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混沌先锋

  报应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孙之獬迫于多尔衮威压，不得不赶鸭子上架，带着精简过的议和使团，灰溜溜离开北京城。
  东北，后世满洲里附近，白雪皑皑的土地上，突然出现五道空间裂缝，开口不大，差不多有一个成年男人大小。
  白芒闪过，雪地上凭空出现一支人身牛首的兽化人小队，它们人数不多，约摸五十上下，个个赤裸躯体，学比利王搞暴露狂。
  “马拉戈、独眼，附近有人类出现吗？”
  兽王戈索尔将他心爱的长戟插在雪地中，竖瞳扫过面前的黑暗先知马拉戈与米登领搞事王独眼。
  “伟大的王，西南方向三公里，有一处人类村落，规模不大。”
  马拉戈双眸渐渐由漆黑渐渐变为正常，精光一闪，瓮声瓮气说道。
  “这个世界充满令人作呕的纯净能量，没有任何毁灭的气息，四神在上，我发誓，一定要毁灭这个世界。”
  独眼显得很是兴奋，即使天寒地冻，也无法浇灭他激动的心情。
  “闭嘴蠢货！如果你有点脑子，就不会被米登领那小子剁了，四神看中你，为你重塑身躯，不是让你胡闹！”
  戈索尔毫不客气推倒独眼：“如果你阻碍四神计划，我会替他们清理门户！”
  半坐在雪地中，独眼不敢反驳，他紧了紧马鞭，浑浊的瞳孔掩盖他此时的想法。
  “好了，王，各个部落已经等候多时，我们该过去了。”
  戈索尔正眼不瞧独眼，径直经过他身边，马拉戈跟在他的身后，拉起不知在想什么的独眼。
  “我们是神选先锋，为大军开道，通过探知魔法，我发现脚下土地上生活的人类国度很像原世界的震旦帝国，唯一不同的是他们的国家正陷入内战，我们有可趁之机。”
  拍下肩头积雪，独眼勉强点点头，低着脑袋，老老实实跟在身后，如打了霜的茄子。
  四十名牛头人护卫三位野兽人传奇领主，来到指定区域：一座几乎快被大雪掩盖的山洞，洞口挂着一具山羊头骨，野兽人独有的文字涂写在头骨右侧：欢迎来到新世界。
  戈索尔掀开挂在洞外遮风雪的熊皮，钻进山洞，篝火产生的热量扑面而来。
  “各位找了个好地方。”
  各个部落首领围坐篝火旁，一台简易烤架上，烤得流油的全羊散发诱人香气，正准备大快朵颐的首领感觉凉风吹过，不约而同向洞口望去。
  “王！”他们手忙脚乱站起身，给戈索尔腾出位子，毕恭毕敬站在两侧，身子微微颤抖。
  戈索尔仿佛没看见眼前的一切，自顾寻了个靠近篝火位置，拔出腰间短刀，割下一大块羊腿，狠狠咬下一块肉。
  “嗯，熟悉的味道，看在烤全羊面子上，都坐下吧。”
  部落首领们如蒙大赦，恭恭敬敬围坐在戈索尔身边，眼馋戈索尔手中油腻的烤羊腿，目光时不时瞥向烤架上的烤羊。
  “想吃就吃吧，野兽人没那么多规矩。”
  一只羊腿入肚，吃了个半饱，戈索尔盯着狼吞虎咽的首领们，对身侧说道：“马拉戈、独眼，吃吧，吃饱了才有精力战斗。”
  一只烤羊，体型不算大，肉也不多，所有野兽人仅仅能打发肚子，并无法解决温饱。
  “王，粮食没多少了，我们急需南下袭击人类聚落补给。”
  “你们有多少族人？”
  “碎骨部落一万，獠牙部落三万，独眼部落八万，巨斧部落五万，嘶叫部落三万。”
  戈索尔丢掉手中腿骨，双手撑地站起：“野兽人各部落总和二十万，足以碾压帝国，为了粮食，立刻南下！”
  吼！吼！吼！
  满嘴油渍的野兽人首领们举起羊排羊腿，赞美戈索尔的英明。
  庞大的野兽人战团从各个藏身地汇聚在一起，如非洲角马大迁徙，20万大军，一望无际，带着毁灭的气息，冲向第一站：满洲里。
  十月大雪，几乎封住了满洲里与外界的联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旗人们早早地缩进温暖的炕中，或是三五人一起摇色子吹牛逼，或是搂着老婆孩子沉沉睡去，一切看上去是那么安宁。
  突然，门外犬吠大作，一道道诡异的人影穿梭在并不大的村庄之间，大门被踹开，劣角兽提着手斧冲进屋内。
  旗人大惊失色，大叫着山鬼，抬起挂在墙壁上的木矛弓箭，与它们对峙。
  “杀了他们！”
  风雪中，大角兽扛着双手战斧，信步走进低矮的炕房，向犹豫不决的劣角兽发号施令。
  吼！
  旗人绝望地抵抗劣角兽进攻，木矛刺中他们的盾牌，无法更入分毫，弓箭射翻一个劣角兽，来不及更换弓箭，锈迹斑斑的手斧已经砍中他们的脖颈。
  三位旗人很快死在野兽人斧下，鲜血流满整个屋子。
  “把尸体带上，他们也是口粮。”吩咐完毕，大角兽出了屋子。
  村庄内每一户人家都在上演沉默的屠杀，风雪太大，掩盖人类的惨叫，积雪太厚，掩埋猩红的鲜血。
  三刻钟后，村庄内再无一个活人，野兽人们在村庄中找到大量马匹、牛羊，将村民尸体丢上马车，充当军粮。
  停留片刻，拉着浩浩荡荡战利品，野兽人再次踏上南下征程。村庄内，人为建造的野兽人图腾上，黑红色血液在寒风中已然凝固，数十个头颅插在一旁木桩上，赫然是宁古塔将军巴海提到过的诡异祭祀现场。
  寒冷的西北风划过村庄，肥沃的黑土地之下，一道道灼热的岩浆在地下翻涌，用不了多久，岩浆会突破地表涌出地面，吞没边境的小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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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京城，破虏候府，方小白从睡梦中惊醒，看了看窗外，明月高悬，行走在大街小巷的打更人大声呼喊：三更咯！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冷汗顺着脊背滑落，方小白长出一口气：“幸好是个梦，吓死爹了。奶奶的，凌八六就没有让我省心过，自从听她说混沌四神盯上这个世界，我就没睡过好觉。”
  堵住额头，方小白尽量将自己情绪平静：鞑子那边不会清楚混沌的危害，他们脑子里装着的全是肌肉与混沌半斤八两。
  要是鞑子没抗住混沌冲击，自己所在的明帝国就是抗击混沌第一线。
  “不行，得加快两手准备，继续睡觉，精神好，头脑才能清醒。”
  蒙上被头，方小白努力克制自己不往那边想，经过两个小时心里斗争，方小白同志终于再次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