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张 公审大会

  话说义纵惊讶于马罗二人要提亲,这么大的事他居然不知道。
  马括道:“我二人和黄铁匠的两侄女定下姻缘,苦于没有媒人,便委托我大哥代为提亲。”
  义纵道:“哈哈哈……原来如此。媒人好说啊,真要找不到,本官也可以给你当媒人!”
  转念一想,貌似贺常已经充当了媒人,义纵便道:“这样吧,贺都尉当小马的媒人,我来当小罗的媒人,怎么样?贺都尉没有意见吧?”
  贺常哈哈一笑,道:“我没有意见,有太守大人出面,他们脸上有光啊!”
  就在刚才,贺常和义纵其实抱着一样的心思,那就是到黄铁匠家里探探底。
  黄铁匠家里的异常状况,他这个当太守的又怎么会不知道。
  当媒人,只是一个顺水人情而已。
  马括和罗杰夫急忙谢道:“多谢太守大人!”贺常已经答应了下来,他们俩就没有必要再推让了。
  义纵见马罗二人答应下来,心情很愉快,看向马括的目光越来越满意,知进退,历来是一项重要的品质。
  马罗二人攀上卫青这颗大树,在定襄城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义纵倒不至于因为这个而去巴结马罗二人,但是能和二人交好,也不是什么坏事。
  义纵望向马括的时候,看到王浩在一旁抓耳挠腮的样子,笑着问道:“这位小兄弟可是有话要说?”
  王浩望着马括,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
  马括道:“有什么话就说吧,都不是外人。”
  也不怪王浩紧张。试想,一个社会最底层的土匪,突然跟两个顶级高官和一个部落首领坐在一起,场面大得有点猝不及防。
  纠结了一阵,王浩对着立尤姜道:“那个,大首领,我能跟着一起去匈奴吗?”王浩还以为去匈奴的人选是立尤姜定呢。
  立尤姜看了一眼义纵,见义纵点头示意,说道:“多去几个人没问题,但是能参加比赛的只有两个人。”
  义纵道:“小马小罗你们安排吧,我就不多干涉了。”
  贺常也是一副他们自己做主的样子,并没有发表意见。
  众人没看到的是,赵充国脸上兴奋的神色一闪而逝。
  “那好,去匈奴之事就这么定了,小马小罗回去准备一下,明天一早你们就出发。”充分征集了各方意见,义纵做出了最后决定。
  “诺!”众人领命。
  “今日还有一事,诸位就和我去见证一下吧。”义纵站起身来,邀请众人道,“近日剿匪成果显著,咱们得去给定襄百姓提提气。”
  贺常也道:“是啊,大军过后盗匪横行,已经成了我定襄一大患,再不痛下杀手去整治,日后恐怕要成毒瘤了。”
  义纵道:“贺都尉所言极是。所幸贺都尉练军有方,众将士用命,已经将势头遏制住了。今日我去宣讲,如果众土匪能知悔改最好,如若不知悔改,咱们定要将那土匪铲除个干净!”
  王浩闻言,忽然觉得自己的运气真是好得不得了。这么多年,就没碰到一次官府正儿八经的剿匪行动。
  如果官府下定了决心要剿匪,能活下来的土匪还真没几个。
  “抓了一些俘虏,现在就押在北门外,咱们先去北门!”义纵道。
  众人也好奇义纵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安排,跟着一起去。
  ……
  刚到北门外,场面甚是壮观,人山人海的,乌泱泱的一大片人,比大军集结还要壮观。
  原来,在今天早上时,义纵已经传令全城到北门外聚集,要审判土匪。
  定襄百姓被土匪骚扰许久,早已是苦不堪言。即便是没有被土匪直接伤害的人,也有亲朋好友在土匪手上吃过亏,对土匪早已恨之入骨。
  今天要审判土匪,大家早早地都来到了北门之外。
  当然,还有跟土匪没什么关系,纯粹是来看热闹的。
  看热闹,也是中华文化一项历史悠久的传统。
  一路官兵开路,义纵一行人不一会就到了北门之外,门外押解几百个土匪跪倒在一边,另一边站着围观群众。
  中间搭着一座小台子,大约一米多高,旁边立着几个窄窄的台阶。
  临时搭建的台阶有些狭窄,义纵嫌走着得劲,直接一个纵跃跳上了台子,一点都没有当大官的架子。
  百姓们见主官现身,都安静了下来,等着看太守大人如何审土匪。
  土匪们也都瞪大了眼睛,等着自己命运的安排。
  在他们眼里,下场无非就是两条路,一条是做苦力,去筑城;一条是去边郡,和边军一起戍边。
  当苦力基本就是被累死的命,当边军更是十死无生的命。
  不过,如果能熬住的话,万一熬到一次大赦天下,就可以重新做人了。
  义纵对着百姓压了压手,整个场地顿时鸦雀无声。倒不是说百姓的素质有多高,而是这时候如果有人胆敢大声喧哗的话,是要被治罪的。
  看热闹把自己给看到监狱里面去,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义纵天生一副大嗓门,不用扩音器,声音都可以传到城门外场地的每一个角落。遇上听力好的人,在城内都能听到声音。
  “大将军北征匈奴,大胜而归,我定襄百姓也出力甚多。诸位辛苦了!”
  义纵先是夸赞了一番,毕竟后勤保障工作也是一份功绩。
  “然,有宵小之辈,罔顾大局,滋扰百姓,乱我法纪,为祸一方!”
  果然,“然”之后才是重点。
  只见义纵用手一指那些俘虏,突然拔高了声音,喝道:“尔等自甘堕落,发我国难之财,可知罪?!”
  一声断喝,土匪俘虏们都将脑袋伏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生怕义纵一时性起,把他们给砍了。
  义纵又转头朝着百姓,继续说道:“我义纵早年糊涂,也干过土匪的勾当,然则盗亦有道。老夫落草之时,干得都是劫富济贫的活儿,你们为祸四方,心里哪还有一丝丝我汉人的良心?!”
  说着,义纵又是对着俘虏们一声断喝。
  心里素质差的土匪,已经有人裤裆湿了一片。
  言罢,义纵沉默了片刻,百姓和俘虏更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现场陷入了可怕的静谧。
  仿佛黎明前的黑暗,仿佛死神来临之前得宁静。
  百姓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土匪们更是紧张得连气都喘不上来。
  “听令!”
  义纵突然大吼一声,喝道:
  “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