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大功告成
“去过。”
“海是看不到尽头的。”
司马迁点了点头。
“知道为什么吗？”
司马迁想了想，道：“是因为太远了吧。”
马括摇头道：“远处的山可以看到，远处的地却看不到，其中必有道理。”
司马迁不再言语，等着马括继续解释。
马括拿起了一个果子，大致呈圆形。
然后又拿起了一把尺子，架在了果子上，又拿起了一根小木棒，折了一小段，插在果子上，尺子的一端挨住了小木棒的顶端。
“这是一个人，尺子是人能看到的地方。”
马括将这个简易模型呈现在了司马迁面前。
司马迁接过了模型，仔细端详了起来，转而眼中满是震惊之色：“你是说，我们脚下踩的是一个球？！”
马括点了点头，道：“理论上来说，我们朝着一个方向一直走，最终会回到原地。”
司马迁道：“张骞去西域闯荡十几年，为何没有从东面回来？”
马括道：“我们脚下的这个球非常大，走一圈要八万里。张骞才走了一万里而已。”
司马迁点了点头，算是基本上认可了马括的话：“据博望侯所说，去西域大约需要两三个月。这么算来，花上两年时间，就可以从东面回来了。”
马括道：“这个球上，绝大多数地方是海。你花半年时间，就可以走到陆地的尽头。但是想要过海，咱们还造不出那么大的船。”
马括心想，如果现在是明朝，或者是宋朝，都有实现自己环游世界的基础。
怎奈在大汉朝，这个大多数地方还是奴隶社会甚至原始社会的时代，生产力还是太过低下了。
不知道司马迁是不是真的懂了，至少马括已经极尽所能地解释了后世的宇宙观。
马括只能解释到高中水平，再高深的知识，他也不知道。
想要继续探索地球或者宇宙，靠的是司马迁，张骞这些人。
马括相信，只要告诉张骞地球是圆的，他敢直接开着小帆船，从山东半岛下海。
发现美洲有些不现实，找找日本应该问题不大。
司马迁已经坐在那里，有差不多半个时辰没有吭声了。
只是时不时地喝一口茶，吃一口点心。
显然，他在消化马括的话。
东方朔走了过来，一脸兴奋得样子。
“师弟，水车和水磨都造好了！”
马括看了看司马迁依然一副深思的样子，起身去看看水车水磨。
造成了什么样子，马括也很好奇。
“水车水磨是什么？我也去看看！”司马迁回过来神，伸了个懒腰，脖子转了个噼啪响，跟着一起出了门。
“师兄果然厉害！”
马括朝着东方朔竖了竖大拇指。
因为眼前的水车和水磨，都可以正常运转。
水车不停地把水给抬了起来，只要接上轨道，便可以将水源源不断地从河里运到岸上。
再在岸上建好四通八达的管网，自来水便这样建好了。
“这便是水车？”司马迁变成了好奇宝宝。
“通过水流之力，将水源源不断地运到岸上，东方大人此设备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啊！”
东方朔笑道：“主意是我师弟出的，某不过是个干活的罢了。”
话虽这么说，东方朔脸上的骄傲却写得清清楚楚。
马括道：“我也只是一个简单的构想，许多细节地方并未想明白。师兄短短几天之内就能造出来，非常厉害。”
这下，东方朔倒是没有再谦虚。
“为何水轮造的如此巨大？又如此之高？”司马迁发现了些问题，便问道。
“渭水冬夏两季水位不同，现在接近冬季，乃是枯水期。等到夏季丰水期的时候，总不至于再来造一个吧。”东方朔解释道。
“嗨，倒是我没想到。”司马迁一拍脑袋哂笑道。
窗户纸一捅就破，说出来没什么神秘的。
“应该可以跟陛下交差了。”马括喃喃道。
“只是可惜了，只能在有河的地方推广，没有河的地方还不行。”
“你不是说可以用风吗？”
马括道：“用风当然可以，可是有没有风，没个定数。总不能有风的时候再用磨吧。”
东方朔道：“师弟多虑了，把粮食攒住，到多风的季节再用就可以了。”
“你说用磨，我倒想起个好玩意来。”
马括一说有好东西，东方朔和司马迁立马来了兴致。
“师兄，你的磨现在可以用吗？”
“什么话，当然可以用了！”东方朔拍着胸脯打包票。
分明一副东方出品，必属精品的模样。
马括回头大喊一声：“马七……”
不一会，马七一溜烟地跑了过来。
马七俨然一副大管家的模样，时时刻刻地等着马括的吩咐。
刚才是去工地监督工程进度去了。
“你去找一百斤豆来。”马括直接吩咐着。
马七道：“侯爷，汝阴侯送来的粮食里，就有豆。”
“找个家伙，先把豆给泡起来。”
“泡一百斤？”马七不知道马括要干什么。
“先泡一百斤，明天用。”
“好嘞！”
马七答应了一声，就去准备。
话说这马七拿什么泡豆子？封地里面什么都是草创阶段，生活用具没那么整齐。
虽然说就地取材做了些木盆木桶，但是都有用处，用来泡豆子的话，不太够用。
马七脑子也是当真活泛，直接在地上挖了个坑，在坑的地面和四壁贴上了石片，就把豆给倒了进去。
这样的洞，漏水是必然的。
马七又把东方朔造的水车给用上了。
把水引了过来，便可以源源不断地冲水，漏多少都不怕。
即便这样，也得有人看着，不然豆子就都让冲走了。
马括道：“师兄今日大功告成，咱去浪一把？”
东方朔也笑道：“哈哈……师弟盛情相邀，为兄却之不恭啊！”
马括道：“子长也一起去吧？”
司马迁道：“不知马兄要去哪里？”
马括道：“阳陵邑，青楼！”
司马迁面色一变，道：“这不好吧？”
倒不是司马迁不愿意去，而是青楼的消费实在是太高了。
东方朔拍了拍司马迁肩膀，道：“放心吧，我师弟刚发了一大笔钱，花都花不完，你就踏踏实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