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尸山血海

  上古龙魔的出现彻底打乱了李定国的部署。那些只出现在神话中的妖魔鬼怪竟然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其震撼程度不亚于火星撞地球。
  “王爷，他们就是您说的战斗力惊人的怪物？”
  等了片刻，发现方小白并没有回答，李定国疑惑地向身旁看去，差点被吓一跳。
  他的脸色不知何时变得惨白，上下唇微微颤抖，前额不满了冷汗，双手不自觉搭在剑柄上，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王爷？王爷！”
  方小白吓了一跳，茫然看向四周：“谁？谁叫我？”
  “王爷是我！您刚才怎么了？”
  “哦，没什么，只是有点不舒服。”开玩笑！方小白怎么可能说自己害怕了。之前与柯烈日战斗，他清楚知道对方是个啥货色，龙鳞皮肤、带电战锤，攻守兼备令人绝望。
  他还能站在这儿的很大一个原因在于不清楚眼前的龙魔与柯烈日是否站立在同一个等级上。或许是觉得自己路上表达的不太清楚，思考了一阵，还是决定对李定国好好说说龙魔的实力。
  “定国，一只龙魔抵得上普通骑兵上千人，他们移动速度很快，甚至超过战马，手里那柄带有雷电的大锤更不是凡物，待会儿冲锋时一定要注意规避。”
  方小白实在想不出其他话来描述上古龙魔，毕竟他仅仅和龙膜交过手，具体生理构造两眼一抹黑，一切需要待会儿骑兵的集团冲锋来观察。
  见他不像是开玩笑，李定国心底一沉，很快调整好心态。1646年的李定国不过二十几岁的大小伙子，年轻气盛什么的避免不了。
  虽然龙魔这种生物超出他认知，但他始终相信，只要自己用尽全力，一定能击败它们。
  李定国本想着亲自带队进攻，不过方小白极力反对，前边李成栋悲剧历历在目，要是再损失一员人类大将，今后的战略恐怕只能被动防御了吧。
  “定国啊，亲自上阵这种事还是交给手下人去吧，正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何况你是一军主帅，不容闪失，这种冲锋陷阵的活就交给我吧，我和它们交过手，稳得很。”
  方小白装模作样拍了拍李定国的肩膀，爽朗地笑了笑。镇定自若的神态仿佛给了李定国一针强心剂，忐忑不安的内心渐渐平复下来。
  “王爷，听你这么说，咱们没法子和劳什子龙魔打吗？”
  “机会一定是有的，龙魔虽强悍，但一定会有弱点，之前和龙魔中的佼佼者战斗过，我发现它们大多脾气暴躁，下盘不稳，如果有机会击伤四肢，他们就会变成待宰的羔羊。”
  方小白不知道这么形容恰不恰当，这些还都是从与柯烈日战斗中偶然得出的经验，他想的龙魔大概都差不多，柯烈日都能中招，更何况其他龙魔。
  李定国深以为然，如果没有方小白的提醒，他和他麾下的军队很有可能不知所措。
  如今有了进攻目标，他当即下令骑兵们分成两路夹击龙魔军团，以重武器骑兵为先锋，轻骑兵为辅助，6万大军浩浩荡荡冲向两千龙魔，势不可挡。
  方小白不仅感慨道：“不愧是冷兵器时代的王者，就冲这气势怎么滴也得给个八十分。”
  话音刚落，眼尖的他就发现冲在最前方的重甲骑兵居然被龙魔一锤子锤得连人带马倒飞出去，他甚至看到一件盔甲在空中飞舞，重重地落在地面，最后被无数战马踩过，消失在滚滚尘埃中。
  同样的事在接二连三的发生，两千龙魔仿佛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无论遭受了多少骑兵攻击，它们始终不紧不慢挥动手中巨锤，砸飞一堆又一堆骑兵。
  短短五分钟，龙魔面前骑兵战马尸体没过他们的小腿，而他们毫发无伤。
  终于见识到龙魔的厉害，李定国也傻眼了，他在心里有过一个预期，但现实比他预期的还要可怕。
  “骑兵后撤！火铳手上前！开火！”
  民兵们抬起五花八门的火枪，瞄准正在屠杀骑兵的龙魔们，显然李定国并不想认输，既然骑兵近不了身，那就让火枪来。
  为了达到预期效果，惊魂初定的民兵们发现自己面对的敌人更加恐怖，但在身后正规军威胁下，他们还是战战兢兢走近龙魔，将不靠谱的火铳对准龙魔。
  “开火！”
  民兵生疏地操作手中火铳，没有经过训练的他们手忙脚乱，弄了半天也没射出一颗铅弹。
  “怎么回事？他们在干什么？”李定国要疯了，他知道民兵团的战斗力低下，没想到他们连火铳都不会用：“混蛋！各地官府是怎么办事儿的？”
  “定国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我过去救场，你命令所有人撤退。”战事不顺在方小白意料之中，想要挽回颓势，现场除了他以外没有人更适合去挽救局面：“我知道怎么对付它们！让士兵们退回来！”
  继续打下去只会徒增伤亡，李定国与他的士兵们不懂怎么与巨兽作战，他这位半吊子货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了。
  吹了个响亮口哨，躲在远处假寐的饕餮迅速爬了起来，振动翅膀飞速向方小白飞去。经过身边时，方小白一把抓住饕餮的鹰爪离开地面，向恐怖的龙魔飞去。
  李定国没有阻拦，他很清楚，一旦现在命令骑兵撤退，敌人一定会趁势掩杀。十几分钟的战斗令他明白骑兵坐骑跑不过四条腿的龙魔，现在只能依靠方小白了，希望能控制局面吧。
  另一边，被饕餮抓着的身体左右摇晃，方小白看见下方犹豫不决的骑兵，也看见为了击发火铳而焦急万分的民兵，还有找不着手下的基层军官。
  战场上乱作一团，方小白也爱莫能助。让大明骑兵对抗巨兽的确很勉强，作为人类能撑这么久已属不易，他不好发表言论。
  很快，饕餮将他带到攻击龙魔最前沿，那是一处堆满死尸和马尸的地方，无数血液汇集到一处，尸首分离者屡见不鲜。他们仿佛是一座艺术品，一座献给血神的杀戮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