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不堪一击的信念

  “不是病人,是加害我病人的人。”仲南申将手贴在嘴尖说道。
  “你这次又盯上了谁?”何凉急切地问。
  “那个男人他特别喜欢在网上攻击别人,我的病人因为他得了抑郁症。”
  “你的病人叫什么?”
  “啧,你的好奇心还真重。听说她姐姐是个大明星,拍《秋日侦探》的那个。”
  “洪尺素”何凉想起那天晚上洪尺素向他们诉说的遭遇,她长时间面临网络暴力,导致自己得了抑郁症。
  “洪尺素是不是说过,那个骂她的人突然消失了。”何凉瞧向夏泽轩。
  “你这么一说确实有这么回事。”夏泽轩回道。
  “看来你和这些死去和将死之人还真有点缘分。”仲南申说“那男人真名叫罗恒,网名叫正直的小青年。因为他一直游手好闲,所以我给他安排了一个很适合他的职业。”
  “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把那小子关在了地下室里。”仲南申数着自己的手指,“数不清多少天了。”
  “那简修瑾呢?”
  “我给了简修瑾那把钥匙”仲南申把嘴角扬的很高,挑衅似地语气说“你猜猜罗恒待在地下室受了那么长时间的委屈,见到简修瑾会怎么样?”
  “如果简修瑾出了什么岔子,我要亲手宰了你。”何凉气得攥起拳头。
  何凉向夏泽轩撂下一句话,让他和许谷音和叶楠林联络。
  说罢,何凉冲出诊所。
  仲南申看着那面墙上的古钟,时间即将敲到1330。
  “他现在所做的,就跟我当年一样啊”
  简修瑾看着腕表上的时间,略显焦虑。她站在一处房屋的后院,那里有一个被野草掩盖的地下室口。
  “仲医生说好让我1点半打开这个入口”简修瑾发愁道“可是为什么一定要这个时间啊。”
  简修瑾摸了摸自己的裤子口袋,“唉还忘了带手机,估计是早上给仲医生照顾病人的时候拿下来的。”
  她似乎有点等不及了,看着指针距1点半仅有3分钟。
  她试着蹲在地上,把钥匙插进锁孔里。
  接着她又把钥匙抽了出来,摇了摇头说“啊,还是再等等好了。”
  另一边的何凉,正在向这里赶来。
  坐在出租车上,何凉试图去分析一个没有任何提示的场所。
  “这个地下室应当是杀害白荣光的第一现场,那么短时间能抵达公寓的话,距离不会太远”何凉闭上眼睛分析道“公寓周围有四处私人民居,一个公园,两个商场。若是挑选人多的地方,很容易会引起怀疑。”
  私人民居里可以自己疏通地下室,那么目标就在东南、西南、东北和西北的其中一个民居里。
  公寓的东南方向有一个大楼正在维修,太过吵闹的环境也会让地下室的人产生不安的情绪。
  西南侧有一个大型购物商场,此处过于热闹,也不适合作为据点。
  “那么接下来便是东北侧和西北侧”何凉咬着指甲思考道“如果是他的话,会挑选哪里呢”
  东北侧和西北侧的地理位置优越,并且没有太多的行人走动,是良好的居住场所。仲南申应当会从这两处选择。
  “伯利恒之星”何凉想着仲南申可能挑选的位置——耶稣出生于巴勒斯坦中部的城市“伯利恒”,此地位于北半球,那么大概率会挑选位于北侧的房屋。
  “可是这不就表示这两处都有可能了吗?”何凉抓了抓脑袋。
  “伯利恒之星,应该是一颗行星吧?”何凉用手机查询关于伯利恒之星的信息。
  查找出来的信息显示,伯利恒之星大概率为天体运作的现象,即行星共线现象。
  “我记得他曾经说过行星共线”何凉想起多年前,有人曾对他解释过的天文学的知识。“白羊座位于春分时期,一切归零,从零开始。”何凉复述着,“这也意味着耶稣的诞生,一切从他开始”
  “喂,我说。”前座的出租车司机不耐烦地说“你想好去哪了吗?红灯快要到(时间)了。左转,还是右转?”
  简修瑾蹲在地下室的入口旁,听见里面有动静。“什么声音?”简修瑾好奇道。
  那动静像是四处撞着什么,还带着嘶哑的吼叫。
  “是果冻吗?”简修瑾猜想着,她见时间也快到,便又一次把钥匙伸进锁孔,锁也在钥匙的扭动下打开。
  简修瑾把锁拿开,用力地将那入口的铁门打开。“好沉”
  简修瑾的脑袋向下探去,“果冻,是你吗?”
  没有回音。
  简修瑾身上没有可照亮的工具,想着那么长时间把果冻关在地下室,它应该很不舒服。
  于是简修瑾的脚伸进了地下室口。
  踩在阶梯上,那阶梯有“吱呀”的声响。
  她的心跳声、阶梯吱呀的声音和墙上钟表的滴答声混在一起。
  简修瑾一步一步地走下去,身子也快要完全进到地下室。
  就像是一点点陷入沼泽之中,视线也即将与阳光分割。
  那时,一个重重的脚步逼了上来,直奔简修瑾
  “啊!!!!!”
  何凉见那路灯上的时间从10秒慢慢地倒数,直到变成1秒。
  “右转”何凉说。
  下了车后,何凉直奔那所房屋。房屋大门处有一扇铁门,铁门的锁已被打开,推开门即可进入。
  何凉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1344。他跑到后院,寻找那个看管“犯人”的地下室。
  杂乱的草丛覆盖其中,那入口处的开口已经敞开。
  何凉那一刻感受到了绝望,他心中细想可能发生的事情。他走到入口,跪在了地上。
  “简修瑾”他似乎虚脱了一样,接着高喊简修瑾的名字。
  风忽忽地敲在何凉的脸上、头上,似乎在嘲笑他被仲南申那样戏耍。
  那一刻的他,是多么的无助。
  就像是10年前,被周念踢在脚下的仲南申那样无助
  何凉心中所坚持的“冷静处事”,“不感情用事”,是多么的不堪。
  “当我们需要帮助的时候,又有谁站出来了呢?”