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凭我的经验，只要把姓换了就不会特别明显，咱们还用原来名字的音，但是把字换一下，这样改回来之后粉丝也好记。”梁婉清拿起了笔，“比如我，可以叫陆晚卿，这样就是男生的名字了，徐思捷，可以改叫向司杰，郝怡然的话，何逸冉怎么样？莫夕颜，孟熙岩，洛紫萱的话，吕子轩怎么样。”
“这样会不会被粉丝发现啊？”郝怡然担心。
“所以思捷要我们先录好几首歌啊。”梁婉清说。
“我说要录歌的时候还真没想到这一层，对了，去节目组之后，不要再叫以前的昵称了，喊我喊队长和大哥都行。你们之间的称呼也改一改。”徐思捷开口。
“好。”四个小的齐声回复。
五场毕业公演结束后，女孩们跑去公司专属的造型师那里进行了形象大改造，剪断长发裹上束胸换上男装，竟真的雌雄莫辨。之后的一周里，她们一边练习用男声说话，一边采购需要用的东西。
“阳哥，我大哥让我咨询你，剃须刀用什么牌子的好啊？”一个周末，张阳一大早接到了洛紫萱的电话。
“啥都行，我现在用的是xxx牌子的，不过这个用不好的话容易刮伤，你们都没用过最好小心点，我以前用过··牌子的，这个牌子声音太大了，所以结婚之后我就不用了，还有***牌子，这个声音小，但是刮不干净，而且不防水，男生一般都不用这个，除非是经济困难的学生省钱。”张阳打着哈欠，但是还是详细回答了……
“那好，我们就买xxx牌子的了，”洛紫萱说，然后又压低了声音：“我大哥说了，反正我们也不用，就是当道具装个样子，我们恢复女儿身之后就全送你，够你用一辈子了。”
“还有别的问题吗？”听到这个回答，张阳哭笑不得。
“暂时没了，再有问题会再打的。”洛紫萱说完，没等张阳回答就挂了电话。
随着女孩们紧锣密鼓的准备，面试的日子也到了。张阳带着换上男妆的女孩们去到了面试现场。
表演的环节倒是非常顺利——都是出道二到五年的，如果连练习生都比不上的话PowerGirls真的该停业整顿了。
“我看你们的资料，训练时长都是一年？”负责面试的导演问。
“对，我们都是最近一年开始正式的练习生训练的。”徐思捷回答。这是她们商量好的托词，真实的原因是秋叶文化以前一直只招女练习生，最近一年才开始招男生。
“我记得你们公司一直都是只招女生，只做养成系女团的吧。”导演接着问。
“我们是公司一次新的尝试。”依旧是徐思捷回答的。
“那你们为什么想当练习生呢？”
“大概是梦想吧。”徐思捷笑着说，也许是错觉，她的笑容更像是苦笑。徐思捷一边回答，一边还偷偷怼了坐在她两边的洛紫萱和郝怡然。
“我也是为了梦想，也为了能够改变命运。”郝怡然说。
“梦想，汗水，坚持。”洛紫萱笑。
“我也一样，梦想，而且我是小地方出来的，我很想融入大城市。”莫夕颜也说。
“我想站在舞台上发光发亮。”梁婉清开口。
“很好。”导演满意地点头，“面试你们已经通过了，向司杰，陆晚卿，何逸冉，孟熙岩，吕子轩，恭喜你们通过了《国民练习生》的海选。”
“谢谢导演。”五人站起来鞠躬。
“对了，还有一个事情，”导演拦住了她们，“我们的宿舍是四人一间的，我们安排的时候会尽量把同公司的安排在一起，但是你们是五个人就有一个一定要出来和别的公司的人一起住，所以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我分出来住。”“我和别人一间。”徐思捷和洛紫萱同时说，然后两人对视一眼，又异口同声地说：“别听他的。”
“导演，我单独出来。”徐思捷抢话，又转头看向洛紫萱，“我是队长听我的。”
“可是，你……”
“我没事，”徐思捷打断了她，“导演，就这样安排吧，麻烦您了。”然后拽着洛紫萱出了门，其他三个女孩连忙跟上。
“你怎么想的！”洛紫萱压低声音怒吼，“那可都是男的，你们四个谁能和男人住一间。”
“你动动脑子行不行！”徐思捷压着声音吼回去，“我们又不可能一辈子做男生，早晚会掉皮，知道你是女的之后，和你一个宿舍的男选手的女粉丝杀了你！”
“那你就让她们杀了你吗？”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了，”徐思捷恢复淡定，“你们四个，在节目里假装无意识地透露出我和周芊羽的故事，你们四个可以管芊芊叫嫂子或者大嫂，这样的话我们掉皮之后，最多是我因为同性恋的事情被人议论一段，不会有人怀疑我们勾引她偶像。”
“可是偶像不是不能谈恋爱吗？”郝怡然开口。
“芊羽姐都走了两年了，粉丝应该不会太计较。相比之下还是其他男选手的粉丝怀疑我们和他们偶像亲密接触更可怕一点。”梁婉清说，“而且大哥说的对，与其让那些男偶像的女粉丝怀疑咱们别有用心，不如让她们讨论她的性取向，这样咱们都可以少承受一点。咱们也尽量少和那些男的接触。”
“那这个真的只有大哥可以，咱们四个都不行。”莫夕颜也说。
“可是，你能和男的交流吗？”洛紫萱依旧质疑。
“我和阳哥不是交流得挺好的。”徐思捷回避问题。
“阳哥是已婚男士，那些可都是单身男偶像，现在的偶像圈鱼龙混杂的！”洛紫萱越发担心。
“这些都是能克服的。”徐思捷云淡风轻。
说话间，她们已经和张阳会和了，交代了一番面试结果后，六个人坐上了来时的保姆车。
“接下来你们要好好准备舞台了，有思捷在我不会太担心你们说话，但是我担心你们的业务能力。”张阳担心道。
“这几天魔鬼训练吧。”徐思捷苦笑，“现在什么选秀都当变形记拍，都追求一个从不好到好的过程。今天他们没让咱们换歌，恰好说明咱们的表演还不够完美，我们还需要继续努力。还有，比赛当天紫萱你给我们化妆，今天他们的化妆师画的太差了。”
枯燥无聊的训练且不赘述，明天就是第一期录制的时间，徐思捷拿着手机对着备注为“妈妈”的聊天信息沉思良久，还是发过去一段话：“我要和几个妹妹一起，女扮男装参加一个男生的选秀节目，叫《国民练习生》，你别给我说漏嘴了，也告诉我爸一声。”梁婉清对妈妈发的是“我要女扮男装去参加一个男生的选秀节目《国民练习生》，还有四个姐妹陪着我，您不用担心我，我会注意安全的。”郝怡然拿着手机该怎么玩怎么玩，什么都没发。莫夕颜对着手机打了删，删了打，最后只是给妈妈发了一句话：“我可能最近三四个月要闭关，不能联系你，不要担心。”至于洛紫萱，她是说的最多的，和姐姐唠叨了半个小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我要去吊打他们。”
提前一天收拾好东西换上男妆的女孩们及时出现在了录制现场，今天她们穿的都是统一的黑外套黑裤子，打底的都是白色的高领毛衣（主要目的是挡喉结）。第一次录制的第一步是自我测评，ABCDF五个等级，A是最好，F是最差，洛紫萱撺掇大家都拿A，郝怡然却提出要稳妥一点都拿F，最终，徐思捷一锤定音——取中，都拿C。录影棚里是一个100个座位的金字塔，她们是在中间进去的，座位上满了一半。徐思捷带着她们在金字塔前站定，从左到右依次是梁婉清，郝怡然，徐思捷，洛紫萱，莫夕颜，这样安排站位的原因是徐思捷对郝怡然和洛紫萱不放心，一个怕她不说话，一个怕她说错话。
“大家好，我们是——”徐思捷起头。
“秋叶文化练习生！”五人整齐划一地自我介绍和鞠躬。伴随着自我介绍出现的是纷纷议论：“PowerGirls的公司。”“据说这个团的出现造成了PowerGirls的粉丝的集体抵制。”“不知道实力怎么样。”
“我们是走到哪都逃离不了金字塔了吗？”洛紫萱吐槽，然后被徐思捷拍了一下，“小点声，会录进去。”
“我想坐到第一个体验一下。”莫夕颜捂着收音麦说，“看了四年的金字塔，别说最顶端，最底端都没上去过。”
“我们还是低调点吧，如果真的全都到了出道位不好。”徐思捷提醒。
“这样吧，满足一下咱们的虚荣心，66。”梁婉清提议，“从66往前，65，64，63，62。”66是PowerGirls今年总评选选出来的人数。
“这个可以。”郝怡然表态。
“那好，过去吧。”徐思捷带队，走上了金字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