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名将之死

  一人一精灵反应不可谓不快，他们各自骑上狮鹫和黑龙，向来时方向撤退。
  “啊哈哈！鲜美的灵魂！卑微的凡人，你找的猎物正和我胃口，这一次利息就不收了。”
  混沌大魔心情大好，就差没拍艾查恩肩膀，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艾查恩想提醒它对面俩货可不是等闲之辈，但话到嘴边不知怎滴又咽了回去。
  它的一系列小动作自然太不过混沌大魔的感知，艾查恩心中所想很快以一种能量形式反馈过来，然而大魔并不在意，看得出这是个全新世界，敌人实力并不算强，但因为位面规则限制，它的实力遭到削弱，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对付远处拼命逃跑的俩蝼蚁还是不成问题滴。
  没有再与艾查恩做再多交流，混沌大魔挥动翅膀，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追向愈行愈远的方小白与马雷基斯。艾查恩感觉身边刮过一阵狂风，差点把它带倒。稳住身形，它看向大魔离去方向，暗自松了口气。
  “此次召唤居然不要他付出代价，看来马雷基斯和那无名小卒灵魂已经足够强大，不知道四位主神大人会不会感兴趣。”
  起初艾查恩只是想淡纯干掉他们，没想到他们的灵魂能够惹得一只大魔放弃收利息，他要是再看不出倪端恐怕永世神选也该当到头了。将此事印在脑中，他扛起倒在一旁失去行动你能力的柯烈日，缓缓向黑塔前进。
  另一边，饕餮背上方小白紧跟在瑟拉芬身后，飞速离开黑塔附近。混沌大魔出现那一刹，他感觉好像有一只猛兽出现在面前令他全身不住颤抖，直到离开炮兵阵地不久，这种感觉才稍稍缓解。
  突然，一股寒意直冲心头，他感觉瞬间失去对身体控制，只有大脑还在飞速运转。“吼！”黑龙瑟拉芬一记神龙摆尾，抽在饕餮身侧，巨大红黑色身影出现在方小白视野中。
  “它追上来了！方小白！分头跑！”
  马雷基斯一成不变的沙哑声音传入他耳中，方小白感觉自己在恢复对躯体控制，他毫不犹豫调转方向，朝黄河北岸飞去，与马雷基斯一南一北分散混沌大魔注意力。
  “呵呵呵，垂死挣扎，倒是让我没了办法，北边的小子先让你多活一阵子，等我吞噬精灵和龙族灵魂再来找你。”
  混沌大魔思考几秒钟后，很快排列好顺序，先吃掉南边更吸引人的马雷基斯再解决方小白。刚刚它用了天赋技能：恶魔凝视，发现马雷基斯竟然能够免疫，而方小白中招，封解决棘手家伙再收拾容易的。
  变异得不像话但实用性极好的双翼再次挥动，混沌大魔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原地。
  感觉到威胁越来越远，方小白总算松了口气，没想到一次斩首行动竟然引出一只混沌大魔，实在得不偿失，尽管身上没有太大伤势，但一想到还在血战的郑州城，他一咬牙，冒着遇上混沌大魔风险，飞回黄河南岸，向郑州赶去。
  此时郑州城守军仅剩下以府衙为中心方圆一公里左右防线，先前的近50万大军，如今也只剩五万不到，就连后勤士兵中的伙夫马夫也提刀上了前线，照此态势下去，用不了多久，守军就会全军覆没。
  李成栋坐镇府衙，虽然现在的战斗几乎不需要他遥控指挥，但他没有丝毫想要离开的意思。方小白送他的狮鹫就趴在他身边，安静的像个狗子，而他的目光只是平静看向府衙大门，双手抚摸跟随多年的佩剑。
  他在等一个消息，一个希望渺茫却令人希冀的消息，一个关乎他剩下几万弟兄生死的消息。
  砰！一声沉重的落地声，方小白利索地从饕餮背上滚了下来，他指着不远处坐在大堂首位的李成栋，有气无力的说到：“快！快出城！郑州守不住了！混沌来了个狠角色，斩首计划失败了。”
  听到这么一个消息，李成栋麻木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变动，他缓缓从凳子上站起身，走到方小白身边：“王爷，我早就说过您的计划行不通，成栋很感激您在下官最落魄之时提拔下官，一路栽培。下官早已在围城之时与官兵宣布誓于郑州共存亡，局势已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王爷，您走吧。”
  “WTF？李成栋你脑子进水了吗？古人云，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你的指挥才华在目前大明也是佼佼者！郑州败了我们还能打回来，你要是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方小白察觉出李成栋心态的变化，难不成是之前和鞑子作战太顺利，现在碰上实力强大十倍的混沌屡战屡败自信心受挫了？
  一切只有他自己知道，见他好像抽风似地要殉城，方小白准备强迫他上狮鹫，一时想不开不代表一世都钻牛角尖。
  南明方面优秀的指挥家少的可怜，如今虽然有奥苏安的精灵跨越位面前来支援，但大明得自强，而先提条件就是高层优秀军官挡住北方混沌进攻，将经验留存，为之后新一代年轻军官对抗混沌打好基础。
  不知是不是先前战斗暗伤复发，方小白想要抓住李成栋的手突然失去知觉，软踏踏地垂落身侧，强烈眩晕感充斥大脑，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隐约间，方小白仿佛听见李成栋在说话：“抱歉王爷，如果有来生，下官还做您的部属。”
  方小白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被李成栋抬着，视野中狮鹫饕餮身形越来越大，忽然间他感觉自己好像趴在一坨毛茸茸的肉上，边上还跟着一只狮鹫，他一看就认出是送给李成栋做坐骑的那只。
  “不好！李成栋！你给老子上来！郑州城死的人够多了，不多你一个！你给老子上来呀！”
  方小白的声音轻得连饕餮都听不见，垂下脑袋看向越来越远的地面，一位握着陌刀的红袍将军毅然挺立在硝烟弥漫的庭院中，他脸上带着决然的微笑，看上去并不害怕即将到来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