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仗剑江湖
“啊！”
“救命啊！”
“求求你们……”
“你们这些畜牲！”
“……”
赵牙是老马山上的土匪头子，他从小就在土匪窝里出生，刚五六岁就拔刀杀了人，天天跟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大强盗在一起厮混，他的父亲也是个的土匪头子，叫赵虎，当年一次抢劫的时候，绑架了他的母亲，之后也就有了他。
赵牙比他爹还狠，他娘在他十岁的时候，被他爹酒后发癫给活活打死了，刚满十岁的他气不过拿起刀就把他爹给砍了，还把头剁下来向所有人示威，可笑的是土匪们就这样让他当老大了。
这帮土匪精着呢，赵牙虽然才十岁，可那股狠劲和戾气绝对是一等一的，毕竟也没有谁没过一年生日就要杀一个人，过十岁更是宰了一个商队二十来个人的头下酒吃。
从那以后赵牙带着他的这帮土匪兄弟们，吃香的喝辣的，天天在那商旅必经的地段埋伏，遇着一个就劫，劫的多了，心情好，他们今天就罢手，要是劫的少了，那就把人全杀了，再劫，一直劫到满意为止。
就这样，赵牙的凶名传遍了当时的那片地域，临城也有过派官兵来清剿，可不管用，赵牙他们熟悉大山，官兵一来就跟他们玩躲猫猫，官兵一走，那些商旅可就倒霉了，只要路过的就全都杀了，不管男女老少。
兴许是赵牙无恶不作惯了，杀的人太多，老天降下了惩罚，那天他们刚打劫了一个商队，收获不错，正准备带人回山，就被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女侠给拦住了，当时他们看到那女人头脑发热，啥都不管就这么上了，还想生擒。
结果这个女侠大有来头，武功高强，赵牙他们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哪里能打得过她，一个照面就被杀了十几个，赵牙一件情况不对，带着土匪们就开始分头逃窜。
可山上其他地方居然又有官兵冲了出来，要将他们合围，赵牙和那些土匪拼了命往外冲，根本不管前面那些官兵，真没想到他居然会武功，一下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
合围被冲出一个小口子，赵牙带着仅剩的三四个土匪逃了出去，这一逃就没停下过，整整三天三夜没合眼，马都跑死了，他们也不敢歇息，稍稍处理了一下马的尸体，就靠两个脚赶路，最后到了这老马山。
在这里，他靠着威望，和实力，先是三个人劫了一个商队，又把老马山上的那些流匪都给收服了，还跟原来这个山头的老土匪打了一架，把他们给赶了出去，从此就又当上了土匪头子。
他还勒令周围的村庄纳税，交贡，俨然是要当一个土皇帝，而这次，这老马村村长不同意交贡，其余人也都反对，他们还拿起家里的农具打伤了几个土匪，这他怎么能忍。
当时就下令把这个村子给屠了，也就是现在这样，火光冲天，烟雾弥漫，整个村庄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无数人都被杀死了，倒在血泊之中，死不瞑目，还剩下那些人拿着农具苦苦支撑。
有的人躲起来被他们找到杀了，女人就遭受凌辱，惨绝人寰，就在这些土匪正杀的尽兴呢，一阵不太和谐的惨叫声从后方传来，貌似是他们的人被杀了。
还不等这些人反应过来，一个骑着白马的俊朗少年就突然出现在这里，他的身上没有丝毫血迹、灰尘，整个人干干净净，与此时的场景格格不入，那一柄长剑上面更是滴血未沾，就是他的眼睛上蒙了块白布，看来是得了眼疾。
“锵”的一声剑鸣，无比清脆，那少年二话不说，双脚轻蹬马鞍，整个人凌空飞起，剑尖直指赵牙，赫然是要擒贼先擒王！
面对这一剑，赵牙刚刚到嗓子眼的话又硬是被他给憋了回去，来不及躲避只能举刀硬抗，可他没想到对方看似羸弱，居然能有那么大的力道，“哐”的一声巨响，他就被刀背传来的巨力给轰下了马。
其余土匪哪里还不清楚情况，纷纷提刀，调转马头就要冲杀，可少年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长剑只盯赵牙，那一剑未成，猛地一踩赵牙的那匹马，整个人就像一支利箭冲了出去。
被刀身的巨力冲击到地上还没来得及起身的赵牙眼睁睁的看着对方一剑袭来，举刀就像再扛一记，可却忘了自己整条手臂都被震麻了，根本抬不起刀，一个不小心刀还从手里滑了。
不等他躲避，那一剑就正对着他的心脏刺了下去，直接把他刺了个对穿，少年再一脚把他像死狗一样踹出去老远，在火光的映照下，别人甚至可以看清楚赵牙心口的那个孔子。
杀完赵牙对方就飘然上马，不等群龙无首的那些土匪逃散，骑马就去追杀，见一个杀一个，那些村子里仅存的人也捡起被杀土匪的武器，跟着这个少年杀向了那些土匪，鲜血，再次染红了天，这一次死的却是恶人了。
也算是报应吧，或者说解脱，赵牙死了，不是死在官兵的手上，而是死在了游侠的手上，一个骑着白马，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少年公子，还有他好不容易重新组织的土匪帮，一个不剩，全死了。
少年公子是韩枫，他把无恩门交给了千变之后自己就来行走江湖了，千变那里他还特地给了很多辅助品，应该能撑个一段时间，自己回去之后无恩门也不至于太过羸弱。
这次路过此地，本来想游山玩水，就遇到了这件不平之事，本来不该他管的，他还是插了一手，毕竟人命关天，可最终还是来晚了，整个村子被杀的就剩下那几个人，真正的尸横遍野。
如此恶人，他也是愤怒不已，当时就把所有的土匪杀了个一干二净，留下了些许财帛，就别过那些人，继续上路，这一次他的目标，就明确了许多——行侠仗义。
看来这个世界，虽是大一统，那些人夸这秦皇怎么怎么好，自己听这称号，还以为是前世那千古一帝呢，谁曾想这家伙在自己心里的美好形象还没开始建立呢就崩塌了。
毕竟要是真的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怎么会出现土匪流寇为祸一方呢？更别提发生现如今这桩惨案了，想想他们身上的杀气，肯定是杀人无数、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在老马山当山大王了，附近官府还一点动静没有。
“驾！”出了老马山，韩枫一抽马鞭，骑着白马就向远处的城池一骑绝尘而去，身后扬起一大片灰尘，月光撒在他的身上，倒是正应了那句“银鞍照白马，飒沓似流星”。
……
几个时辰后，天蒙蒙亮，正好到了开城门的时间，城门口的官兵缓缓放下城门后，就见一白衣青衫的蒙眼公子，牵着一匹白马缓缓走向城门，步子不紧不慢的，就是那样子让看的人有些为他担心。
好在有惊无险，那公子哥最终当着他们的面走进了城，没有出任何意外，守在城门口的官兵也都纷纷松了口气，袖子一抹额头，居然还出了汗，不过这也就是一个小插曲，他们很快就重新打起了精神。
韩枫来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失明的时间更长，而他现在不仅仅可以走路、认路、判断方位，还能根据风声之类辨别车马、行人，更因为系统保护，系统功能多出了一个地图导航，倒也挺方便的。
就是这个骑马，是他花了积分兑换的一个驭马术，学了好长时间，中途还摔了好几个跟头，被马蹄子踩了几脚，最后才勉强学会的，好在这马跟他时间挺长的，熟络了，也就不乱来了。
一直练习到现在，他基本上可以做到骑马驰骋了，不得不说这个系统是真给力，东西都是刻印在脑子里的，自己只需要照着训练照着做就好了，可他的驭马术还不算是精通，只能算基本完成。
这一次进城他是来补充需要的物资的，毕竟他还是个人，更因为练武，消耗大，特别需要食物补充，别人吃饭一天三顿就够了，可武者不一样，要么三顿一下子吃的撑着，要么一天起码吃四顿，喝水就更不必说了。
所以他刚一进城，就听着声闻着味，直奔酒馆，在城里纵马他还没那个胆子，刚刚到早晨，各家各户还有人没睡醒呢，大街上还算冷清，也有一些人在来回转悠，某些店铺门口也站了不少人。
走着走着，韩枫就顿住了，一股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他的胃屈服了，不得不说，那东西的味道还真赞，闻着像是烧饼，可又不像，包子吧也不对，煎饼更不是，可就是闻着味儿香，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不知不觉的，本来还要去酒馆的他，就改了方向，寻着香味就走了过去，越是走近，那味道就越浓，也有嘈杂声，听上去好像有三四个熟人排队在买了，他们讨论的话题嘛就是些家长里短了。
“哟，这位公子是外地人吧？”韩枫刚刚走到队伍后面排着，一个声音就响起来了，听语气无非是无聊想打发时间。
“是，秦东人，出来走江湖的，混口饭吃。”他随便编了一个身份，走江湖倒是不假，可别人肯定不会相信啊，就自己这身衣服，还有白马，不谦虚的说还有长相。
“哈哈，小公子真会开玩笑，就您这打扮，怎么着也该是个某家的少爷吧，你不愿说也罢，我们都是萍水相逢一场，也就是唠唠嗑，勿怪。”果不其然，不过那人还挺有礼貌，没有深究，直接也说明自己的意思，看来是个不错的人。
“敢问兄台，这个摊子买的是什么，怎么会如此之香？”韩枫也不说多少，直入正题，比起自己吃，倒不如先问问，毕竟要是特色食物，那自己还真吃不出来。
“哦，是炊饼，不过不是普通的炊饼，这可是王大爷家里祖传的手艺，这炊饼那叫一个香，味道也好，要甜的有甜的要咸的有咸的，公子是秦东人，素问秦东人喜欢吃辣，你到时候多加一文钱，还可以弄个辣的。”
那人也是话唠，韩枫一问他就聊开了，还详细的介绍了一下，照顾了秦东的习俗，秦东人爱吃辣是出了名的，这一下又解锁了韩枫对这个世界新的认知。
“多谢兄台，哦对了，兄台到你了。”韩枫谢过了那人，还顺带提醒了一句，那人聊的正起劲呢，听了这话，一转身就看见前面一个人都没有了，卖炊饼的王大爷正笑眯眯的看着他呢。
他也不好意思我的挠了挠头，道：“王大爷，还是老样子，一个甜的两个咸的。”说完就放了六文钱，看来这炊饼还挺便宜，明明是祖传手艺，做的好，又香，还不贵，两文钱的早餐一般家庭都负担的起。
“好嘞。”王大爷当即答应下来，摊了三个面糊糊，然后开始做炊饼，韩枫也看不到具体情况，更猜不到那王大爷用的什么酱料，正走神呢，王大爷那边就和那个人唠上了。
“小楚啊，你说说你，干什么不好，偏要干那个，你不知道那个营生又苦又累还没多少钱啊。”王大爷听起来像是在训斥，又好像是抱怨。
“大爷，您就别操心了，这一开始又苦又累，后面干好了，不就有大钱拿了嘛，两三年的苦我又不是吃不得的。”那个叫小楚的人不错，是个能吃苦的主，也有自己的想法。
“你呀你呀，就跟你那父亲一样，一辈子就一个倔脾气，当年我让他不要去干木匠他不听，结果可倒好……”说到这儿，王大爷就停住了，“唉，不提这事，反正小楚，你就是干这行，也别太急于求成，明白吗？”
“我知道，王大爷您又不是不知道，我随我娘，从小就性子慢，不像我爹那样，天天火急火燎的，您放心，我不会乱来的。”那小楚也满口答应，知道王大爷是真心对自己好。
可王大爷那边就哀叹了一声不再说话，可能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在后面听着的韩枫可就觉得有意思了，又不好意思明着问，毕竟人多不合适，就想着买完饼后，能不能私下里打探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