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北方的阴云

  午餐之后，史可法一行早早地离开，方小白没有前去想送，一个将死之人，没必要套近乎。
  三天后，从北方逃难的难民口中，方小白得知鞑子彻底击败大顺政权，占领山陕全境，军事重心南移，摄政王多尔衮命令亲弟弟多铎，起兵十万，由山东河南南下，开启灭明之战。
  徐州血战、睢州献城，一时间，南明朝廷人心惶惶，弘光帝将大权交给史可法，命其全权打理江北战事。
  阿尔道夫，方小白城堡，所有高层，不管有事没事，远的近的，通通聚集在客厅里，气氛沉重。
  坐在首位，方小白手里握着一支鹅毛笔，优质纸张摆在他的面前，上面零散地写着一些简体句。
  “雷泽，募兵事宜是你负责的，说说现在有多少青壮加入民兵团。”
  手指敲打着桌面，方小白询问战备准备情况。
  雷泽站起身，拿起桌上拟好的报告：“经过一个月的招募，城内民兵团扩充至5000人，由于武器装备缺乏，目前民兵团大部分士兵还在使用草叉、锄头，爬犁等农具训练，效果不好，加上城主那3000见过血的老兵，民兵团一共有8000人，整体上并未形成战斗力，至少还需要两个月训练。”
  方小白朝雷泽点点头，示意他坐下。坐在雷泽身边的楼樟友依照顺序继他之后起身，戴着一副老花镜，看着纸张上的小字，一字一句地说道：“为行杏林之职，老朽与志同道合之友应雷泽将军号召，成立城里阿尔道夫诊所和担架队，为即将来临的大战做好准备，老朽汇报完毕。”
  摘下老花镜，楼樟友向方小白微微鞠躬，扶着椅子的把手，颤巍巍坐下。
  剩下诸人依次发言，大多也是些准备差不多，随时可以开战。
  话题转回到方小白，他已经喝下半杯茶水，见大家都看着自己，他清了清嗓子。
  “我说几句，这次面对的敌人，不同于战力低下的南明，敌人机动性，兵力，战斗力与我军不相上下。我给大家交个底，正规军有五千帝国剑士，三千帝国长枪兵，六百阿瓦隆姐妹，明确告诉大家，在短时间内，我可以把这个数字翻上三倍！”
  客厅中的人们倒吸一口凉气，三倍，加上原来的八千六百余人，这个数字上三万了！
  全场只有永恒女王艾拉瑞丽十分淡定，其他人无不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方小白得意地笑着，此情此景，让他回想起小时候看国产抗日大作《亮剑》中的一集：平安县城攻陷后，孔捷，丁伟找李云龙要债，问李云龙手下有多少兵马时，李云龙霸气回答八千！把孔捷、丁伟当场镇住。
  “大家别忙着讨论，我的话还没说完。据我推断，鞑子此次南下有十万之众，兵多将广，装备有一定量的火炮，对我们的威胁很大，不可掉以轻心。”
  火炮二字一出，全场哗然，别看阿尔道夫目前军事实力不错，却是畸形发展：近战士兵占了总人数的四分之三，远程战力低下，即使有精灵小姐姐撑着场面，不过杯水车薪。
  “我决定从民兵团中抽取一部分弓术好的民兵补充进正规军中，加强远程输出能力，这件事雷泽你负责一下。”
  “没问题，方！”
  喝了一口茶水，方小白顿了顿，继续说道：“后勤补给上，林老头，雪柔，交给你们俩，武器装备方面不用担心，矮人符文铁匠山姆带着几百名工匠已经在铁匠坊开工，每天几百具铠甲兵器新鲜出炉，用不了一个月，每位士兵身上都会有精良的矮人铠甲。”
  “矮人的朋友，你说得对，要是再锅炉旁送上些美酒就更好了。”
  山姆个子矮，半个头露在桌子上，浓密的长胡子打理得井井有条，眼中冒着贪婪的光芒。
  方小白扶额，矮人啥都好，大方，热情，讲道理，为数不多的缺点是那喜爱美酒，贪财，不论是方小白房间里的果酒，还是城内酒馆里的劣质荞麦酒，山姆和他的好朋友矮人族长无一不尝。
  他尝试劝解，却被山姆一句：如果世上没了酒，人生还有啥意义给顶了回来。
  没法子，人生之路是自己走的，随他去吧，好好造出铠甲就成。
  又与众人聊了一会细节，方小白宣布散会。雷泽、艾拉瑞丽、楼樟友等人分别回到住所，城堡客厅剩下方小白，右手撑着脸颊，眼睛斜视天花板，若有所思。
  突然，鲍里斯去而复返，神色匆忙，刚进客厅，对方小白大喊道：“大人，史可法派人来求援了！”
  怎么回事？方小白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疑惑地看向鲍里斯：“你说什么？”
  “大人，史可法派人求援！”
  “哦，我知道了，什么！史可法求援？你没听错吧！”
  听清楚鲍里斯所说，方小白不太相信。
  “大人，千真万确，使者就在门外，要不要让他进来？”
  “不，我亲自出去看看。”
  在鲍里斯带领下，方小白走出客厅，来到城堡的院子，一位大明军士打扮的中年人负手而立，打量着周围环境。
  “你就是史大人派来的使者吧。”方小白询问道。
  “正是，如今江北睢州投敌，徐州失陷，鞑子兵锋直指扬州府，在下受史阁部所托，前来恳请参将大人前去支援扬州！”
  事态的变化不出方小白所料，史可法没有听信他的一面之词，江北还是大片沦陷，扬州成为弘光朝廷抵御鞑子的最后一道屏障。
  “不知史大人备战如何？”方小白没有马上答应，他得对自己和手下兄弟负责。
  使者一愣，没想到方小白会问这种问题，一般的武将不都是先问军饷赏赐，粮食补给的吗？
  好在他及时反应过来，恭敬地回答道：“大人，这个问题属下无法回答，大人一去便知。”
  好一个一去便知，去了不就中奸计了，把我扣在那，再指挥我的军队和鞑子死磕？
  方小白一把提起使者领口，拉到面前，恶狠狠地说道：“你当我是白痴还是傻逼？还一去便知，看着我的脸！我像傻逼吗？”
  身边的鲍里斯和守卫听见方小白的咆哮，抽出武器，围了上去。
  “大人！扬州若有闪失，高邮无法幸免！唇亡齿寒的道理大人难道不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