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以暴制暴
突如其来的系统消息提醒，愣是把韩枫吓了一跳，他刚刚还在审问那个家伙呢，这小子也是个软骨头，自己一威胁就把说出来了，可听那语气有些犹豫，显然是个经常说谎的主，所以切了他一根手指。
“行侠仗义一百次？倒是挺适合我的，也正好，把这件事解决一下。”韩枫心想，奖励也很丰厚，可脸上表情就是没变，阴沉沉的。
“别叫了，再叫把你舌头割下来，赶紧把你知道通通说出来，否则的话，哼哼，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生不如死。”他也是会吓唬人，嘴上说的一套一套的，那个家伙还捂着那根被切断的手指哀嚎呢，下一秒立马就憋住了声。
“小……小的叫顾满，是这枯叶城城主顾阳的弟弟……”那家伙也是没骨气，横竖难逃一死，索性就把该说的都说出来了，韩枫也没问，中途也不打断，就听着他把这些秘密给和盘托出。
这个城主顾阳可是个人物，从小父母双亡，路遇顾满的父亲，当朝宰相顾源收养，被当做亲儿子对待，顾阳顾满也算的上是情同手足，他自幼喜好习武，家里请了不少武术教头，也算是杂七杂八学了个大成。
顾满就不一样了，仗着是宰相亲儿子，将来也要继承家产，根本不思进取，不想努力，成天游手好闲、吃喝玩乐，结识了一大帮狐朋狗友，不过后来都被顾阳打跑了。
顾阳武试得了个不错的名头，被宰相安排了一下，也就到了这南域枯叶城，恰好这里城主之位空缺，他一来，也就被安排上了城主府，当了城主，这一坐就是十年。
他也从一开始的不熟悉，到了现在彻底掌控整个枯叶城，对这座城市的每一寸土地都了如指掌，更是隐隐把持住了枯叶城的商道，可谓是财源广进、妻妾成群，几乎每一笔出入城的财货，都在他的掌控之下，着实像个土皇帝。
直到清官赵县令赵衡的出现，人家来头也很大啊，是当今国师的儿子，其母更是和太后情同姐妹，真要论起来，他和皇帝还能攀上关系呢，这么大一个人物，他偏偏就来了这枯叶城当县令，这事是真的怪异。
自从他这么一来啊，新官上任三把火，愣是先把枯叶城的几个灰色产业链给断掉了，还上报城主府要求降税，更是复审了好多起冤假错案，愣是把原本盘根错节的枯叶城地下势力给查了个遍。
本来以为，这小子就是个县令，无非来头大了点，顾阳就想暗地里动手，让那些地下的“老鼠”先动手，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给做了。
可谁想的到，枯叶城突然就来了一大批官兵，据说是接手城池防护，愣是把城门卫、巡逻队、执法队等等人员大大的换了一次水，又有不少官兵直接贴身保护赵衡，他的府邸附近和衙门里一堆一堆的人。
这下好了，那些势力不敢动手，顾阳也投鼠忌器，一方面开始切断各种联系、销毁证据、杀人封口，另一方面也在寻找出路，毕竟他还是个城主，手上也有兵，城内还有不少他的铺子，都城那边还有宰相顶着，只要不被抓住把柄就没什么问题。
过了很久，赵衡才总算是收手了，不再去清查那些东西，可其实该查的都已经查的干干净净的了，城里死了不少人，都是恶人，老百姓一个个载歌载舞的，整座城里貌似又恢复了太平。
顾阳这边是损失惨重啊，断了一大堆的财路，每年的收入大大缩水，城门被守的死死的，也不能对外做什么灰色交易，就靠枯叶城的赋税，城主府哪里还撑的起那么奢侈的消费。
俗话说得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为了继续他奢侈的生活，顾阳暗地里招呼他仅存的手下，在枯叶城各地，某些隐晦的角落，继续发展他的灰色产业，只不过不再光明正大，而是畏畏缩缩的。
之后就是顾满来了枯叶城，被他安排成为心腹，也帮他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勾当，其实他们做的就是拐卖儿童，或者良家妇女，当然了，他们不会去什么闹市区，一般都是在那些贫穷的偏僻的地方，因为那里的人穷，好欺负，要么就是老弱病残，要么就是妇孺小孩。
就像这个宅院，男孩卖相好的送去大户人家当仆人，更清秀点的就卖到妓院当男妓，女孩卖相好的就给人家当丫鬟，但这是少数，大部分都送进了城主府名下的妓院，更好的货色不分男女都要上交城主府。
良家妇女就更简单了，要么送妓院，要么手下的人分了，只有那种特别不错的才上交城主府，他们也做高利贷，开赌场，经常有人输的连女人都输没了，就有打手负责讨债，还不起就拿东西抵，没有就抵命，就这么简单。
这种产业因为是合法的，赵县令赵衡其实也管不了那么多，高利贷他可能会管一管，赌场就不行了，敢开赌馆的都是有大背景的，这些赌场和放贷的，为了方便还是会向城主府送钱的，一般都收笔很大，贿赂赵县令那是不可能的。
那些拐卖来的，或者送进来的孩子，卖相不好的可就惨咯，不分男女，打断四肢，塞进特制的药罐子里，还在里面倒上特殊的药汁，既能保证这些孩子不死，又能达到观赏的目的。
然后这些孩子就会被卖给那些卖艺的，或者一些商社转手，就多了一项卖可怜的表演项目——药罐子，这些孩子一般都只能一天吃一顿，饭量少的可怜，每一个都饿的是皮包骨头，这样才能显得可怜，更多的博取同情心。
这类的生意大秦各地都有，无论是秦东秦西秦南秦北，但凡只要是大城市，商贾云集、贵人众多的地方，就会有这种表演，每一次出场都能博取同情心，不得不说这个比起那些杂耍来，来钱快的多了。
也正因为如此，这个“药罐子”十分吃香，城主府现在基本上依旧的日进斗金，他们在这个枯叶城里，单单就是这种院子，就有十多个，真要找起来还真麻烦，好在韩枫有地图导航。
问了好久，差不多把这个顾满脑子里记着的那些东西掏了个遍之后，他才就此作罢，让他详细的说了一下那些院子所在的地点和方位，有几个他没记得住，就砍了他几根手指头，还别说，这个效果还真不错，砍掉一根就记起来了。
直到最后，在顾满的哀嚎声中，韩枫一剑结束了他的生命，依旧是个透心凉的对穿，这次没削脑袋，刚刚削脑袋那两个姐弟就被吓晕过去了，这两个暴徒解决了之后，他又陷入了一个问题里面。
听他们的语气，这样的“药罐子”还有很多，可自己毕竟是要漂泊的人，救下了他们之后，其他有手有脚的还好说，那些药罐子怎么办？他们不可能自食其力，更不可能娶妻生子，一辈子泡在药罐子里，这难道不是一种折磨，一种悲哀吗？
“这群畜生……”韩枫再一次陷入了无比艰难的选择中，上一次是因为一个莫须有的任务，这一次却是因为人性，不过是行侠仗义，居然扯出这么多麻烦事来，而且自己现如今只身一人，这些孩子救了之后，他们去哪里？
一念至此，他就把那姐弟两个抱起，一脚踹开房门，里面的人被惊醒，一看面相是个陌生人，那些孩子们一个个满脸惊恐的缩在一起，瑟瑟发抖，不敢出声，他们是真的被那些恶人给打怕了，谁也不敢反抗，他们亲眼见识过身边的人因为不听话被杀死。
这些孩子都挺可怜，他们一般是某些穷苦人家的，也有在街边流浪的，或者是那片穷人区的，有的有父母，有的没有，也有被人从手上买下来的。
全部都集中送到了这块地方，天天只能吃两顿，还要被恐吓，看守心情不好了就打他们，这些孩子没几个不是遍体鳞伤的。
这次看到生面孔，还以为是什么新的看守，又见到他抱着的那两个小孩，他们见过，女孩子经常和大看守闹脾气，不听话，这次吵架吵的还很凶，男孩子就知道哭鼻子，不中用。
这次看到两个人晕在这个陌生人的怀里，还以为他们俩被杀了呢，一个个吓得小脸都白了，愣是不敢吱声，哪怕这个新来的很好看，眼睛还被蒙起来了，他们也不敢乱动，就怕被拎过去打一顿。
韩枫进来之后，也感受到了这样一个氛围，想笑，可笑不出来，一到嗓子眼就被憋住了，憋的难受，鼻子有点酸，这么多的孩子，被虐待，被圈养，最后被弄成**，卖出去，供那些有钱人享受，小小年纪就懂什么叫害怕了。
他尽量控制了一下情绪，把那两个孩子轻轻放下，也不坐椅子，就地坐了下来，开口问话，他想弄明白这些孩子有没有家人什么的，毕竟要是都没有家人，他可养不起，自己还要行侠仗义呢。
过了没多久，那些孩子兴许是畏惧他，一个一个的就开口了，把自己的身世和盘托出，本以为他们没什么记忆力，没成想一个个都记得一清二楚，韩枫也逐一记了下来。
他自然不会让他们自己回去，天知道这么多小孩子突然出现在大街上会发生什么，要是被城主府的人得了消息，暴露了自己，那才是真的完犊子，所以他打算先不要声张，把这些知道来历的都送回去和家人团聚。
其他的嘛，自有办法，经核查，这里总共有五十五个孩子，有父母亲人的占了一大部分，有三十七个，还有十八个要么是被卖来的，要么就没有父母，直接的孤儿、流浪儿。
询问完毕，韩枫起身就走了出去，将门锁好之后，看了一眼两具尸体和满地的血迹，只是皱了皱眉，他又去了左右隔壁的两间房，每个房间各五十个少男少女。
这个院落的大体布局也摸清了，三间正房，合计一百五十五人，两间偏房，就是用来放“药罐子”的地方，韩枫把那些尚且安好的少男少女逐个询问排查完毕之后，就怀着沉重的心情去了那两间偏房。
……
天色渐黑，昏暗的阳光下，各个摊铺都各自开始收起他们的营生，韩枫却没有歇息，他带着枯叶城里，天涯阁的隐藏势力，半天内血洗了整个枯叶城的那些阴暗的角落，无数明着或者暗地里归属城主府的妓院、商社以及客栈。
鲜血染红了整个枯叶城的天，有人在大街上走的好好的就被来历不明的黑衣人截杀，原本维持城中秩序的官兵顷刻之间居然一个人都不见了，那些热闹的酒馆、摊铺也都把客人赶了出去，早早的关闭了门，原本还挺热闹的枯叶城突然间就像是一座死城。
很多条道路被染红了，很多处楼阁起火了，有人在惨叫，有人在砍杀，有杀戮也有反抗，没有人知道城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和平了太久的枯叶城总算是迎来了一**风雨的洗礼。
他们的城主此时也如同消失不见了一样，城主府的私军一个影都没有，衙门大门死死的关闭着，有人跑到这里企图寻求庇佑，最终在绝望里被斩杀，城主府更是火光连天，里面喊杀声阵阵，可又越来越弱。
几乎每一个地方都有动乱，几乎每一个地方都在死人，黑衣人的身影肆无忌惮的在城中穿梭，完全不在乎这里是秦南的一座重要城市，他们下手很凶狠，只要是目标就一概不留。
这大半天的杀戮，一直持续到了深夜，漫天的大火也在烧，烧到了深夜，仔细看会发现，城主府方向的那片天都被烧红了。
现在韩枫突然开始喜欢那句话了，如果正义终将迟到，那我宁愿以暴制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