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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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孩子就是个纸老虎，更多的时候是自己跟自己怄气，活活气到内伤，反而伤不到外人。
“王锐景老师。”何铭实话实说，反正也正要告诉他。
“诶？”禹元诺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突然好了一点，“他怎么会给你打电话？”
说话间，禹元诺还翻了翻自己的手机，似乎是想确认是不是自己没接到电话，对方才会去找何铭。
“就无聊了呗。”何铭也没说谎。
也得亏他无聊，才有闲情逸致跟自己聊这些小九九。
“那你们聊什么了？”
“聊他小徒弟的剧组呗。”何铭眼瞅着禹元诺的表情变得有点扭捏。
就像是很想知道，却又在思考以什么借口糊弄自己。
“行了，我告诉你就是，”何铭先示起好来，把情况一五一十的全说了。
“我也奇怪呢，黄韵文看着不像那么没谱的人啊。”何铭咂咂嘴，他倒不是不相信这些乍一听，像剧组野段子之类的事儿，只是但从黄韵文的性格来分析。
“韵文姐本来接这部戏就是为了还人情债，出这种事儿也不意外吧。”禹元诺倒是挺平静的。
“什么？”
“我只是拍《如梦似梦》的时候听她提过。早些年她转型不容易，机会不多，有个制片人帮过自己一把，那人和孔导刚好关系还不错，《燕归来歌》资金有点问题，所以女主的预算给不到太多”
“黄韵文是自降片酬接的吗？！”
“嗯。”禹元诺左看右看，发现没人在场，这才又跟何铭叮嘱了几句，“你知道就算了，这传出去不好。”
“我懂。”何铭不由得有点同情起黄韵文来。
她这个情况的女艺人，初下凡演电视剧就是这种待遇，以后可怎么抬价啊
自古都有电影咖高于电视咖，尤其是她这种身上还有奖项的，谁能想到第一部小荧幕的女主戏，戏份就少得可怜，夹在两个男人之间没发挥空间，没想到钱也没给够。
“不对啊，以森月的口碑来说，怎么会突然出现资金问题？”何铭不理解的反而是这个，他们本来就不是流量和资本控场的公司，怎么会出现这种初级问题。
“不知道。”禹元诺不过是听黄韵文随口聊起，他又不是热爱探索别人烦心事儿的人。
“罢了罢了。”何铭挥挥手。“我本来呢，是准备找陈可聊聊的，毕竟上次托过宋南铮给那位不知名小徒弟说过好话，帮他支支招什么的，现在看来，还不太好意思对黄韵文下手。”
“宋南铮还需要你支招？”禹元诺露出怀疑的目光，好像何铭浑身都贴满了不靠谱的标签。
“我这不顺便帮你了解下小徒弟的情况嘛。”
“我了解那个干什么。”禹元诺不自然的捏了捏鼻子，好像突然那里痒了一下。
“那你没兴趣就算了。”何铭挥挥手，“我琢磨着啊，大概是小徒弟被欺负怕了，想着找个大树靠一靠，好乘凉，这转了几个弯不就是图个安稳吗？”
“我不明白。”
“什么？”何铭觉得禹元诺这句莫名其妙的。
“韵文姐明明对我很好啊，为什么对她态度会这样”
“她？难道你说的是小徒弟？”终于明白为什么会谈话脱节了。
禹元诺没回答，那就是默认了。
“哎呦，您是谁啊！谁敢不对您好啊！”何铭简直要跪了，“别说小徒弟了，就算我，黄韵文也不见得能给好脸。”
“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我能给你嚼这舌根吗？”何铭这算是终于能把话说开了，“她也不是耍大牌什么的，看不上我们这些搬砖的，她就是有点矫情，觉得我们俗。文艺人设久了都这样，自己比演戏还入迷，出不来的。”
“是吗”
“那可不，众人皆醉我独醒，或者是三句聊不出雅致就懒得说话了，其实自己情商巨低。”何铭说完又觉得话有点过了，赶紧往回拽几句，“也不是背后说人家，我个人不太喜欢这种类型，还不如纯粹那些狗眼看人低的腕儿，至少好打交道，没有弯弯绕绕，她这种阴晴不定的，不好摸脉。”
禹元诺久久没说话，他似乎有点明白裴夏怡之前说的那些话的意思了。
对他来说轻而易举的事情，对方却未必受得起
所以裴夏怡生气也是因为这个吧，他本事好意，没想到却带给对方困扰
何铭见禹元诺想的入神，本来是不太好打扰的，只是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该回去录节目了，毕竟还有几个小时的练习生蹦迪需要看，早点录完早点收工。
“别想啦，先去录节目吧。”何铭指了指那刺眼耀目的嘉宾评委席。
禹元诺立刻脸就绿了，刚刚脑子里那些思绪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去吧，早点吃苦，早点解脱。”何铭坚定地拍了拍禹元诺的肩膀，像是要给他勇气。
“那那”
“知道了，我一定照顾好小徒弟！”
这吞吞吐吐的口吻还能说什么？何铭自然心知肚明。
禹元诺这才开始龟速朝舞台挪回去。
“不过”还没走几步，何铭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了。
“什么？”
“小诺啊”何铭很少这么称呼这位小少爷，虽然他经常没大没小，又油嘴滑舌，不过年纪可是实打实的比禹元诺大上几岁。
“怎么这么叫我？”禹元诺毛骨悚然。
“我说这话你别不爱听。”
“你说。”
“有些事儿，图个新鲜玩玩得了，差不多就该收手了。”
禹元诺明白他什么意思，却没有回答。
“这种事儿我看的多了，要是你运气好，真碰上个善良孩子呢，算你欺负人家，要是运气不好，遇见个什么狐狸精，我可更是只能以死对丽丽姐谢罪了。”何铭虽然最后还是开了个玩笑，可这话分量实在不算轻。
“我知道了，只帮这一次。”禹元诺转身离开，不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