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章 互不信任条约 一

  查瑞斯王子与方小白道别，率领五艘精灵战舰，一艘黑色方舟旗舰，载着数万精灵与无数奴隶的沿海岸线北上。
  方小白不知道他的决定会对今后产生什么影响，他清楚，这个世界的走向已经发生巨大偏差。
  目送舰队离开，他回到首相官邸，艾拉瑞丽感觉好多了，在约斯帕莉丝与多丹搀扶下刚走出官邸大门，迎面撞上往回赶的方小白。
  “艾拉瑞丽，好些了吗？这几天好好在我府上养伤……”
  “我感觉好多了，不会影响正常生活。”
  苍白的脸颊恢复些许血色，艾拉瑞丽倔强摇摇头，拒绝了方小白的好意。
  看来混沌之事对她的影响不仅在肉体上，还有精神上，尽管精灵族拥有超乎凡人的体质，长此以往也吃不消。
  “这是命令，反正鞑子使团还要半个月才会到，外交部的事约斯帕莉丝先顶着，她是你侍女总该放心吧？”
  方小白半开玩笑似地对艾拉瑞丽下命令。约斯帕莉丝见状也上前劝解：“女王陛下，交给我吧。”
  多丹虽然没有说话，但眉宇间也是赞同帮小白的提议。
  艾拉瑞丽沉默不语，方小白连忙说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约斯帕莉丝与多丹适时点头，将艾拉瑞丽扶进马车，马车滚滚向破虏候府进发。
  解决了艾拉瑞丽身体问题，方小白松了口气，危机即将来临，改革刻不容缓。
  忽然，他想到了前世在玩游戏钢铁雄心时，征兵法案中有一个选项是总动员：无论男女老幼，均拿起武器加入军队与敌人作战。
  对抗鞑子，方小白只需要用处五分力便能打着鞑子满地找牙。而对付混沌，他得出十分力，否则以混沌的尿性，保不齐出啥阴招弄得他狼烟四起，无法集中精力对付它们。
  想要保持后方安稳，江南各路军阀是一道绕不过的坎，原本方小白是希望解决完鞑子再来收拾江南军阀们。如今看来需要，政策需要向南调整一二。
  “约瑟夫，我知道你小子在那躲着，出来吧，有事交给。”方小白双手叉腰，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对身后一座假山喊道。
  约瑟夫讪笑地从假山后方走出：“大人您是怎么发现我的？”
  方小白扶额：“这还需要发现吗？你翻墙进来的动作声响太大，别说是我。多丹和约斯帕莉丝都听见了，只是他们不想理你，不提这个，现在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凑到约瑟夫耳边窃窃私语，约瑟夫脸色渐渐由不解变得慎重最后狂喜：“大人！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
  第二日，一张名为讨贼驱虏共商大事的信封，通过江南各地勉强运行的驿站传遍大半个江南。
  身在福州的郑芝龙、云南沐天波、川贵得李定国、孙可望，广东朱聿鐭、苏观生，浙江方国安等，不论身份高低贵贱，有何仇怨，悉数收到方小白邀请，前往南京共议战事。
  方小白有的是耐心，要是他们都来还好说，倘若推辞拒绝，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半个月后，方小白陆续收到来自各方的回信，令他意外的是，发出去的信居然都给他回复了。
  说好的军阀嚣张跋扈，拥兵自重呢？说好的誓死不从，玉石俱焚呢？准备好出兵的方小白只好按耐住心中的焦躁，对约瑟夫宣布暂停出兵。
  破虏候府，书房内，方小白翻阅一张又一张信件：“见了鬼，这些家伙难道都商量好了！除了原大西军李定国，孙可望还有福建的唐王，两广的唐王弟和桂王愿意亲自前来，其他人都给我偷奸耍滑，说什么来肯定要来，但是前线战事吃紧，只能让子女代父参加。他奶奶的！前线鞑子都让我打崩了，这些家伙还要点脸不？”
  他忽然想起后世看老三国时，诸葛孔明对王朗说的那句话：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等到自己再回信，一来二去也要一个多月，那时候李成栋多半收复两湖，而查瑞斯王子也能顺利攻下旅顺，加上我控制的南直隶和江西，还怕他们不听我的。哼！
  方小白琢磨来琢磨去。最终确定和他们的会议放在三个月后，给他们充裕时间考虑，自个儿趁机南下，浙江占了，展示肌肉，如若还是不行就打过去，先礼后兵，咱怎么说也是个文明人，我可不想和终焉之战前的帝国一样，用四分五裂的南明对抗混沌大军。嗯……当下得先解决使团问题。
  鞑子议和使团即将来到南京城，不过迎接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不要说方小白对他们的仇视，更和鞑子犯下的暴行，息息相关。
  当议和使团下了船，踏上南京码头，他们愤怒地发现。码头上除了搬运工和垂钓者，竟然没有一位大明官员来迎接他们。
  “哼。伪明着实可恶！我等为和平千里迢迢从京师一直赶到应天府，竟落得如此待遇，算什么礼仪之邦。”
  孙之獬急忙捂住随行官员的嘴，恶狠狠威胁到：“你想找死可别连累我等，这可是伪明的大本营，我们的一言一行都在伪明的监视之中，想留着命回京师的，都给本官安分点。”
  他很无奈，看着身后的谈判班底，不由悲从中来：摄政王多尔衮明显就不想和伪明缔结什么合约，自己的队伍中，谈判高手或是颇有名望的一个没来，全是些新录用年轻官员。这一路上没少给他惹事。
  年轻官员欲于他理论，忽而瞧见他杀人般的目光，气势不觉一矮，想说的话又憋了回去。姜还是，老的辣，啥长江后浪推前浪都是瞎扯淡。
  整理好自个衣冠，孙之獬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般带头走进没有任何欢迎仪式的南京城，在码头百姓厌恶的目光中，甩着丑陋的金钱鼠尾，低调进入城内。
  孙之獬一行自从入了城，感觉到整个城市对他们有极大的敌意：累了不敢雇佣马车代步，渴了不敢找路边茶棚讨口茶水，就连坐下也有人赶他们离开。
  鞑子使节团宛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民族主义在有心人宣传下百姓们渐渐由言语侮辱变为当街打人，孙之獬几人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