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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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锐哥，我斗胆说句实话，”何铭很无奈的叹了口气，“论智商，我见过的圈里人真的很少能达到你这个级别，但论情商”
“什么？”
“我觉得，我见过的圈里人，也很少能达到你这个级别。”
王锐景闷哼一声，不想再说话。
“你们这项目，别说禹老板了，就算放眼望去整个圈儿，肯投资现实题材的公司也没几家，过审麻烦，题材不讨好，拍的又苦又累，除非混上几个重量的大奖，再回国反炒，那没准还能有点指望。”
“所以？”
“大家说起来是关系好，兄弟情，说白了，还不是都觉得我们禹老板能赚钱，这才愿意投资嘛。”
“老禹这地位，就算赔钱也有的是人愿意投，何铭，你可真的把你老板看的太浅了。”
“锐哥这话说得，那是我们禹老板，但你们这片子是我们老板拍吗？不是吧。”
王锐景倒没办法反驳。
“那问题来了，不是禹老板挂名，是丽丽姐主导投资，锐哥你觉得我们丽丽姐好推吗？”
王锐景摇摇头，这种事他其实不太懂，但他明白人性的复杂。
“我们丽丽姐有两个选择，第一，用老资方跟投你们项目，可预见的麻烦就是无穷无尽的干涉，比如女主角是不是要用他三姑家的小侄女啦，比如故事是不是要加个激情戏啦，锐哥见得比我多。”
“何丽丽她不太愿意吧。”
“您认为呢？”
王锐景摇摇头。
“说起来，这项目没准会成为我们丽丽姐第一个自己主导的项目，甚至跟禹老板很可能都没什么关系，她费这么大劲儿可不是自己闲的。”何铭很了解何丽丽，她绝对是想自己独当一面了，“她还有第二个选择。”
“什么？”
“找新的合作伙伴，游说那些愿意对现实题材有点兴趣的公司，那禹老板的招牌可就不灵了，我们都是从零做起。”
“这…”这实在是出乎王锐景的意料。
他本以为何丽丽只需要动动手，自然会有人抢着跟着投钱进来，项目迟迟推进不下去，十有八九全都卡在何丽丽个人的意愿上。
现在看来，所有人都各自有自己的烦心事儿。
“这话能说吗？”王锐景犹豫片刻，反问起何铭，“你把什么都说的这么透彻，我倒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了？”
“我能干什么？锐哥对我太提防了。”何铭笑着打趣，但身体却不自然的左抓右挠，总觉得哪里发痒，“我就是希望大家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起和气生财嘛”
“那你要什么？赚钱分奖金？”
“我希望小诺能做他想做的事儿。”
“就这么简单？”
“那自然，我是个打工的呀！”何铭自然笑的非常坦诚，但他心里知道，这是骗不过王锐景的。
骗不过就骗不过吧，让禹元诺忙起来，就没别的心思去搭理无关的闲杂人了，他甚至还能妥协裴夏怡也牵扯进来。
“我知道了。”王锐景不再追问。
“起码在电影能立项上面，我们目的一致，锐哥不用担心。”
“我没什么担心的，我很随缘的，”比起事情顺利，王锐景更习惯半路黄掉，毕竟他永远要离失败更近。
“那周末的见面会”
“我有空就去。”王锐景看着何铭的脸，立刻又多解释几句，“本来肯定能去，可有个媒体突然改了时间，我得协调”
“媒体？锐哥你不是最讨厌这种事吗？”
“还不是陈可要求的，说我之前跟媒体关系搞得太差，怕到时候知道有我参与，趁机报复呗”王锐景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年轻时候不懂事，不懂事。”
何铭心说您那是不懂事？您那是混不吝啊
聊着聊着，何铭电话响了，低头一看，得，许是耽误太久，禹元诺等不及了。
“是小诺吧。”
“是。”何铭点点头，“他也挺努力的。”
“我知道，他跟小裴有些地方挺像的。”王锐景挠挠下巴，好像又回到拍《凤起鸣》的片场了，“也不知道小裴的电视剧怎么样。”
“不行就再拍一部呗，”何铭笑着说，“这行啊，谁走什么路，早就注定了，您家小裴看着也不像一开始就顶流的命，稳扎稳打也挺好。”
“呸，乌鸦嘴。”
“还真不是我乌鸦，您家小裴万一真爆红了，还真不一定愿意接这没谱的电影呢。”
“我徒弟才不是这种人。”
“对对对，那我们就祈祷小裴是万里挑一的那位吧，您比我年长，这圈里人都什么德行，捧高踩低翻脸无情什么的的，不提也罢。”何铭摆摆手，示意自己真的要走了。
告别了王锐景后，何铭总算拿了小药箱回到了车上。
“怎么那么久”禹元诺早就饿了。
“哦媒体什么的，乱七八糟的耽误了一点时间。”何铭示意司机开车，顺便开始给禹元诺清理伤口。
“Sana”
听到禹元诺说这个名字，本来已经放松的神经又被拎了起来，何铭迅速抬起了头。
“她又干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我好像看到关一来接她了。”
“哦”没什么大事儿，何铭总算又放下心来，“今天关一生日，许是有活动吧。”
“这关系好奇怪。”
“什么？”
“就觉得这三个人怪怪的，再加上那个经纪人”
“黄谦？”何铭点点头，“他长得是挺阴沉的，不瞒你说，我也有点怕他。”
“嗯。”
“算了，不管我们的事。”何铭继续帮他清理伤口，所幸只是划伤，血来得快，也止的快，“好事是我们不用再跟Sana搅在一起了，关一这么一下场，海豹未来推你俩的计划全都要被搅黄，估计他们已经开始找新对象了。”
“是好事。”禹元诺当然很想离Sana远远的。
“不过这次发布会啊，我看风头全都要给李小红抢走，Sana指不定要怎么骂人呢。”何铭抬头看了看禹元诺，“当然，我也很想骂人。”
“为什么？”
“那姑娘冲的真是太急了，一口气得罪两家，她公司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真是不划算。”何铭收起小药箱，“不过我也能理解她，没背景的女孩都这样。”
“是吗？”
“不是吗？”
俩人对视一眼，都欲言又止，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