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妙善

  峨眉初喜亭，地处峨眉2047米海拔高处，是进入峨眉金顶，峨眉派腹地的一处休憩之所。意取“临近山巅，皆大欢喜”，后世改建，谓之“洗象池”。此时此刻，初喜亭内，除了三三两两峨眉杂役弟子以及部分樵夫过客外，也仅剩下伊家三人和接引弟子。峨眉山秀甲天下，云山雾海，如幻似梦，颇有出尘之感。眼看金顶举目可见，伊若瑶既喜又忧，喜的是终归再见恩师妙谛师太，喜的是此番峨眉行寻访妙善师太或可获知《吹血化蝶掌》和《春蚕剑法》来去；忧的是此前恩师命己下山查访蓝萝白首以及断扇人之事尚无眉目，便匆匆折返，免不了要受师傅一番责罚。
  伊若瑶想着，神色便如这山中的云霞一般变化各异。“此去峨眉金顶已不消多少功夫，不如早早到的峨眉，解了心中困惑吧！”伊南风休憩片刻，虽有群山秀色在侧，云霭环绕，但思起心中顾虑未决，便微微摇了摇头，说道。
  伊南风言罢，伊存罡、伊若瑶二人也不接话，轻轻拂了拂衣裳，扫落点点落在衣裳的水气，便欲与伊南风同去。就在一刹那间，一道身影如闪电般从初喜亭下方山道蹿来，三两下跳到伊若雪肩上，冷不丁感觉一个毛茸茸的东西爬到肩上，伊若雪微有惊异，但随即平静了下来。原来竟是一只贪玩的小猴子跳到自己肩上，如今在那挤眉弄眼，一副滑稽姿态。
  “哈哈，看来这小东西是喜欢上大侄女了！”忽见一只小猴爬到伊若瑶肩头，一旁本欲拔剑的伊存罡霎时放下了警惕，呵呵笑道。而几乎走到亭外的伊南风，此时回头也露出一道久违的笑意。见这小东西机警，伊若瑶顿消愁绪，心道：峨眉本就多猴，这小家伙倒也颇有灵性，或许知我心善，倒是大方落于肩头。便伸了伸手向肩上小猴头上摸去，岂料小猴不避反进，居然直接将一双毛茸茸的猴脸凑近伊若瑶柔荑，来回蹭着，颇为享受。
  “小灰，你干什么呢？跑那么快，可累死我了。”忽然从亭下山道“噌噌噌”跑来一位少年，皱着眉头吼道。说罢，少年略微弓身，双手支着小腿，悠悠喘着气。一声过后，伊若瑶肩头的小猴似有感应，忽然背对少年撅起了桃儿状的红屁股。看着小猴儿一番举动，伊若瑶忽然莞尔失笑，在循着少年声音看去，只见少年头发凌乱，颇为狼狈，寻思这少年一路上来许是没少被猴儿戏耍。当少年喘过气，抬起身后，伊若瑶忽觉少年眼熟，一双轻灵的眼睛无辜的打量着少年。
  少年刚一起身，抬眼撞上伊若瑶一双似水含烟，云山雾月般的美目，四目相对下，既有几分痴了，脑中频繁闪现当日福州大北岭的那个美丽眼眸，嘴角微启，到嘴边的话却像是说不出口。
  “小子，是你！”见少年直勾勾的盯着伊若瑶，一旁的伊存罡看了一会，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怎么不在大北岭当山匪了，倒养起猴子了？”
  这个少年正是此前大北岭的小山匪赵乞怜。赵乞怜见伊存罡有意开自己玩笑，冷哼了一声也不搭理，依旧直勾勾看着眼前的伊若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