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回、一骑当千

  花衣男子手持重剑,站在女子面前,重剑直指面色有些发白的女子,女子摸了摸自己的耳环,忽然笑道:“终于逮到你了。”
  花衣男子微微皱眉,却听女子沉声道:“千丝引。”
  顷刻间,女子周身涌动出密密麻麻的傀儡悬丝,如同一只只仰头吐信的白蛇,随即倾巢而出,花衣男子毫不犹豫的举起手中重剑,义无反顾的劈了下去,“风压。”更新最快手机端:https:/om/
  两人之间轰然炸响,女子踉跄的倒退几步,周身炁息暗淡了许多,不过终究是在千钧一发之际,挡住了对方的重剑,她抹去嘴角血迹,不由得笑了。
  花衣男子挂在一棵树上,身前有一面兽头盾牌,挡在身前,不过已经出现大大小小的裂纹,随即跌落在地上,支离破碎之后,化为虚无,适才的攻势中,这面盾牌挡住了男子身前要害,不过四肢却被四面八方的悬丝洞穿了,整个人背靠一棵合抱粗的大叔,挂在当空。更新最快电脑端:
  花衣男子脑袋低垂,此时已经遍体鳞伤,他挣扎了几下,却是挣不脱手脚上的束缚,只能无力的挂在那里嘶吼着。
  女子勾了勾手指,花衣男子抬起一条手臂,向背后弯曲,男子惊愕的瞪着地上的女人,骂道:“臭娘们,你做什么?”
  女子也不说话,就是这样笑呵呵的看着他,那条手臂从诡异的角度缓缓地向背后弯曲,就像是在表演一场极度惊恐的傀儡戏,那个男子便是戏中傀儡。
  啊——
  男子忍不住痛苦的哀嚎起来,整条手臂已经弯折到变形,肩膀也是耷拉在那里,若不是悬丝倒挂,怕是这条手臂像是钟摆一般垂落在身前,根本抬不起来。
  女子勾了勾嘴角,忽然扭头,看向不远处依旧站在那里的邋遢汉子,得意洋洋的笑道:“鬼佬,你若是不想也成为他这个样子,就老老实实的交出自己的腰牌,然后滚蛋。”
  邋遢汉子摇摇头,有些不满的说道:“我姓弓,别总是鬼佬鬼佬的叫着,叫我弓叔就成。”
  他顺手在乱蓬蓬的脑袋上抓了一把,似乎是站的久了,腿脚有些发麻,便跳了两下,又挥舞几次手臂,扭了扭要,又掰了掰手腕,右手臂缓缓伸平,手指微微弯曲,呈虚握的状态,然后猛然握紧,右边手臂再次被一团身披甲胄的虚影包裹,虚影手持一杆长枪。
  女子盯着那个邋遢汉子,她倒是要瞧瞧,此人有几斤几两,手下的兵马是否是那些不战而逃的窝囊废。
  邋遢汉子猛然发力,手中长枪挑开面前的悬丝,如野兽一般前冲,与此同时,耳边传来“嗖嗖”声响,他身形猛地向一边闪动,地面上留下一记鞭打,烟尘四起,又有一棵老树被拦腰斩断。
  眼见更多的悬丝如银蛇乱舞,携带者雷电之声,扑面而来,邋遢汉子低喝一声,林间有马蹄声响起,继而又是骏马嘶鸣,一个身披铠甲,手持长枪,脚跨战马的黑色虚影,出现在邋遢汉子面前,黑影约莫丈余高,横枪立马,威风凛凛。
  除了挑开几根落在邋遢汉子身前的悬丝,便任由噼里啪啦弹跳的悬丝打在自己的甲胄上,黑色虚影却愈发凝实了,周身黑雾笼罩,有如实质的黑雾好似墨水一般滴落在地上,留下一滩水渍。
  那女子有些惊异,虽然看不出这具马昌兵马的品阶,不过挥手间斩断悬丝,又完全不将那些弹跳的悬丝放在眼里,这份魄力,已经彰显兵马胆气。
  邋遢汉子一路飞奔,身前漆黑将士纵马驰骋,只消片刻,便到了那女子面前,女子不再是那般轻佻样子,凝神戒备,手指上下舞动,整个人凌空而起,翩然向后飘飞,落在不远处,悬空而立。
  邋遢汉子随手一挥,那漆黑将士手中长枪轻挑,割断了头顶上的悬丝,花衣男子跌落在地上,背靠大树,气喘吁吁,一只手无力的扶着另一边的手臂,脸色很是难看。
  邋遢汉子不再理会那人,而是看向不远处的女子,缓缓举起自己的手臂,那马上将士身子前倾,与邋遢汉子遥相呼应,同样举起手中长枪,脚下炁旋流转,猛然升起绛紫色炁焰,邋遢汉子浴火而立。
  “上阵杀敌。”
  邋遢汉子低喝一声,那女子面色大变,只见一人一马疾驰而来,气势汹汹,好似一骑当千,千军万马之中,却敌方首级。
  女子手指翻飞,脚下银丝舞动,她也顾不得那么多,孤注一掷的驱使着手中的万千悬丝。
  “千丝引。”
  悬丝凝聚纠缠,如长河落日,银河倒悬,一股脑的倾泻在眼前黑色雾气中疾驰而来的一人一马身上,长枪也在这个时候,刺了出去。
  邋遢汉子与女子相对而立,周围飞沙走石,混乱的炁息卷起漫天沙土,长枪与悬丝纠缠在一起,马上将士手腕一抖,长枪立时燃起绛紫色火焰,倾泻而下的悬丝顷刻便燃烧殆尽。
  女子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场景,烟沙过后,眼前只剩下那个邋遢汉子,漫天悬丝与黑雾将士都消失不见了,地面上是火烧火燎过的痕迹,女子捂着自己的肚子,肚子上是一条血痕。
  一阵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邋遢汉子看着面前这个女子,女子面无血色,她已经没有再战的能力,肚子上血流不止,她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死死的瞪着眼前男人,然后从胸前夹出一面腰牌,扔在地上。
  手掌在肚子上抹了过去,一条隐约可见的丝线将伤口缝合在一起,算是勉强止血,不过女子的气色依旧很差,适才若不是及时放弃手上的悬丝,怕是已经被烧成灰烬了。
  扔下牌子的女子转身离开,大抵是不愿意让这些人看到自己被驱逐出山林的样子。
  邋遢汉子看着地上两滩腰牌,弯腰一个一个的捡起来,然后回身走到不远处,将地上的木匣子拎起来,转身准备离开。
  “喂,好歹我也帮了不少忙,见面分一半,那些牌子好歹也给我留一些,不过分吧?”
  花衣男子有气无力的说着,浑身污血,抱着一条手臂,如同烂泥一般。
  邋遢汉子走了两步,又返回来,摊开手,理所当然的说道:“牌子给我,你就可以安心回去养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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