六年才得偿所愿，再找基本上没多大希望，看来还得着落在送出的那份冰血马参上。
燕子服心中转过许多念头，甚至连强抢、盗回冰血马参的念头都有，可若是事情败露，后果定然糟糕得紧。
他现在可不是先前那样少年心性了，燕平在龙月商会遭受排挤一看便知，若是被人寻到这等错处，封博等人定然趁机发难。
燕平正思索间，忽觉体内异响连连，似龙吟，似虎啸，时高时低，仿佛体内有什么怪物要破体而出似的。
燕平惊得一跃而起，莫非是旻神蛛要发作了，他当时问过丘谪仙，得知旻神蛛幼虫之前受损太过，需要以他肉身为壳，吸食他生命元气为食，达到一定限度时旻神蛛便能自身化形，破体而出，再现帝龙之子的躯壳。
惊骇只在一念之间，燕子服便压下了这个念头，随即一股狂喜铺天盖地涌来。
这是体内虹经叩开的标志！
努力了多年之久，今日他体内第一条虹经竟然有显现的迹像，以后他探开了七道虹经，便能炼化虹精，成为一名虹精师了！
若按梦中的经历，他还要在数年之后才另有奇遇，叩开虹经，但已经错过了最佳的修炼时期，终其一生成就有限。
现在他虽较大部分同龄人探经要晚，可是至少有了追赶的可能，而且燕子服还另有倚仗。
这股喜悦虽强，可并未持续太久，燕子服很快便平定下来，也没有着急修炼，思索着如何取回冰血马参。
突然，他眼睛一亮，取出今天收获的阴冥蛇兽丹和毒棘蜂蜂针，仔细盘算了一番，推敲良久，才合衣睡去。
第二天天还没亮，燕子服就背着一个包裹，悄悄出门，到了城北，将自己乔装成一个驼背汉子，浑身上下抹满泥尘，让人看不出实际年龄。
此时各色人等都等着出城，最是热闹不过，消息流通也最是及时，燕子服闲逛了数圈，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很快便将顾缜生病相关情形打探得明白。
之后燕子服守在顾府门外，看着顾家下人进进出出，个个形色匆忙，燕子服漠然打量，一动不动……
等了一个时辰有余，终于见到一个绸袍中年人走了出来，指点喝斥下人勤快打扫。
燕子服一打听便知这人是顾家管家顾山，当下古怪地笑了一下，快步向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