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十
其实茯苓也不傻,知道之前竹九玄故意在他们的面前装作冷淡的样子都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让竹九玄暴露出自己的弱点,这点茯苓还是知道的,毕竟看了这么多的话本子,也不是白看的。
“茯苓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吧……”竹九玄很是宠溺的回答茯苓,想随着茯苓的心意来。
茯苓莞尔一笑“哈哈,那好,那我就不客气了。”搓了搓自己无处安放的小手,不怀好意的看着竹九玄。
竹九玄却也不担心茯苓对他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反正茯苓现在是凡人,法力也不如自己,若是茯苓还是当初的九天玄女,还可以和竹九玄打个平手,可惜现在不是了。
“你何时客气过。”竹九玄一声轻笑出口,再抬头眼里笑意也是晏晏。
“嘿嘿……”两人的欢声笑语消失在云岩湖岸边小路上的尽头。
……
郝小豆来到白矾的卧室,门是虚掩着的,似乎是有人进来过,又似乎是有人出去过。郝小豆也是才刚刚到达这里,并不是很清楚。
郝小豆提着裙摆,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跨过门槛,进到了白矾的房间里。
此时白矾正在书案那里看着书,似乎是感受到了有人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就抬眸朝门口瞥了一眼,没有说什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看书。
郝小豆蹑手蹑脚的提着自己的裙摆,走到了白矾的面前,对着他粲然一笑,眼波流转间媚意横生:“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白矾眼皮都没抬一下,不紧不慢的翻动了一下书页,继续看书:“自然是看适合男人看得书了。”这语气很是理直气壮。
“哦?是么?”郝小豆向前走了几步,离白矾更加的近了一些,接着便一个转身,飞快的从白矾的手中把书抽出来。
白矾抬头看着郝小豆,没有去抢书,只是微微笑了一下。郝小豆也笑着撇了一眼白矾,她倒要看看白矾到底看得是哪门子的书,怎么看得这么认真。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没想到白矾居然在看《三十六计》,真的是惊呆了郝小豆。
郝小豆没好气的把书丢在桌子上:“嘁,这本书就这么好看吗?!”
白矾把书重新拿回手中,摆摆手:“你不懂,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就比如这《三十六计》,若是我看懂了,到时候再把这上面的计谋都使在敌人的身上,那可不是学以致用嘛。”
“呵呵,是啊。”郝小豆干笑几声,转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白矾,眼神凌厉得似乎是要杀了他一般,“说,我们何事成亲。”
郝小豆一下子双手拍在桌子上瞪着白矾,目光里好像是摩擦出了一点小火花,就快要燃起来一般。
白矾看着书:“这件事,姑且不急。”
郝小豆有些急红了眼,放在书案上支撑自己身子的手突然紧了紧:“不急,怎么不急了,不是说好回到齐云山我们就成亲的吗?!”
郝小豆的话语里带有威严的气势,让人觉得不敢亲近。
“是啊,但是我也只说了回到齐云山之后,没有准确的说是什么时候。”白矾理所应当的说完了这些话,脸不红心不跳,没有一点点的歉意。
郝小豆很快反应过来,脸上表情不敢置信了几分,话语也带了几分委屈和泫然欲泣,彻底恼火了,一拍桌子,站直了身子,伸手指着白矾的脑袋吼叫:“臭白饭,你太过分了,我不想在理你了。”说罢就转过身去。
白矾看着生气的郝小豆,脸色却愈发苍白,话语也带了几分颤抖与宠溺不似之前镇定:“好了,不过是同你开个玩笑话罢了,还真的当真了?”
郝小豆气得不回头,就这么呼出气,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好了,别再生气了,我们成亲的日子我已经看好了,我把日子给你看看,你看有是否需要修改。”白矾从书卷里拿出一张纸条来,递到郝小豆的身后去,顺手拉了一些郝小豆的衣角示意她,而纸条上面清清楚楚的记下了‘己亥年’
郝小豆转过头,愤愤的看着白矾,微怒的狠狠从白矾的手里抽出纸条来,背对白矾。
白矾抿了抿嘴唇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郝小豆把纸条拿到自己的眼前看着,己亥年,不就是白露的这一天么,不过看起来也是个好时节,既然白矾早就已经有此打算,自己也没有方才那般的生气了。
郝小豆转过头,试探的看着白矾,白矾微笑着,似乎是没有在为刚才的事生气。
“哼。”郝小豆轻轻的冷哼一声,转过身把纸条放在了白矾的桌子上,道:“就在便是。”
“好。”白矾虽然嗓音有些微哑,但是语气出奇地温柔。
“嗯。”郝小豆应了一声,没有出门,反倒是站在白矾的旁边看着他。
白矾抬头看着没有什么动作的郝小豆:“还有什么事吗?”
郝小豆若有所思的摩挲着下巴思忖了半天,想了一下道:“嗯……倒是无事了,只是想问问白饭你有没有什么想要吃的,我去做一些。”
白矾莞尔一笑:“那日你做的红烧鱼。”
“好,我这就去做,夫君稍等。”说罢,郝小豆嫣然一笑,从来没觉得郝小豆也可以笑的那样倾国倾城,笑的那样绝美动人。
白矾点头:“嗯,快去吧。”
“走了。”郝小豆转身离去,还不忘给白矾摆摆手,白矾也回敬了。
待茯苓走远之后,白矾笑容忽敛,霎时从口中吐出一口黑血,白矾撅眉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胸口。
胸腔里就想是有无数只蚂蚁在从内向外的啃食血肉,又疼又痒,无论怎么挠都是隔靴止痒,一只手放在书案上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眼前却阵阵发黑,身体内的毒素却又蠢蠢欲动了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