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东海惊雷

  这场决定东亚各国命运的大战并不是从黄河上开始，拉开这场大战序幕的，却是在千里之的东海海域。
  黑色方舟总督马歇尔接到方小白的命令，没有直接去搜寻混沌舰队的踪迹，而是拉上所有能出海的大明战舰汇合从旅顺赶过来的精灵战舰后，才缓缓出发。
  作为一位资深总督，他十分清楚如何寻觅敌迹，一点也不着急，在东海上漂荡了两日后，终于在松江府东北方向十三海里左右的海区，发现了一直低调航行的混沌舰队。
  一支由三十五艘火炮风帆战舰、五十艘铁甲运兵船组成的巨大船队正缓缓驶向长江入海口。
  明军一方数量上处于劣势，质量上比混沌一方好太多，一艘黑色方舟海盗上魔导炮数量是混沌所有战舰上地狱炮的总和，加上精灵战舰的鹰爪弩炮，对轰不虚，大明那几艘近海“渔船”被自动忽略，除了充当敢死队火烧混沌战舰外并无用处。
  黑色方舟与三艘精灵战舰率先排列出战列线，粗大的魔导炮管经过调试对准远处混沌护卫舰，整齐的黄橘色火光一闪而过。
  或许是距离不是很远，又或许是黑色方舟海盗操作熟练，五十发炮弹有五分之一命中两艘排列紧密的混沌战舰，巨大的能量当场把一艘混沌战舰肢解，另一艘混沌战舰也没好到哪里去，数十名水手当场死亡，船体外侧前方破了个大洞，海水疯狂涌入，船体大方向倾斜，显然没法战斗了。
  开门揍趴两艘战舰，明军方面士气大振，精灵战舰弩炮也开始射击，不过比起恐怖的黑色方舟来说，战果就没那么大了。
  顶着黑色方舟猛烈的炮火，排成战列线，地狱炮展开猛烈还击，不知道混沌魔域产出的火炮是不是变异了，轰击三炮内必中一炮，要不然黑色方舟本来就是一座漂浮的岛屿，恐怕现在已经被炸得沉入海底，尸骨无存了。
  黑色方舟总督马歇尔看向混沌舰队充满鄙视，在战锤世界，他没少因为奴隶贸易和混沌诺斯卡人打交道，对方海战实力并不强悍，不过混沌战舰速度快，专门为劫掠沿海地区而造，追杀逃跑令他望尘莫及。
  忽然，三艘铁甲运兵船脱离主力舰队，冒着被击沉的风险，向黑色方舟疾驰而来。
  正品尝从荷兰人那抢来的葡萄酒的马歇尔放下手中高脚玻璃杯，大声命令道：“和敌人运兵船拉开距离，十门魔导炮调转方向！轰击敌人的运输船！”
  混沌想打接舷战，真是可笑！什么时代了，还用这等落后的战术。但是，为了以防万一，马歇尔还是命令周围明军舰船分出一半人手前往黑色方舟做好肉搏战准备。
  十门魔导炮调转目标给了混沌舰队喘息之机，他们趁此机会，十二艘战舰上百门果然一起开火，对黑色方舟狂轰滥炸，猝不及防之下，数百黑暗精灵被炸的血肉横飞，他们拖着残缺身躯，看着散落到处都是的内脏，脑袋一歪，当场死亡。
  三门魔导炮也被炸成了零件，轰成一套废铁，锋利的碎片飞溅四周，造成二次杀伤，炮弹直落点留下深深的弹坑。
  黑色方舟上的魔导炮那是坏一门少一门，在新的世界没有工匠能补充新的魔导炮，马歇尔视它们如珍宝，磕着碰着都心疼老半天，一下没了三门，好像从他心头挖下一块肉。
  “反击！不用管运兵船！全力击沉护卫舰！精灵战舰阻挡运兵船！如果它们接近方舟留给我撞翻它们！”
  马歇尔红着眼睛，大声对方舟上的海盗咆哮。黑暗精灵们不敢触老大眉头，老老实实跑到船身另一边，将没有作战任务的魔导炮推至一侧炮位，五十门魔导炮一齐发射，瞬间将三艘混沌战舰吞噬，再向那边看去，海面上除了漂浮着木板，再无其他活着的生物。
  一轮齐射的威力吓傻了混沌舰队指挥官，短短半个小时，他已经损失了五搜战舰，而明军未有任何战损。照这速度下去，再过三小时，他手中就无兵可用了！
  不行，得换战术！马歇尔通过单孔望远镜看见混沌旗令兵在变换旗语，原本排成一字战列线的混沌战舰拉起风帆，变换阵型，向明军两翼包抄，企图全方位打击黑色方舟，让它疲于奔命。
  “所有舰船向后边打边退！不要让那群狗崽子包围！”
  发现情况不对，马歇尔当机立断，放弃继续炮击，转而快速撤退。
  可惜混沌战舰以快著称，消息刚传递给每一位舰长，混沌就已经咬上两艘精灵战舰，由于精灵战舰先前一直担任阻击混沌运兵船的任务，位置离混沌舰队比较近，缺少反应时间，被迫边打边试图拉开距离。
  很不幸，精灵战舰打出两轮弩炮后被两艘混沌战舰撞上，一左一右，夹在中间。踏板重重砸在船体之间，无数诺斯卡掠夺者高举手斧，或是呼啦啦登上精灵战舰，或是通过船舷跳到精灵战舰甲板上。
  能成为海军的高等精灵也不是什么善于之辈，洛瑟恩海卫为前卫，弓箭手居后，在船体两侧各自摆好阵型率先发起攻击。
  掠夺者们刚踏上甲板，精准羽箭便射中他们的胸口和脑袋，小小的圆盾没法保护他们的全身，时不时有掠夺者发出惨叫，跌落大海。洛瑟恩海卫取出弓箭，不慌不忙抵近射箭，逼退企图冲上来的掠夺者。
  精灵弓箭手在后方高层甲板居高临下射箭，整齐划一的箭雨射倒一大片敌军，迫使敌军躲在各个掩体后方一时不敢露头，而精灵们则趁机向其他两艘战舰发旗语请求救援。
  高等精灵历史上尽管分分合合，但内部在某种程度上相对团结，尤其是遇到灭族危机。接到信号后，另外两艘精灵战舰无视马歇尔命令，调转船头毅然回援。精灵弩炮经过魔法加成的淡黄色弩箭带着爆炸属性，狠狠轰在围困己方舰艇的两艘混沌战舰上。
  静止不动的目标是最好的靶子，十几支弩箭射中混沌战舰吃水线，发出巨大响声，汹涌的海水涌入船体，掠夺者们的注意力大部分在精灵舰船上，仅仅感觉船身震了一下，没有在意，知道十分钟后船体出现下沉倾斜他们才发现大事不妙。
  掠夺者们争先恐后离开己方战船，涌入精灵甲板，慌乱间他们居然相互拥挤，把不少掠夺者挤下船。精灵弓箭手抓住时机，对准踏板上的敌人一通乱箭。
  后路已失，掠夺者们起初显得有点惊慌，在看到驶过身边的友军战舰，慢慢镇定下来，拥有兵力优势的混沌掠夺者们重整旗鼓，再次攻向精灵阵地。
  之前精灵箭壶中的箭矢消耗大半，有许多精灵摸向箭壶发现羽箭已经射空，战舰上的精灵贵族命令所有精灵拿出近战武器，准备贴身肉搏。
  前排的海卫纷纷拿出海蛇矛和洛瑟恩锥形盾，肩并肩组成人墙盾阵，后方弓箭手抽出腰间细长佩剑，微微屈身，安静地站在海卫身后，精灵贵族手中长戟伫立身侧，面无表情看向蜂拥而至的掠夺者。
  “甲板不宽！一次接触的敌人不会太多！尽力稳住防线，同胞们已经在救援的路上！”
  精灵贵族给手下将士打气，连年战争使精灵们拥有临危不惧的勇气，不会因为敌军数量而出现意志动摇。“刺出长矛！”随着一声令下，洛瑟恩海卫不约而同刺出海蛇矛。一阵利器入肉的声音，冲得最快的一排掠夺者震惊地看着手中仅剩把手的破碎盾牌，口吐鲜血倒地而亡。
  “收！”
  海卫们陆续抽回插在尸体上的海蛇矛，有的人动作稍快，架起盾牌，正好挡住掠夺者斧头劈砍，而反应稍慢的当场被斧子砍中手臂或是脖子等脆弱部位，被拖进掠夺者人堆中剁成碎肉。
  “杀了他们！把他们的心、肝、肺通通扒出来！哈哈！熟悉的气息！”
  掠夺者杀得兴起，全身心沉浸在厮杀的狂喜中，他们的这种情绪更像是见到美女多巴胺分泌过多或是瘾君子抽上毒品的病态。
  精灵们明显感觉到敌军攻势越来越猛，而他们组成的盾阵渐渐有点支撑不住。当一位诺斯卡冠军掠夺者悄悄出现在阵型左翼，胜败的天平就已经倾向混沌。
  诺斯卡冠军勇士带着30位狂战士突然发难，手持战斧轻松砍翻十几位海卫，拉开缺口，尽管精灵弓箭手及时堵住缺口，但仅有一件软甲，近战能力低下的弓箭手怎么可能挡得住狂暴的诺斯卡狂战士，咋一接触立刻呈现一边倒的局势。
  精致的精灵长弓落在甲板上，精灵弓箭手不甘地倒在他们心爱的长弓旁，额前纯白色羽毛此时已是浸满鲜血，宽松的衣袍任由敌人践踏。
  眼看这一个又一个族人战死身前，精灵贵族有心杀敌无力回天，不需要亲眼目睹，战舰另一头战况恐怕比自己好不了多少，前来援助的两艘精灵战舰也陷入了接弦战，自顾不暇。
  绝望之际，他收拢为数不多的精灵退至舰首，用精灵语言大声喊道：“阿苏尔没有投降的懦夫！”
  喊完话，奋力一掷，手中长戟贯穿两名诺斯卡掠夺者的身躯，粗制滥造的战斧看中他的肩头，精灵贵族抱住敌人的身体，用尽全身力气摔进大海中。
  周围的高等精灵纷纷效仿，随着最后一声落水声，上层甲板的抵抗彻底消失，正当诺斯卡人欢呼雀跃的时候，他们并不知道，一个更大的“惊喜”在等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