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神将之所以为神
霍去病道：“你且在军中休息。”
也不多话，霍去病带着几个军侯校尉，跨步出了大帐。
不到一盏茶时间，营寨大门开启，三支人马鱼贯出营。
马七心中不由再赞一声：“好一支精锐部队！”
一盏茶，就是三五分钟时间，霍去病的大军直接就能从部署到开拨。
这样放在匈奴，逃跑都没这么利索。
如此铁军，匈奴怎么能赢！
话说营寨外面的几个人，见到霍去病率兵出营，根本生不起一点抵抗心里。掉头就跑。
霍去病麾下的羽林军，成日里在上林苑转悠，对上林苑的地形早已熟烂于心。
既然淮南国的人包围了马括的封地，那么他们所可能出现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
“李敢，你从南面包抄！”
“诺！”
“赵破奴，你从北面包抄！”
“诺！”
“赵充国随我在中军。”
“诺！”
“沿途三里放斥候，但凡有一个敌人逃出去的，你们十天不许吃肉！”
羽林军的待遇，一切从优，不论是装备还是伙食，全都是优先待遇。
虽然不是每日都能大鱼大肉，但是多少都能见着荤腥。
“将军，自己打的野物也不能吃吗？”
“胆敢吃一只蚂蚁的，打二十军棍！敢吃老鼠的，杖毙！”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就是下了死命令了。
今天霍去病带出来的，可都是羽林军的精锐，平日里建功最多的，就是他们两个军侯麾下的人。
如果今天不能完成任务，不吃肉倒是小事，关键是丢不起这个人。
羽林军的人，成日里眼高于顶，谁也瞧不起。
现在，出动千余号人，还不能把几十个郡国兵给全歼，丢人！
全歼的仗怎么打，霍去病平日里都有操练，具体怎么干，不需要再吩咐。
众人纷纷静默前进，不打草惊蛇。
左右放出斥候，后方留下接应，前方奋力突进，各部配合有条不紊，有序进行。
霍去病领着中军也在迅速插上。
赵充国全都暗暗地记在了心里。
论起领兵打仗，赵充国也是不世出的天才，怎奈在霍去病面前还有些逊色。
如果说赵充国的兵法，属于“学业有成”的话，那么霍去病的兵法就属于出神入化了。
世界上本没有兵法，天才们打的漂亮仗多了，便有了兵法。
聪明的人，就从天才们的战例里面寻找经验，总结出来为己所用。
而天才们，是自己创造兵法的人，他们就是创造前所未有战例的人。
显然，马七带来的情报有误，淮南国的人不只露面的那二三十个。
霍去病率领的中军，一直追着方才跟到大营外面的淮南军。
中军也分成了两队，霍去病领一队，赵充国领一队。
霍去病领了偏师从侧面走了，赵充国领着剩下的中军继续追赶。
在追赶的过程中，赵充国率军不停地骑射，给逃军施加压力。
依着赵充国的箭法，不消几个回合，就能把这几个人全都射落马下。
然而，赵充国的箭每一次都稍稍偏出，没有射中。
更加诡异的是，如果站在上林苑上方俯瞰的话，会发现赵充国在逼着淮南军按弧线逃跑。
师出反常必有妖！
一开始，淮南军还没有察觉，渐渐地，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偏离了路线，才觉得不对劲。
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霍去病在他们前方出现了。
只见霍去病率领十余骑兵挡在前方，横枪立马，大喝一声：“下马！”
淮南国的几个人被这一声断喝吓得一个激灵，纷纷勒紧缰绳停住了马。
“还不快快下马受降！”
霍去病再次断喝一声，淮南国的几个人扔了兵器，下马跪了下来。
这一变故，再次刷新了赵充国对霍去病的认知：原来将军不一定非得靠武力降服人。
霍去病只是依靠自己的气势，就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这等魄力，这等智慧，让赵充国很受启发。
几人刚刚投降，赵充国紧随而至，霍去病也策马逼了过来。
“说，你们来了多少人！”
“一百人。”
“人都在哪里？”
“三十人围在那片封地外面，二十人放哨，还有五十人在后面策应。”
“在哪里策应？”
“小人不知，田将军是统领，所有人都归田将军调度。”
“田由？”
“正是！”
“杀！”
霍去病一声令下，将这几个人砍了脑袋，继续上路。
赵充国暗道：“看来自己的眼光还是太过局限。光想着看霍将军如何打仗，没想到霍将军根本就不用打。”
霍去病很喜欢赵充国，时不时地爱提点几句：“不能为了战而战，而是要先明白每次战斗的目的。如果有更好的办法达到目的，何必付诸武力呢？”
有着小小的插曲，霍去病前进的速度稍稍缓了一些。
等到追到马括封地的时候，正是那三十人被赵破奴从背面追了下来。
马括和罗杰夫，带着刘全挑出来的几个壮丁，也都在马上随时准备出发。
如今见到霍去病大军已到，马括也率军杀入了战团。
看到田由率军朝自己奔来，霍去病并没有马上接敌，而是迅速地查看了一下地形。
“传令李敢，去南川溪封住退路！”
“诺！”
“杀！”
一声令下，霍去病一马当先，朝着淮南军杀了过去。
淮南军为首的一人，乃是田由，号称淮南八公之一，和雷被都是淮南王手下的得力干将。
田由情知雷被必然在马括封地之中，只是不想扩大事端，才没有强攻马括封地，想等着雷被出来的时候，半路悄悄截杀。
不料雷被没等出来，把霍去病的援军等来了。
既然事不可为，那就赶快逃跑，田由身为淮南八公之一，甚有决断。
殊不知，他们这些人全都成了霍去病眼中的猎物。
而霍去病的目标，也很简单——杀无赦！
之间霍去病胯下战马越驰越快，宛若一道闪电射向了田由。
只一瞬，霍去病和田由便擦肩而过。
田由的长枪还握在自己手里。
而霍去病的长枪，已经插在了田由的身上。
紧接着，霍去病抽出环首刀，乒乒乓乓地一阵砍杀，透阵而过，和赵破奴会和在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