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重返郑州

  李定国带领的西南子弟兵足足有八万人，这已经是他能够带出的全部兵力，加上一些路上遇到的临时征集的民兵团总兵力一度达到十五万。
  面对仅有3万的敌人，用狮子搏兔来形容最恰当不过，当年阿尔道夫城外巴托尼亚王国骑士老爷与红公爵血骑士协同冲锋，不是也把占人数优势、实力强悍的混沌重步兵冲得七零八落，四散而逃。
  趁郑州战役失败的消息没有传到南京城而引起恐慌，他们必须夺回沦陷的城池，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其实方小白有他的私心，他想回去看一看，李成栋到底是死是活，虽然生还的希望渺茫，但他心底还留有一分念想。
  为将者常说：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作为李成栋和五十万战死将士的最高统帅，他觉得有义务将英勇战死的士兵军官骸骨带回他们的家乡。
  于是乎，方小白与李定国商量后决定以民兵团为诱饵，勾引残余混沌军团出城应战，紧接着埋伏在城外的骑兵立刻出击截断敌人后路，两面夹击彻底歼灭它们。
  计划简单粗暴却切实可行，民兵团大多没有经过系统训练，只凭一腔热血应征入伍（其实是被拉了壮丁，大明百姓可没那觉悟。），指望他们扛住混沌重甲步兵团进攻纯属瞎扯淡，他们的任务只是给混沌送菜。
  有一刹那，方小白感觉自己好像是邪恶的巴托尼亚骑士老爷，手下的民兵团就像强迫应征入伍没有丝毫战斗力的农奴。
  “不知道到时候，有多少人能活下来？”看着跟在骑兵军团后方的数量庞大的民兵们，方小白心中怜悯一闪而过，慈不掌兵的道理他懂。
  两权相害取其轻，想要取得胜利，必要的牺牲是值得的。而新兵成长为老兵最快途径是来一场实战，弱者淘汰，强者幸存，虽然选拔方式过于残酷，但效果明显。
  十八万大军从西南来到中原，补给上遇到过多次困难：连年的战乱导致大明普通百姓大多穷困，无法负担大军寄养，而李定国治军又严，不许属下打秋风，导致士兵大多处于半饥半饱的状态。
  即便如此，吃苦耐劳的西南子弟并没有出现较大怨言，但方小白知道长此以往下去一定会出事于是他谎称郑州城内有足够五十万人吃五年的存粮，只要攻下郑州所有人都可以饱餐一顿。
  在食物的诱惑下，骑兵们爆发出极大热情和斗志，行军速度快了不止一点。
  由于方小白之前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不清楚过了多久，在何方位，华夏这么大，没有张地图很容易走丢，幸好遇到李定国，现在只要跟在他后面就可以了。
  大军走走停停，又花了一天的时间，不算来到郑州城外。此时的郑州城满目疮夷，残垣断壁随处可见，小部分掠夺者百无聊赖站在城外，防御十分松懈。
  “好机会！王爷，咱们先回去调整军队，打它们一个措手不及。”
  见混沌如此托大，李定国当即决定来一次偷袭，来郑州路上，方小白已经告诉过他敌人的实力，单是十万歼灭五十万的光荣战技足够引起他重视。
  看上去混沌防御十分松懈，实际上一位优秀的指挥官常常喜欢用欺骗战术迷惑敌人，往往外围松弛散漫内部严阵以待。
  李定国打仗前，没有五成以上把握，绝不会将赌注全部压上。他打算先用民兵试探虚实，这是一种为帅者思维，每一位士兵在他心里成了一个个数字，怎样把他们发挥出最大作用需要好好考虑。
  十八万大军分左中右三军，而中军又分前军后军，中军主要由各地赶来的民兵团和李定国精锐卫队组成，民兵团在前，卫队在后。
  左军右军乃清一色骑兵，装备藤甲或是金属重甲，负责保护两翼同时切断混沌后路。
  大军呈品字排列，突出部是中军中的前军：人数高达十万的民兵步兵军团。他们的武器装备说得上寒掺，其中大部分人拿着各地官府为他们准备的破铜烂铁，什么生锈的枪头、刀刃上不知有多少个豁口的大刀、四不像的火铳、缺斤少两的鸳鸯战袄。
  士气、精神面貌更是令人担忧：也许是长时间营养不良，民兵们大多面黄肌瘦，身子左右摇晃，再看那大腿，还没自己胳膊粗，每个人在打瞌睡，仿佛并不把战场当回事。
  方小白怎么看都觉得他们完全和军队两字搭不上边，他第一次对自己颁布政策产生怀疑。
  不过没时间考虑那么多，先击败眼前的混沌再说吧。大军摆好阵型，弄出剧大的声响，吸引了混沌守军注意。
  这正是李定国想要的效果，前军民兵团适时出现，乌合之众的出现先是让混沌掠夺者一惊，随后看见对方的军容，立刻又放下心来。
  一群放下锄头拿起武器的人类暴徒而已，郑州城里不知死了多少，也不差他们这几个，杀得越多，四位邪神获得力量越强，它们的力量也会随之变强。
  当然啦，他们可不敢吃独食，通知自家老大，就是在城内休整的混沌勇士，虽然眼前的敌人灵魂并不算强大，但数量上实在惊人。
  一位掠夺者回城通知主力，其余两百来号掠夺者堵在吊桥附近严阵以待。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而为，混沌攻占郑州后没有打扫战场，清理街道，反而任由尸体密布城内外各处。
  它们是混沌，不需要担心会不会如人类般得战后瘟疫，或者说它们很期望瘟疫，尤其是信仰纳垢的恶心玩意。
  护城河中尸体堵塞河水，原本清澈的水流此时已是鲜红，它们溢出河道，浸透周围土地。民兵们感觉眼前仿佛是阎罗地狱，至少在视觉冲击上令他们心生胆寒。
  “不许后退！后退一步者杀无赦！顶上去！敌人只有几百人！咱们有好几万，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们。”
  各个民兵团团长在喊声呼喊，可是情况与他们期望的恰恰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