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青衣老者
对众人来说，处于之前那般压抑的感觉中，着实有着不小的压力。
“这小子，就这么走了。”
剑者首领，‘一字电剑’倪电涛无奈地嘀咕了一声，旋即对众人道：“刀佛联盟一方，在短短数日之间，便先后两次遭受到如此惨重的折损。想来他们短期之内，不会再派人进来。且此地远离‘太初天’深处，不会有‘摄魂魔物’来袭。因此我等大可安心疗伤，待得伤愈之后，是去是留，再作打算。”
“嗯，只好如此了……”
对于倪电涛的建议，众剑者们，均没有表现出半点异议。遂选了一处相对安静之地，运转元力，开始修复一身的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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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阴阳法界，中州东南方向的紫霄山，紫阳枪宗的‘紫宵大殿’之上。一位浑身颇显狼狈、须发蓬乱不已的白须老者，正跪倒在殿内悲声痛哭。
这白须老者，正是从西门吹雪剑下，侥幸逃得性命的连云赞。他在回到紫阳枪宗之后，将发生在‘太初天’的整个事件经过，完完全全地叙述了一遍，没敢有半分遗漏。
“嘶……”
听了连云赞的一番叙述。一位在殿前负手静立的紫衣老者，骤然间深吸了一口气，在他这等不经意的举动之下，一股庞大如山岳般的恐怖威压，登时从他的身上弥漫开来，直惊得前者冷汗连连、瑟瑟发抖，瞬间停止了哭声。
“你所讲的，可是事实？”
那紫衣老者回过身来，用一双宛若针锋般凌厉的眸子望向连云赞，道：“剑道中，竟有此等天赋如妖之人？西门吹雪，好熟悉的名字，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话至此处，紫衣老者双眉陡然一锁，旋即眼中闪烁出一抹尖刀般锋锐的光芒：“莫不是那害得万师弟（万紫霄）惨遭灵虚老贼灭杀的西门吹雪？！”
“没错，就是他！”
连云赞痛声说道。只要一提到西门吹雪，前者对他，真可谓是又惧又恨。
“哦？那小儿，竟有本事独力迎战你等四百余众？”
那紫衣老者的眉宇之间，隐隐露出一丝质疑。略加沉默少许，终是选择默认。因为他知道，连云赞即便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是万万没有胆量欺骗自己的。
但不管怎说，此次紫阳枪宗派往‘太初天’的人数，共有两百一十九位，其中尊级巅峰者，六十九人；余者，均为尊级后期层次。令人心颤的是，这两百余众，却只有连云赞这位首领活了下来……
一想到这些，紫衣老者的脸色，便迅速沉了下来：“连云赞，即便那西门吹雪，真如你所说那般恐怖。但你若率众及时退去，也断不至遭受到如此惨重的损失，作为首领，你难辞其咎。”
“是，太上长老，弟子知罪……”
听到紫衣老者的话，连云赞额头上的汗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吧嗒吧嗒地掉到地上。他深知，自己虽然能在西门吹雪剑下逃得性命，但回到宗门之后，却逃不过门规的处罚，从自己给宗门带来的损失来看，怕是自己有十条命，都嫌不够杀的……
但尽管他早就知道会是这般结果，却不得不回来复命。因为每一个人，不管他是好是坏，均有自己处事的原则，连云赞自然也不例外。
而这位被连云赞称作‘太上长老’的紫衣老者，正是紫阳枪宗三大太上护教之一，被人称作‘绝影枪圣’的紫天啸。他与万紫霄、江雁翎两人一样，均是圣级二重天‘枯木逢春’境修为。
虽说紫天啸与万、江二人同为太上长老，但他的地位，却隐隐比后两者高上一筹。因为前者，乃是紫阳枪宗开山祖师紫阳的嫡系后人，其身上流着一代‘枪皇’的血，身份自然不一般。
而如今，紫阳枪宗的宗主，也正是紫天啸的独子紫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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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
紫天啸望向连云赞，郑重道：“你既然知罪，那本座，便将你交由执法堂，按照宗规处置。来人，把他带下去……”
然而，紫天啸的话还没说完，大殿内的空间，似乎传出一阵奇异的波动。接着便是响起一道虚幻缥缈、却蕴含着无尽威严的声音：“天啸，即便你将他处死，也是于事无补。更何况，这件事本就不是他的错。要怪，就怪我们受制于人吧……”
声音散去，大殿内，奇异的空间波动亦是随之消失。可是，殿中所有人、包括太上长老紫天啸在内，均是一脸的恭敬，不敢有半分怠慢。这般良久，众人那严肃的表情，才稍加缓和。
“是，师叔祖，天啸知道该怎么做了。”
大殿之内，紫天啸朝着声音散去的方位，深深地鞠了一躬，旋即转目望向依旧处于呆立之中的连云赞，说道：“既然师叔祖有令，你且回去休息吧……”
说着，紫天啸挥了挥手，随后身形一晃，消失在大殿之内。而殿中其余的几人，也在其消失的下一刻，纷纷退出殿去。至此，这偌大的‘紫宵大殿’之内，只剩下神情呆滞的连云赞一人。
“刚刚，是独孤师祖吗？”
许久，连云赞才从震撼当中回过神来。回神之后的第一个刹那，他便想起之前那到虚幻威严的声音，心中慨然无比：“没想到，这次的事竟然惊动了独孤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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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法界，‘阴阳界外山’之巅。
西门吹雪将击杀的近四百位刀佛联盟中人的剑丹、兵器以及储物戒指等，全部收集起来之后，终于跨出了‘太初天’。
再度呼吸到阴阳法界的空气，尽管空气中的元力含量低了近乎十倍，但他却是陶醉般地闭上了双眼，因为在正南方的万剑山上，有着西门吹雪一生的挚爱。
“簌簌……”
催动身形，西门吹雪朝着剑道联盟的方向，疾速掠去。可就在他刚刚飘至半空之时，却突然止住了前行的脚步，旋即转目望向身侧的虚空，淡漠道：“既然来了，又何必藏头露尾。”
“你这小儿，好敏锐的洞察之力！”
陡然间，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传入西门吹雪的耳中，随后眼前的空间便是涌现出一股水波状的涟漪。紧接着，一位浑身青衣的六旬老者，就这么凭空闪现在西门吹雪的面前。
对于这位青衣老者的出现，西门吹雪并不感到意外。
因为他知道，只要实力达到圣级的层次，便可拥有‘隔空跳跃’的能力。而这位突然出现在西门吹雪面前的青衣老者，使用的正是‘隔空跳跃’。这也就意味着，此老者的实力，已经达到圣级。
“小儿，想必你便是那西门吹雪吧？老夫已在此等候多时了。你是乖乖的束手就擒、还是让老夫亲自动手？”
这青衣老者一出现，竟毫不拖泥带水，直接道出此行目的。
望着这名青衣老者，西门吹雪一脸凝重。凭借圣级八重天的灵魂境界，他能够清楚地感应到，前者的实力，已经达到圣级一重天巅峰、甚至快要接近圣级二重天的层次。相比之下，后者连半圣都未达到，与之差距之甚，不可谓不大。
但尽管如此，他也不会束手就擒。在前世，西门吹雪身处天劫之下尚且不惧，何况区区一个人？倘若他面对一位修为强过自己的对手，便失去了拔剑的勇气，那他便配不上‘天剑’二字。
“从你的气息上看，你应该是来自刀宗吧。”
深吸一口气，西门吹雪调匀呼吸，以便让自己达到最佳的状态。面对修为高过自己足足四个阶段的对手，他不得不谨慎待之。尽管这谨慎显得有些苍白，但他却依旧如此。这不仅是尊重对手，同样也是尊重自己。
“哦？你倒是好眼力，竟能看出老夫来自刀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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