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到达扬州
当贾琏到达扬州的码头时,用充满惊叹的目光看着这里。心中被压抑许久的玩乐之心蠢蠢欲动。
扬州繁华的景象让初来此地的人都容易惊讶,顺着京杭运河一路过来,每个停靠的码头都十分繁华,但如同扬州这般,还是比不上的。
贾琏到底心里还有数,勉强把视线从那些繁华的场景挪开,顺着码头看向岸边。
大概是贾琏所乘坐的船带着荣国府的标识,一走下码头,便有一路人走到贾琏面前。
来人为首的是一个打扮颇为朴素的老者,恭敬地对贾琏道:“公子可是荣国府琏二爷?”
贾琏随意的点了点头,好奇的问道:“不知老丈是?”
这位老者忙道:“当不得公子这么说,老奴是林府的管家,姓林,我家老爷特意吩咐老奴来此接琏二爷,原本老爷和夫人是想亲自来接您的,只是家中实在繁忙,老爷也公务缠身,还请琏二爷原谅则个。”
贾琏忙道:“林管家客气了,贾琏不过是个小辈,哪敢劳烦姑父姑母。”
林管家对待第一次见面的贾琏,不管心里如何想的,表面上做的十分周到,一路上嘘寒问暖,见贾琏对路上风景挺感兴趣,便不动声色的给贾琏讲了不少典故。
又不经意的提点贾琏几句,告诉他林家的一些情况。
这让贾琏感觉,荣国府还是输了,只说管家这个位置。从林管家的待人接物看,就可管中窥豹。
而荣国府的管家赖大,平日里他碍于祖母的原因,还叫一声赖爷爷,赖大竟然也这么受了。
原先贾琏也不觉得怎么样,可是对比林管家一看,贾琏甚至觉得,不怪学院不少人都说他们勋贵没有规矩。
林姑父家虽也是功勋之后,但是文人出身,比他们武将出身的平白多了一份底蕴,只说这调教奴才的本事,荣国府就差远了。
贾琏看着林管家在自己的首肯之下,让小厮一一将带来的行礼归置好,觉得还挺省心的。
等被林管家带到林府以后,因着林海还在忙于公务,贾琏就先拜见姑母贾敏。
见到贾敏以前,贾琏其实有些为难。
按理来说,他是来恭贺林海喜得麟子的,可偏偏这个麟子是庶子,他又是贾敏娘家人。
专门过来贺喜,显得荣国府有些唯利是图,姑母贾敏怕是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但贾琏也没什么办法,自从得知林海有望调入京中,并任左都御史一职时,荣国府便不可能放弃林海这个亲戚,反而要更加亲厚才行。
不过在见到贾敏以后,贾琏满心都是震惊。
他当然知道女人生完孩子要坐月子好生休养,可问题是这个人是他的亲姑母贾敏。
贾琏险些以为林家搞了一个以庶代嫡的鬼把戏,可他到底沉稳了不少,并没有傻到直接开口问。
只是旁敲侧击的问了姑母贾敏一些问题。
贾敏其实瞧见贾琏前来,也是十分高兴的,不然林管家刚才也不会如此客气。
说起来,贾琏小时候虽然见过贾敏,但年幼时的记忆,早就记不清楚了。
而贾敏对贾琏的印象也仍是那个小小的还不会走路的婴儿,故而姑侄之间一时略有些生疏。
在姑侄说了些问好的话以后,贾琏因心中带着疑惑,问了不少问题,而贾敏也难免思及起闺阁中的时日,对家中母亲十分思念。更是逮着贾琏询问荣国府的事情。
“姑母,您有孕的事情为何不早早送到京城,侄儿来时,父亲和祖母还说,消息来得太过仓促,有好多东西都没有准备,侄儿这次来时,带的贺礼也有些简薄,实在是失礼了!”
话语渐渐说多了,于是贾琏便试探着问道。
贾敏闻言一愣,不由有了疑心,但对贾琏这个小辈儿也不好多问,便道:“姑母这次有孕有些不好,便没有送信,让母亲和大哥担心,故而疏漏了。
至于贺礼,更不必见外,只要琏儿你来,便让姑母高兴不已了!”
贾琏听了道:“姑母此言差矣,这不是见外不见外的事,您是长辈,又远在扬州多年,祖母时常提起您,生怕您在外边受了委屈,故而恨不得把妥帖都给您带来。
这次琏儿过来,因着祖母和父亲催促,来的急了些,带来的东西也并非全部,后头还有下人带着贺礼过来呢!”
贾琏这话说的面不改色,丝毫看不出说谎的意思,连贾敏都没料到贾琏是在瞎说。
只是愣了一愣,笑道:“其实也不必这般着急,琏儿你来的匆忙,怕是不知,你姑父要调入京中任职了!”
贾琏一听,也装作才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样子,一脸欣喜道:“那要恭喜姑母了,若是祖母知道这个消息,怕也要高兴不已,祖母和姑母母女分别多年,终于可以团聚了!”
贾敏闻言也有些伤感,不免垂泪,道:“也不知母亲如今身子如何?”
贾琏见状忙安慰道:“姑母放心,祖母除了平日里记挂着姑母,身子骨倒是强壮,没有什么病症,姑母莫要担心!”
与贾琏说了一阵子话,她便有些累了,而贾琏也有眼色的告辞退下。
等回了林家为他准备的客房,在人前还绷得住的贾琏,表情瞬间变了。
他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差错,但林姑父的儿子是姑母所生这件事应是没有问题的。
毕竟林家就算是想骗外人,也不至于瞒着他们荣国府的人。
以庶代嫡这种事,就是勋贵里不讲规矩的人家都不会做,更遑论林家这种书香世家了。
如今贾琏最迫切的问题是,要迅速通知京城那边。顺带补足他在姑母面前说的谎话,让谎言成真。
不然,贾琏怀疑林家与荣国府的关系别说亲近了,怕是会进一步破裂。
这种后果是贾琏无论如何都不能承担的。也不愿看见的。
不过贾琏担心之余又有了一丝庆幸,林家的下一代家主身上流着贾家的血脉,这比他在京城时,听父亲与堂伯商量的最坏的情况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