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节 耀金钩与北海钓叟

  萧千山跟随师傅张端宽回到五雷宗后,回想起遇到师弋的事情,不禁越想越气。
  想到在萧家之时,族人不时背后议论,姐姐萧暮雪强颜欢笑的样子,萧千山觉得不能就这样放过那个师弋。
  可是,又该怎么出面给对方一个教训呢?萧千山一时间有些犯难,平素里五雷宗的戒条,还是十分严苛的,尤其是对于他这种,新入门不满一年的弟子而言更是如此,上次如果不是跟着师傅张端宽,他想要离开山门都十分困难。
  连续几日萧千山都想不出合适的办法,愁得他是茶饭不思,他尤其担心不等他想出办法,师弋已经离开了这里,人海茫茫再想要抓住对方,那可就难了。
  就在萧千山一筹莫展之时,一个机会无意中来到了他的面前。
  “千山,你过来。”
  这天萧千山在日常课业结束之时,听到了师傅张端宽的召唤。
  他不敢怠慢,连忙来到了师傅的面前,这时他发现师傅张端宽不是一人前来,身边还跟了一个手提钓竿,身穿蓑衣斗笠的老者。
  “千山,这位是我的朋友,人称北海钓叟,是一位驰名的散修高人。”张端宽向萧千山介绍起身边的老者。
  “哎,端宽兄过誉了,过誉了。在五雷宗高足面前,我哪里敢称什么高人,不过是孤家寡人的散修一个,混口饭吃罢了。”那蓑衣老者摆摆手连忙谦虚了几句。
  “哈哈,人送外号多(夺)宝翁的你,如果也只能混口饭吃的话,其他修士岂不是要饿死。这个就是小徒萧千山了,这段时间你的饮食起居都由千山负责,不过宗门内戒条森严,只能暂时先请老兄你,在山脚下的客馆暂时屈就一下了。”张端宽闻言大笑,说了两句也不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
  “呵呵,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是我做人的宗旨,又有什么屈就不屈就的,只要能落脚就行,老头子我不挑剔。还要多多麻烦小哥你了。”人称北海钓叟的老者显得十分好说话,说着又向萧千山提前谢道。
  “前辈说哪里话,都是些分内之事。”萧千山也连忙回了一礼。
  诸事议定,张端宽看着北海钓叟离开五雷宗,朝着山下走去,这才一脸正色的对萧千山嘱咐道:“往后的几日,你只需要负责他的日常饮食,其他的事情不要多管,这老家伙行事毒辣,眼中只认钱财宝物,千山你不要和他过多接触。”
  萧千山被师傅张端宽的话吓了一跳,不由开口问道:“师傅你们不是朋友么。”
  “呵呵,不过一句客套而已,如果不是宗门内,需要借重他身上的一件宝物,又怎么会邀这种恶客登门。”张端宽笑了笑,随口对萧千山解释道。
  “我五雷宗庆国第一大派,还会怕他小小一个散修么。”萧千山对于师傅张端宽的话,有些不以为然。
  “五雷宗自然是不会怕他,不过散修之中也分鱼虾和泥鳅,虽然他们在五雷宗这个渔夫面前全都是猎物,但是其中还是有些差别的,这差别就在于,想要抓捕鱼虾易如反掌,想要抓这滑不留手的泥鳅,不仅会弄的自己满手污泥,而且还有可能被他逃掉,而这位北海钓叟就是属泥鳅的。”张端宽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
  …………
  最初萧千山还不清楚,这北海钓叟到底油滑在哪里,可以让五雷宗都不太愿意招惹他。
  带着好奇萧千山多方打听,终于知道了这位北海钓叟的生平。
  这个人姓名不详,因为世居北海,又是水属性修士,所以自号北海钓叟。
  其人声名鹊起,也是最近这两年的时间,因为不知从哪里得到了远古修士遗物,修为从炼精期直接跃升至伏气期,使一众苦哈哈的散修同行羡慕不已。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他还继承了远古修士的法宝——耀金钩,这件法宝形似一把钓竿,而其上的鱼钩才是这耀金钩的本体,不同于其他主攻伐的法宝,耀金钩最大的特点一是夺人,二是寻宝。
  这夺人,只要知道对方的生辰八字,或者有对方用过的衣物,乃至只要有对方的肖像,这件法宝就可以千里追迹,将其本人钩至面前。
  至于寻宝功能就好理解多了,只要遇到宝物,耀金钩就会发光。
  正是这件宝物,不仅让散修们羡慕不已,有些门派家族也十分眼热。
  不过,现如今却少有人,会去打它的注意,因为大家都知道北海钓叟不好惹,别看这老头只有伏气期的修为,但是他却精通一种奇异的遁术,只要附近有水,哪怕只是一个浅浅的水坑,他都可以借此遁走,来去自如一般人根本留不住他。众人都怀疑这门遁术,也是那上古修士的遗物之一。
  曾经,封护郡的岳家就想要打耀金钩的主意,然而双方对上的结果就是,北海钓叟凭借遁术让岳家疲于应付,反倒依靠耀金钩杀伤岳家不少人,虽然大多都是炼精期弟子,却也让岳家损失惨重,最后不得不主动求和。
  由此,北海钓叟之名,在庆国修士之内响彻。
  萧千山惊叹之余,不由有些意动,之前还在为怎么找师弋的麻烦而发愁不已,如今机会不是来了。
  …………
  “小哥,这是何意?”北海钓叟挑了挑眉毛,看着一揖到地的萧千山,不由问道。
  “前辈,不久前我找到了一位仇家,有心报仇,可是苦于宗门规定,不能擅自离山,所以特来求前辈助我一臂之力。”萧千山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不过我如今在你们五雷宗做客,也不好坏了规矩呀。”北海钓叟笑了笑,推脱道。
  “还望前辈能破例帮晚辈一把。”萧千山闻言咬了咬牙,将一瓶暴精丹递了过去。
  “哎,我们相识一场也是缘分,既然如此老朽也就勉为其难吧。”北海钓叟一把接过暴精丹,打开瓶塞在鼻子前嗅了嗅,而后快速收起瓷瓶。
  萧千山闻言松了口气,同时不由有些心疼自己的丹药,早就听闻这北海钓叟无利不起早,今日一见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