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节 屠戮与斩杀
就在箭矢快要射中的瞬间,师弋在空中将身体扭成了,一般人完全无法做到的程度,险之又险的避过了朝他射来的这一箭。
这便是螟母通过全身血液,赋予师弋对身体的绝对掌控能力。
就在师弋避过这一箭,正打算找这些家伙的麻烦之时,不防那手持弓箭的青年并无半点惊慌,反而看着师弋冷笑。
就在这时,师弋听着身后传来一阵细微的风声,意识到不对的他,这时想要躲闪,却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那支一开始被师弋避过的羽箭,如同有了灵性一般,悄无声息的调头飞了回来。
一瞬间师弋的后脑被这箭矢洞穿,而后箭矢自师弋的右眼飞出,重新回到了那持弓青年的手中。
而师弋中箭之后,整个人倒伏在甲板之上一动不动。
“大哥的箭术果然厉害,和这法器回天箭简直绝配。”持弓青年身侧的手下,适时的恭维道。
“这小子怕是有伏气期修为吧,这么看来伏气期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照样被大哥以半步伏气的修为一箭射死。”另一个手下也不甘示弱的说道。
那手持弓箭的青年,一脸受用的听着手下们的恭维,心情异常的好。
这时,一个人从船舱里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仔细一看这人一身黝黑的皮肤,不是那带着师弋出海的中年渔夫又能是谁。
当他看到倒在地上的师弋,先是缩了缩脖子,而后满脸笑容很自然的加入到,奉承的阵容之中。
“行了行了,少拍我马屁,还不去看看那家伙身上都有些什么,一群废物难道还要让我亲自动手不成?对了,先找找最为重要的传承令牌,其他都是次要的。”过犹不及,兴许是听多了,那持弓青年挥挥手不耐烦的骂道。
“你的表现不错,继续帮我找这些想要前往极光岛的落单散修,只要能把他们带到这片海域,我保证不会亏待你的。”看着一众手下朝着师弋倒下的方向而去,持弓青年拦下中年渔夫,并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后者连忙喏喏应是,就在这时一股奇寒的气息,突然毫无征兆的蔓延开来,大量的水流以师弋头部伤口为中心,猛的爆发而出。
一众围在师弋身侧,争先恐后妄图抢功的手下,被这近距离突然射出的水流击中,爆发出一系列惨叫。
当低温激起的冰雾散去,接下来映在眼前的一幕,不禁让那持弓青年有些色变,只见一条条冰柱张牙舞爪的肆意散开,而无一例外这些冰柱的尽头,都有一个他的手下,被挂在上面。
有些已经死去的倒也罢了,最令人胆寒的是,有些还没有死透的,在不断发出求救的惨叫声的同时,感受着体内血液因为低温不断凝结膨胀,最终暴出体外而死。
此时一船的人手,只剩下那持弓青年和那中年渔夫,因为站的距离够远才得以幸免。
持弓青年见此情形,马上就知道师弋没死,而且还并非是以往他所能轻易对付的肥羊,这一个极其扎手的狠角色。
他看了眼被吓得脸色发青,两股战战的中年渔夫,随即不再管他,只见持弓青年麻利的在双腿之上贴了两张水行符,一跃从甲板跳到了海面之上,随即朝着师弋之前乘坐的那艘渔船飞奔而去。
持弓青年此时所想的是,只要能够拉开距离,依靠法器回天箭的往复攻击,怎么也能和师弋斗上一斗,至不济也能利用回天箭的破坏力,射穿楼船底仓,逼对方投鼠忌器。
可惜,这持弓青年设想的虽好,却没有发现平静的海面之下暗流涌动,就在他疾速朝着渔船方向奔去时,突然冷不防的一道巨浪袭来,一下子将他打入了海中。
冰冷的海水刺骨异常,感受着水下几股力量不停交错,持弓青年身在其中宛如一只蚂蚁,好像随时都会被这巨大的水压碾死。
这濒临死亡的恐惧,瞬间让这持弓青年清醒了过来,这并非自然伟力,而是修士所释放的术法,并且他恰巧认得这个名为水葬术的法术。
他知道水葬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威力骤增,如果待在这术法之内,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想到这里,那持弓青年马上展开了自救,只见他从袖口中取出一条绳索,迅速系在箭矢尾羽之上,而后牙关紧咬在水下憋住一口气,以脚踏住弓身,而后双手猛拉弓弦。
瞬间,只听见水下“嘣”的一声脆响,带着绳索的箭矢猛的跃出水面,飞速朝着渔船方向飞去。
只见那箭矢贴着渔船桅杆飞过,而后划过一道圆弧,又重新朝着其主人方向飞去,而悬于其上的绳索被桅杆拦下,伴随着箭矢返回的巨大力量,那条绳索快速收紧,巨大的力量沿着绳索传递到那持弓青年身上。
一下将其拽出水面,瞬间脱离了水葬术的攻击范围,持弓青年身在半空,一把接住飞回的箭矢,而后只见他举弓在绳索上轻轻一划,弓弦如刀一下子就将小指粗细的绳索斩断,而他本人则借着这股绳索拖拽的余力,朝着渔船方向飞去。
那持弓青年人在半空,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迹,嘴角止不住向上翘,心想这下子赢定了,伏气期修士攻击范围,最远不过百步,而回天箭却有着三百步远的射程。
只要待在渔船之上远程射穿楼船船底,在楼船沉没之时,一定能把对方逼入海中,到时候依靠距离优势,那小子还不是自己的活靶子。
这便是他仅仅只有半步伏气的修为,却敢招惹伏气期修士的底气所在。
想到这里,持弓青年感觉自己已经稳操胜券了,不禁仰头大笑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借着浓雾的遮掩,一只冰矛突然破空而出,冷不防一下子从持弓青年的背后贯入,将他前后扎了个通透,遭受如此重创,让他猛的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如同折翼的飞鸟一样,直挺挺的朝着海面坠落。
或许是那支冰矛温度太低,当跌落海面之时,那持弓青年整个人已经被冻成了冰雕,脑袋接触水面之时,只听见“咔嚓”一声脆响,他的脖子就好像玻璃一样脆弱,受不住坠落的冲击,顿时身首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